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直到老死

江府一派喜气洋洋，处处欢声笑语。

“深夜出府……夫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了嗯？”

木暖晴跳下围墙，拍了拍手，扬起脸看向高处的江睿央，翘起嘴角。“我不过是总听大少爷言翻墙出府，今日便带着你感受一番罢了。”

“呵……”江睿央轻呵，揉了揉眉心，纵身一跃。

“哈哈……好笨拙……”木暖晴一边嘲笑江睿央，一边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袍。

江睿央假装地瞪了她一眼，倒是逗得木暖晴咯咯咯咯笑个没停：“好傻！”

晚冬的风不比雪夜的寒。

城隍庙。

江睿央抬头看了看，侧头看向木暖晴，有些不明。为何木暖晴总喜欢这城隍庙？当日石福说她去沽城前特地来此一趟，他还笑她来着。如今……

“走呀！愣着作甚！”木暖晴扯了扯江睿央，提起裙摆，径直走进去。

在城隍老爷面前拜了拜，又跪下拜了再拜，起身后，瞥见立于一侧的江睿央，一脸责怪，“怎能不拜城隍老爷呢？９不过来！”

“好！”江睿央上前，在中间站定，拜了拜，正当他提起衣袍准备跪下时，木暖晴急急说到：“眼睛闭上！”

闻言，江睿央顺从地闭上眼睛，当他睁眼时，一脸错愕。

他看着木暖晴爬上城隍老爷的肩，从他的帽子里取出一个翠绿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翡翠鸳鸯玉佩的另一半！

只见她骑在城隍老爷肩上，手里提着那玉佩，笑得一脸得意，满眼的灿烂，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对不起，我错了，城隍老爷别跟我计较。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般小女子一般见识，我会悔过的……”

江睿央无奈地伸手扶着她跳下来，虽然知道以她的身手定不会有问题，但他就是觉得牵着她的手方才踏实。

“喏……”木暖晴将玉佩递给江睿央。

江睿央眉梢一挑，接过玉佩，弯腰替她佩在腰间。

木暖晴的笑意很是明媚，如同她明亮的杏眼，如同庙中的火烛，温暖直达心底。

归程，江睿央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木暖晴，夜风从柳江吹来，笼中烛火微微荡漾，衣袍与裙襦翩跹而舞，玉佩轻轻碰撞，发出清清浅浅的声音，如同一曲悦耳的鸳鸯鸣。

柳江的柳枝都抽芽，万物回春。

陶悠然搬回了江府，陶冶亭依旧住在南厢，反而是木暖晴和江睿央搬出了江府，住进了城北的宅子，偶尔回府于东厢小住。

这日，由于前一日吴绣芝回府，非要拉着她和陶悠然一起闲聊，以至于丑时木暖晴才能回到房间，于是她便多睡了一个半个时辰。

当她伸着懒腰走出房门，准备到院子里醒醒瞌睡时，当即愣住保持着了双手往上的动作。“你在干嘛？”

江睿央用木瓢舀出水，浇在院中新土中央的小树苗根部，说得云淡风轻：“种树。”

“昂？”种树？木暖晴轻轻蹙眉，心头疑惑，这江睿央又是闹的哪一出？

“你可是忘了？”江睿央放下水瓢，抖了抖沾在衣袍的泥土，上前执起木暖晴的手，拉她到小树苗跟前，“从前某位姑娘曾对我说，‘回头你往院子里种一株柳树好了。然后……我就守着你，守着你种的柳树，一直到老死。’只是不知……是不是遭了骗……”

“嘿嘿……”闻言，木暖晴竟傻傻地笑了起来，摆着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女子一句，当如是！”

“如此夫人可否准备好启程？”

“嗯。准备……启程？？？！”木暖晴瞪大杏眼，“去哪儿？”

敲小竹走进东厢，恭敬地汇报，“大少爷，已经准备好了。正于正门等候。”

“什么在等候？”木暖晴疑惑的杏眼看向江睿央，你又在搞什么？

“小竹，为大少奶奶梳妆。”话落，木暖晴便被江睿央推进了屋，见他一脸神秘的模样，木暖晴觉得心头好笑。

待小竹替木暖晴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后，江睿央又替木暖晴挑了一件简洁的裙裳，至始至终，她都耐着性子随两人折腾。

从东厢出来，木暖晴便一直被江睿央捂着眼睛，很是无聊，只能不断地眨眼睛，使得睫毛来来回回地扫着他的手心，终于江大少爷受不住了，“别闹！”

木暖晴莞尔：“到了吗？”

“嗯。”一声浓重的鼻音后，眼前变得明亮，木暖晴缓缓抬起眼眸，欣喜闪烁眸中，提起裙摆小跑下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