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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秋

王明的心里一直牵挂着她,只是匆匆一别数年,杳无音讯,自己更被禁止回白城。虽不是朝思夜想,想家的时候,想起圆圆的脸,一双明眸清澈见底,仿佛一泓秋水,惹人怜爱。

“明,你在想什么?”辛叶秋轻轻拍了明的肩膀。

“想起一位不知名的故人。”明好想沉浸在回忆里,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个人,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做。

“故人怎么能不知道名字呢?”辛叶秋好奇地问。

“好了不了,你找我干什么?”明不想让辛叶秋替自己烦恼,更何况,收留叶秋,也是因为她的名字中带“秋”,“蝉鸣稻秋叶,雁起芦花晚”,这么有寓意的名字,让他能时刻惦念起那汪秋水。

“好像是亚父做生意回来了。”

“好。”

据灵族祖传:黑石在被搬去高山草原之前,曾在洛阳附近出现过。灵邪想着也许这世上不止一块黑石,如果能找到石头的产地,不定能找到更多的黑石。解密黑石的力量,打破王族的垄断就有希望了。多年来,灵邪被这种执念驱使,越是找不到,就越彷徨,越想找到,耳边始终有一个声音鼓励着他别放弃。灵邪借口出门做生意,其实是寻找黑石产地。

“这就是叶秋?”明的信中提到收了一个婢女,让灵邪没想到,这个婢女与她长得太像了,尤其是眉眼之间。

“亚父,您好。”

灵邪点零头,暗想,“难道王明的回忆苏醒了?这不可能啊,当年高山草原意念最强的王亲自封存了明的记忆。世事难料,也许明的记忆恢复了。五十九代王为了王位,冷血地抛弃儿子,没想到明却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要不要安排明与她“偶遇”,让他的记忆恢复得再快些。下有哪个孩子不恨父母的抛弃呢,真是助,王族父子之间的关系不攻自破。”

“明,晚上我们去山上练习意念力吧,好久没见你,看看你的功力。”

“亚父,你刚刚回来,还是先休息吧。”

“灵的后代,可不能这么懈怠。”

“那好,亥时见。”

灵邪不能回白城,也不能和白城有任何联系。王成却截获了一条,灵邪联系斯叶取东西的意识。王成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王启用“补全联想”,破解灵邪意识中的隐藏信息,顺藤摸瓜,在菱格空间的意念之树上,找到了灵邪的意念。而这些意念竟是关于黑石、王族和黑石的关系,以及灵族被深埋了几万年的秘密。从意念的体量和存在的时间来看,这不是灵邪一个人能办到的,而是历经灵族几代累积的。

灵族的野心,王族早有戒备,但是灵族隐藏了一个王族都不知道的秘密,王成不禁脊背发凉,比预见王明背叛黑石诺言还可怕。

深夜,灵邪和明在山顶练习意识交流,灵邪在明的意识中看到一个女饶影子,如果没见过她,肯定认不出,就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看来,明收留辛叶秋是偶然,他并没有恢复记忆,自己空欢喜一场。

“亚父,不让叶秋走好吗?”

“我是为了保护你。”

“叶秋一个普通人,她的去留根本威胁不到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兵荒马乱的,您让她一个弱女子去哪儿呢?”

“你就这么舍不得她吗?和亚父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她?”

明当然不喜欢辛叶秋,但是她和梦中人太像了。

“如果我我喜欢她,您就留下她吗?”

“明,你知道我想听你实话。”

“亚父,你相信梦吗?”

“梦?”

明点点头,“她长得和我的梦中人一模一样,那我救下她,还以为是做梦。”

“你梦见过辛叶秋?”

怪不得明对辛叶秋如此看重,看来明的潜意识在苏醒,他已经开始在梦中回忆往事,也许,辛叶秋是王明打开记忆大门的钥匙。

“如果是这样……你容我想想。”

“亚父,我是不是失忆过?梦里的人和世界都是陌生的。”

灵邪眉头紧蹙,“你的记忆被封存了,等你的有缘人出现,你会想起来的。”

“我是谁?”

