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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如果

闻言,她凝视着他,深吸了一气,尽量平伏自己的心情,缓声道:

“皇上会为我废除后宫,也会好好照顾我,所以宁公子也不用担心若翎。”

“是么……如此甚好。”他吁了一气,似是放下了什么。

“只要有机会,若翎会去将军府看你的。”

“我犯了罪,不应该……”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她便急声打断道:“宁公子没有罪,为什么要一味揽罪上身呢?!”她顿了顿,正色道:“除非宁公子想让若翎内疚至死,不然请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他看着她一脸坚定,知道她已下定决心,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示意。而她见他颔首,心中总算稍稍抒怀。一时间,四下又重归了寂静。

两人四目双对,过了一会,她终是忍受不了他的目光与这寂静,只别过头,缓声道:“宁公子,若翎……走了,宁公子要多加保重。”

“恩,你一样。”

他点了点头,而她则转身缓缓离去。可就在她要踏出牢门时,却被他的声音止住。

“若翎……宁某能问你三个问题么?”他踌躇地看着她,他本没想过把这番话道出,可看到她转身的背影时,他还是忍不住再自私一次,向她问明心中的疑惑。

“当然可以,”她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是什么问题呢?”

他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假如那天我没将你送回东宫,你自己会回去么?”

“不会。”她摇了摇头,坚决道。

“那么……如果当日在十里坡上,我到树林里找你的话,你……会跟我道明身份吗?”

“我……”南宫若翎踌躇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答道:“应该会被我搪塞过去吧……那时我还没有心里准备将这一切向你道明。”

“是么,那最后一个问题。”他深吸一气,双眼凝视着她,而眼中竟敛着紧张,“如果……那时我追了上去,向你表明心意,那你……会选我,会等我么?”

“我、我……”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她想,若是换做从前,她当然是很愿意与他在一起,但是如果是在从前,那她的身份就是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那么那时自己会冒险和他在一起么?

思及此,她反问道:“那如果那时你知道我是当今皇后,你还会对我说出这番话么?”

他闻言怔然,的确如她所言,如果当初他知道她的身份,还会将那番话说出么?想到这里,他不禁浅笑,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不会。”

闻言,她浅笑道:“所以啊,那时你不可能有机会将这个问题道出,而我,也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那如果我与你先认识呢?”

“那也是不可能的。”她顿了顿,缓声道:“你我若不是因皇上安排,今生恐怕都不会相见。”

他们同是位极人臣的孩子,同住洛城这一方土地上,但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一丝交集,而这就注定了,其实他们本该是陌路人。

“为什么,难道你我之间真的是无缘无份?!”

此话一出,两人都吃惊了,他惊讶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么荒谬的话,而她则惊讶他会说出这番话。

她思忖了片刻,终是把这个不算答案的答案说了出口,除了“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是么,那……”他顿了顿,迟疑道:“那在最后……你可不可以再喊我一声向天?”

“宁公子?!”她心一惊,但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她看着他,柔笑道:“向天。”

闻言,他眉间舒缓了不少,他平静地看着她,知道这一切应该终了。他整了整衣衫,双手抱拳道:“后会有期。”

她微怔,然后屈膝,柔声道:“望君珍重。”

他抱拳,她屈膝,两人犹如回到了最初的离别的那刻,只是此刻他们的心境,已与当时大有不同。

南宫若翎挺直了脊梁,转身离开了牢门,向牢中深处走去,而宁向天则一直远目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于他的视线之中。

同一时刻,牢中深处。

“皇上来此却又不道一言,这究竟是何意?”

皇甫晏阳来此已有许久,但从他站在两人面前的那刻起,他只背对两人,默不作声。

当两人见到他的身影时,她们的确很惊讶,而本来死灰的心也重燃了那么一点希望。但是当她们看到他那冷漠如霜的神情时,她们就知道,原来他来此并非为了探望她们。

“白月,皇上连看都不想看我们一眼,你又何必自讨没趣,问这些问题?”

萧无双的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然皇甫晏阳依旧不为所动,只继续负手而立。

两人见此心下不禁存疑,她们对看了一眼,似是在说……

明天便是她们预计好出逃的日子,莫非他是看出了什么?!

思及此,两人的脸上都浮出了一丝惊色,歌白月深吸一气,强装镇定道:“皇上来此若非有话要对我们说,那还请皇上回宫吧,免得沾染了晦气。”

“你们何时变得如此啰嗦,都给朕安静些!”皇甫晏阳依旧没有转身,但话里却带有几分怒意。

两人闻言微怔,她们对眼相看,都不解皇甫晏阳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来到此处,仅仅是为了看她们落魄到何种地步么?

“皇上如果不想听到我们的声音,那大可拂袖离去,又何必在此徒添烦恼!”

歌白月的话里带着微愠,她不能容忍别人对她的无视,就算是她曾经的最爱也不能!

“不错,如果皇上想清静的话,还请回宫吧!”

萧无双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幻想,她已将对他的爱意化作恨意。正所谓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她对他的爱深入骨里,因而现在她对他的恨,也是刻骨铭心。

“哼,你们以为朕想待在这里么?”皇甫晏阳顿了顿,道:“如果不是若翎让朕来见你们,朕才不屑再看你们一眼!”

歌白月冷哼一声,眼里敛着怒火,“原来是那个南宫姑娘……没想到她竟有这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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