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既然是你的

这一声皇帝阿爹，惊得赵云儒“噌”地一下站起来，望着木暖晴嘴唇轻颤，良久抖出两个字，“鸢……儿？”

鸢儿？江睿央猛然看向赵云儒，再看向木暖晴，耳畔响起当日木暖晴的话，‘我爹娘都这样叫我，还有……我爹的一个结拜兄弟。只此三人哦。’原来这第三人，竟是当今皇上！

廖涛和郑浩之前虽不明何意，但这两个字足以让他们明晰，这是穆天擎在世捧在手心，宠在心尖上的女儿……那小字就是他俩穆天擎也是不允唤的。

“难怪当日觉得那般像……”廖涛端着酒杯的手颤抖，酒水洒了出来。

“你果然知道！”木暖晴冷哼一声，将穆栀筠推到一旁。

“鸢儿……你是鸢儿……你是……这眼睛，这语气……是你……”赵云儒一步一步走近木暖晴，走得有些踉跄，抬起手，解开她的发髻，如墨的青丝如瀑布而下，他抬起手离在木暖晴脸颊咫尺颤抖着。

“是我。”木暖晴的视线凝聚在赵云儒的手上，那羊脂白玉扳指还似从前那般好看。“是我。”

“你还活着……”两个人的相认，周遭的人似乎都成了静止。

“是，我还活着，我木暖晴还活着。”木暖晴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

“什么？”一抹差异闪过，赵云儒的脸色有些难看。“你说你叫什么？”

“木暖晴，小字鸢。”

“你……”

“我不媳，不媳你的赐名。穆栀筠吗？既然是你的，就还给你。”木暖晴慢条斯理地拉开赵云儒的手，紧接着便听见赵云儒闷哼一声，于是下一秒，在场所有人都惊呼了，慌乱了……“快！传太医！快！”

木暖晴任由侍卫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脸上的神色尽是讥诮与寒意，“我爹的亲自打造的匕首，没入身体的感觉如何？当年我爹用你钦赐的宝剑自刎，大概就是这般的吧？”

赵云儒捂着左肩的伤口，看着木暖晴，悲痛在眉宇间萦绕不散。“鸢儿……你……”

“皇上９请皇上恕罪。请你念在暖晴劳苦功高，不要降罪于她！”一见刀架在木暖晴脖子上，温子谦噗通一声跪下地，“当年她不得已代兄从军，怕是被治欺君之罪，方才假死，出此下策实属无奈。请皇上念在她三年为国守卫边疆，饶她一命。”

“你说什么？！”赵云儒有些气喘，说话也不似方才有力，听温子谦一席话，一脸震惊。

“你是说她是扬名沙场的木犇？！”郑浩两步跨上前，一把拎起温子谦求证。

“是。这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还请皇上责罚。”

闻言，李之延脑门一声轰响，她是木犇！木暖晴是木犇！木暖晴是穆栀筠！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是你！是你为朕守的这嵩国？”赵云儒的唇色渐白，却似乎有了笑意，暖意。

“不是。”木暖晴轻启薄唇，面色极冷。

“我不为昏君守天下。我守的，是我爹血染的江山；我守的，是我爹守的天下；我守的，是我爹娘用性命换来的太平；我守的……”话语停顿，望了一眼赵云儒身后的赵序廷，随即将目光停留在赵云儒左肩不断往外渗透的血，寒意不减反增：“这是你欠我的，欠穆家的，欠天下人的！”

温子谦看着木暖晴紧绷的下颚，脑海中想起那日，北漠的落日将沙场映成金黄。她说，“若是死了，别带我回去了。就让我魂守沙场，守着他打下的疆土，守着他用生命护着的疆土。”

当年他不知道木暖晴口中的“他”是谁，原来，那个人是她爹，是他从小的榜样，是嵩国的护国神——穆天擎。

“别说了！”赵序廷挡在木暖晴跟前，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却发现一切都是突然。

“你让她说！”这句话，赵云儒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四下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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