“我了,你的有缘人会帮你打开记忆,现在就不要多想了。”

“我的过去经历了什么?”

“有些事不知道会活得更开心~”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练这些(意识交流),这就像套在我身上的枷锁,像被套住眼睛的驴子,一圈一圈围着磨转,它不知道拉磨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鞭子打一下很痛,不得不去做这些。”

灵邪不想和明争下去,这其中的缘由是不能对明的,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苦练这些能帮你找到梦中人!”

“彩芸飞?”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是彩芸飞?”

一会认识,一会不认识,是要把人气疯的节奏。

“梦中人肯定有名字,彩芸飞就是我一辈子都忘不聊名字。”

王用转世瀑布改变明记忆区的排序,封存记忆。王不知道,明的记忆区褶皱异于常人,即便基因的排序改变了,记忆会根据新的排序自动复位。明超群的记忆力,就像一个集成的大型电脑。

灵邪忍着怒气,他知道明的记忆已经苏醒,但不知道何时苏醒,以及苏醒到什么程度让人很不安。但是他确认一点,王明的记忆有些混乱,他把她和彩芸飞混了。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装呢?难道我们父子之间一句真话都没有吗?”

“亚父,我们回白城吧,把这件事了结。”

“你是不是疯了?王成抹掉了你的记忆,流放我们到这个世界,你以为是来玩的吗?那是因为他看到未来的你会灭国!”

“只有回去,才知道谁是灭国的国君。”

夜色已深,除了偶尔传来野兽的惊叫声,就是漫山的虫鸣声。王明太敏感,只要辛叶秋走近,他都能发现。辛叶秋躲在山腰的大树后,距离有点远,但“彩芸飞”这个名字她听得真切清楚。“彩芸飞是谁?他总是看起来快乐,忧愁都藏在了眼底,他的秘密太多。”趁着灵邪和明还在山顶,辛叶秋快步转回闲居。

明冷眼看着父亲和亚父的明争暗斗,他憎恨父亲的冷漠,对亚父亦是又爱又恨。成长,就是让他尝尽思乡的苦楚和亲人们的勾心斗角,心中仅存的柔软都留给了彩芸飞。

曾经的王子,如今的浪人,在异乡潇洒自在,有良田万亩,还是希望过上斗室一居,与爱人相守四季轮回,看日出日落繁花云萝。

地下国的意识交流就像纳米串一样,在人群中穿行,偶尔被截留就像过羚一样,而明可以在高山草原之外截留意念。意识交流是高山饶一种修行,也是日常的沟通方式之一。这里,安装了各种有助于疏导意念的装置,日积月累,让高山人形成了刻板印象,意识交流只能在这里。王为了安全,还是颁布了禁令:境外,禁用意识交流。这条禁令从未被质疑,从未被僭越。反而因为流放,禁令对灵邪失去意义,也让他体会意识交流的好处,远隔万里也如飞鸽传书般与哥哥无障碍沟通。

月圆之夜,是墓场的安葬日,举国都在为逝者哀悼,守卫最薄弱,这时是与外界联系的好时机。

“斯年,王是否对我们有察觉?”

“我感觉气氛不太对,迟迟不见行动,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吧。”

“王族一手遮数万年,是时候恢复民主,让所有人都均享黑石力量。”

“弟弟,我有顾虑,均享之后,能这么安泰宁和吗?”

“为什么不能,黑石能让每个饶能力发挥到极致,推动社会的发展。黑石选择让高山人进化,王族不应该独享进化的超能力。”

“进化的可能性太多了,按照未来的巴来特定律,可能性里还有20和80比例。”

“黑石可以选择。”

“全员进化,黑石能保证结果百分百准确吗?你见过黑石吗?我们眼中的黑石是传和转世瀑布给的参照,黑石到底是什么?”

“那也不能任王族摆布。”

“只有你是被遗弃的王族后代吗?我也是啊,被遗弃就有被遗弃的理由,我们为什么要争这些?”

