第三百一十三章 病倒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对面的顾江离,“你怎么了!?”手足无措想要将她扶起来,又怕自己是错的,一张脸急着同样惨白,抱起她,撞开门,就往外跑!
外头的人看这阵仗都吓懵了,张助理来得快,直问这是怎么了。没回他的提问,边跑边吼,叫医院准备好。
张助理办事效率快,他们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医护人员在准备着,一下车直接进了急救室。
没多久李主任也来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顾江离还愣在那里,双手还在颤抖,他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又懊恼,自己干嘛要跟她吵。
李主任看见他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去看看。”
这一进去就是两个时,白无颜再一次从黑暗中醒来,然而这一次却跟以往黑暗冷清的不同,这一次一睁开眼,房间是亮着的,灯光昏黄,竟有几分温暖的味道以至她愣了好几秒,涣散的眼神才开始聚焦。
才注意到眼前这张忧心的脸,那张脸急切地凑近,道:“你终于醒了。”接着按铃叫来了医生,这张脸满是急切,让她有种错觉,好像这个人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寸步不移地守着她醒过来。
望着她的那双眼睛很复杂,有怜悯,有自责。
医生很快来到,里里外外又给她检查了遍,接着聚在一起,脑袋搅来搅去,不知道在讨论着些什么。
白无颜背对他们躺着,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好像个局外人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声不吭。
医生走后,顾江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白无颜,裹着自己,抱着自己,的一团,好像还会下去,不知道怎么地,这样的她让他生出一种害怕,怕她越来越,越来越,最后整个人都没了。
肺部恶性肿瘤?她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为什么会是她。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临近夜晚,李主任把顾江离叫了过去,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
回来的时候,房间里都是黑的,本应躺在病床上的人却不见了,突然就害怕了起来,疯了似的找起来,最后在浴室里把她找到,那场景却是吓人,门半掩着,那人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头上的花洒哗哗地流着热水,那水很烫,他去拉她的时候,整只手被烫得一个激灵收回来,但已经通红一片,她怎么能在底下一动不动的站着。
伸手把热水给关了,找了条毛巾,把她包起来,接着把她拉起来,一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你在干什么!”
那人眼神空洞地望着他,像个被偷走灵魂的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有浴缸。”本来想发脾气来着,看到她这样子,也就软了下去,一声不吭,半扶半抱地把她从浴室里带出来,才注意到她的手臂,脖子处被烫得红通通的一片,她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喊疼,呆呆地样子,突然感觉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出话来。
第一件事是给她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好在她还算听话,一声不吭地把衣服换了。衣服是刚让人准备的,尺寸没挑好,大得夸张,像披着一块床单似的,她好像又瘦了,裤子很长,拖到地上了,她也就由着它。
拿了些药给她上,还算听话,不吵不闹,让他上药。
头发没擦干,正滴着水,看不过去,把她拉到床上坐着,蹲下身先把她的裤子给整理好了,再拿出毛巾来,细细地给她擦着头发,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他才开絮絮地道:“医生可能得住几院。”
那人很激动,“我没病,为什么要住院!”
“没病,那你告诉我,家里头的洗漱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白无颜有些惊讶,张了张嘴,显得很愕然,猛地收紧眉头。
对,他看到了,有一次她在里头洗漱,突然就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听着惊心动魂似的,他在外头听到了,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她在漱口,问她怎么了,她低着头没事,接着转身出了去,那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洗漱台上有一丝血迹,虽然很浅,但确实是血迹,后来他追着问了几次,都被她各种理由给推脱掉了,这也是他把李主任请到家里给她做检查的原因之一。
可惜那会他们都由着她任性了,那会就应该绑着也要绑她到医院来。
“你知道李主任刚刚找我去什么了吗,他你不只身体生病了,你的心里也生病了。”时直直地望着她,然而对面的人没有太大的波动,“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为什么?”
她可能不知道当李主任告诉他,她除了恶性肿瘤外,还很可能患了抑郁症的时候,他是怎么一个表情,李主任虽然他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但从她近来的种种表现来看,患了抑郁症的可能性非常高,现在他把它开了来,她竟一点儿也不惊讶,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生了这个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乖乖坐着的人,猛得地站起来,把他推开,“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看我的笑话吗。当初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我又怎么会生这样的病,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不是问我那两在白家老宅干什么吗,
我告诉你好了,我在准备复仇计划,我那时候就想好了,我要报仇,我要你一无所有,我要你也尝尝我曾经的痛苦!”
那人拿仇恨的目光看着他,看得顾江离心都揪成一块,见不得她拿这样的目光望着他,上前去,要阻挡住,“我......”
手未伸过去,被那人一把打掉,“不要碰我!”
不甘心,又要上前去,下一秒,白无颜就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下来,她咬得很用力,像野兽撕咬猎物那样,要将对他所有的恨,都就着这一口狠狠地咬下去,没一会便闻到了血腥味。
那人居然一声不吭忍受着,让她咬。但心里还是生凉,她竟这么痛恨自己,她这么恨自己?
一直到白无颜咬够了,发泄够了,才慢慢松口。这男人这样由着她,反而没劲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该累了,睡吧。”那伤口也不处理,由着它,就这么走了出去,悲苦的脸,恍恍惚惚的,好似一个没法控制自己命阅人。
她生病的消息传得很快,第二病房里头陆陆续续来了人,不少人或多或少是因为利益的牵扯而来的,她无心应付,没一会便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