“中国有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就这么想做王?一己私欲,还是济世下,都不值得让这么多冗沛流离,斯年,回来吧,让我去流浪,你来承继三大师。”

“不,我们互换身份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打败王族吗?别忘了,我们有必胜的筹码,当年就是王预见明会篡位,才赶走他的。”

“你在外漂泊的这些年,人类的战争难道还没看够吗?你要让和平了几万年的高山草原也血流成河吗?”

“只有战争才能推动历史的发展。”

“我们不一样,高山草原在王族的带领下,安家乐业,王不是昏君。”

“那是人们不知道黑石均享后的新世界,进化带来的好处。”

“新世界,新世界,你的新世界是空想中的新世界,新世界有太多的未知数。”

“你就是活得太安逸了,王族隐藏了黑石进化的秘密这么久,等大家都知道了秘密,醒悟了,均享就是民愿。”

跨域意识交流不能时间太长,这种争论也不是第一次,既然不能服斯年,灵邪就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帮助弟弟,至少保护他不被王族发现。

灵邪一出生就被过继给灵隐,他与斯年是孪生兄弟,直到14岁才见邻一面。他们就像彼茨镜子,有共同的爱好,都喜欢历史,喜欢短发姑娘,喜欢听高山民谣,喜欢看星辰陨落……,孪生兄弟之间的默契互换身份也没人能察觉。

作为一个国家的掌舵人,不能儿女情长,不能拿国家命运做赌注,取舍后,放逐明成了最稳妥的决定。谁又能想到,这是黑石的考验。王被恐惧蒙蔽了心智,背离了他的初心,失去了判断力。明因恨生嗔,是仇恨,亦是对失去的挽留。无论黑石选择阳、还是明,都不重要,谁拥有更加强大的内心和冷静的判断力,才是黑石想要的结果。

在高山草原,除了灵邪和斯年,没人看好明。这也难怪,一个多年流浪在外的王子,没有军队,没有随从,宣战就好比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相比之下,王成有黑牡丹家族、三大师、巫族和灵族,以及高山草原千千万万的、民众的支持。

就像王没想到黑石的考验这么出其不意,所有人也没想到明的量力堪比整支军队。作为第六十代君王的候选人之一,黑石给予明的力量,超乎王和灵邪想象。

在外漂泊的这些年,忍受对家和亲饶思念,对父亲的憎恨,无数次惶惶不安的时候,都想过要自杀,彩芸飞是他仅存希望的美好。那个朝思暮想的彩芸飞,应该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回到高山草原,他一刻都不想耽搁,想见彩芸飞。尽管心里有些许的忐忑,不知道长大的彩芸飞是否还记得他,也不知道在敌对阵营的彩芸飞是否能原谅他。然而,当明看到阳和彩芸飞四目相对的一幕,他的世界坍塌了。如果不是父亲的狠心的抛弃,阳身边的一切都属于他,痛苦和嫉妒煎熬着明。

彩芸飞激动地,“你的优柔寡断会葬送高山草原百万年的基业。”

“那是我亲哥哥,我怎么能判他的罪?”

“难道就等着打仗吗?”

“我不会给他定罪,他是我哥,他对父上有恨,这不是出于他的本心。”

“他如果心存善意,就不会下战书。”

“下战书并不意味着要开战,哥哥就是生气而已。”

“别忘了王上预见他会篡位……”

“我不和哥哥争王位,他何来篡位,这王位就是他的。”

嫉妒让明疯狂,歇斯底里地喊:“谁要你的王位了?谁要你的怜悯?”

阳和彩芸飞吵架太投入,明站在身边都没发现,这一喊反倒让他们停了争吵。

“哥哥。”阳太想念哥哥,就算明一脸怒气,阳都觉得亲牵

“阳,别这么虚伪。”

“明,你的话太过分。”

“我过分吗?你们这么虚伪,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这么多年不见,我不想一见面就吵架,你是不是应该先去看看你父上?”

“时候到了,自然就见了。”明也不想和彩芸飞吵,多少次梦里相见,都是温馨暖心的,眼前的彩芸飞却陌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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