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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团圆

“要是真的累了,那就再多睡一下吧。”皇甫晏阳顿了顿,随意道:“但我已告诉南宫曜我们会在左相府用午膳,你要是睡过了,他们可就白忙一场了。”

“你这番话哪里是想让我多睡一会啊!”她娇嗔地看着他,但总算是离开了床榻。

她洗漱更衣后,连早膳也未用便与皇甫晏阳一同乘辇离开了皇宫。同行的宫奴侍卫共有三十人,众人分列两队,声势浩大。

左相府前。

南宫曜早就领着府上的众人到相府前翘首以盼,两人刚下龙辇,他便领着众人跪地道: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晏阳一边搀扶着南宫若翎落辇,一边挥掌道:“平身。”

“谢皇上——!”

南宫若翎才顾不得那些礼节,她刚落辇便立刻冲向南宫曜与柳氏,大喊道:“爹——娘,若翎好想你们——!!”

“娘娘!”南宫曜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又连忙看向皇甫晏阳,道:“皇上乃九五之尊,站在街上实乃不妥,还请先屈尊入内!”

皇甫晏阳点了点头,与南宫若翎一同进了左相府。而容妈也识相地将随行的人安排到休息的地方,以免他们打扰到众人。

正厅

南宫若翎刚踏进正厅,便转头看向皇甫晏阳,柔声道:“皇上,臣妾想单独和爹娘一聚,不如皇上先随意逛逛左相府?”

“准了。”皇甫晏阳顿了顿,平静地看向众人,浅笑道:“不知谁愿意带朕闲逛相府呢?”

闻言,众人都愣愣地看着皇甫晏阳,好像都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那番话,唯独南宫若翎的眼神带有幽怨。她迅速地扫了一眼女子们脸上的神情,便立刻温柔地看着皇甫晏阳,果断道:

“皇上,这种事情又何须假手于人,定然是臣妾来做才是。”南宫若翎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又添了几分,“还请皇上先陪臣妾入内与爹娘一聚,然后臣妾再带皇上参观左相府,不知皇上这可满意?”

皇甫晏阳的嘴上挂着胜利的笑意,一把将她搂住,道:“爱妃想得如此周全,朕又岂会不满?”

南宫若翎低头,小声道:“皇上,好多人在看着呢!”

皇甫晏阳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提高了声音,道:“难道爱妃害羞了?”

“皇上!”

南宫若翎娇嗔地看着他,心下可谓百感交集。

晏阳果然是孩童性格!

众人被他们的一言一行惊到,根本还没缓过神来,而皇甫晏阳见惩罚够了,便阔步离开了正厅,向书房走去,而三人也是会了意,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书房。

柳氏关上了房门,南宫若翎二话没说立刻紧抱着她,而柳氏亦是激动得顾不得礼节,抱着南宫若翎一边哭泣。

南宫曜见状只好先请皇甫晏阳上座,他们本想闲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还是无法将视线从两人的身上转移,而他们心下竟有同一个想法……

被搁在一边了。

而柳氏与南宫若翎好像没有体会到两人的怨念,只继续相拥啜泣,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不舍地分开,喜悦的泪水终于稍稍收敛。

她们红着眼向他们走来,两人分座于南宫曜两侧,南宫若翎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爹,若翎回来了。”

南宫曜点了点头,眼里的泪竟不自觉地落下,而南宫若翎见此又忍不住眼泪,开始啜泣道:“爹、娘,女儿现在过得很好,皇上待女儿很好,爹娘不用担心若翎。”

“爹知道,爹都知道。”南宫曜边说边抚着南宫若翎的头,然后突然离座,猛然跪地道:“皇上对南宫家恩同再造,南宫家无以为报。今日,臣以南宫族颈上人头起誓,定会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族中有人做半点对不起皇甫国之事,必遭灭顶之灾!”

“爱卿请起,南宫家的心意,朕是知道的。而且……”皇甫晏阳从主座起身,走至南宫若翎身旁,紧握她的手,道:“你将她带到朕的身边,这便是对朕最好的报答。”

“其实让娘娘入嫁东宫,是先皇的意思。”南宫曜顿了顿,缓声道:“当时臣曾向先皇问及此事因由,先皇只回答这是一忱赌。”

“豪赌么……”皇甫晏阳感慨地闭上眼,若有所思道:“看来父皇是赢了。”

南宫曜点了点头,道:“臣也是这般认为。”

见两人神色凝重,她与柳氏对看了一眼,道:“皇上,臣妾与娘亲去做备茶可好?”

两人见他应允,便福了福身,离开了书房。

南宫曜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颇有感慨道:“娘娘成熟了很多,若换做从前,她定不会有此举。”

“恩,朕还记得她初初入嫁东宫时,真是天真的让人讶然。”

“虽说娘娘现在成熟了,但她依旧是个胸无城府的人。”南宫曜无奈地摇了摇头,“唉,也不知这是福是祸。”

“朕不是要废除后宫么,你还有什么忧虑?”皇甫晏阳顿了顿,自信道:“而且她无需学会保护自己,因为朕会将灾难全部替她挡下。”

“皇上待娘娘如此,实在是娘娘三生修来的福分!”

“不……”皇甫晏阳微笑地摇了摇头,坚定道:“能遇到她,才是朕三生修来的福分。”

闻言,南宫曜微怔,过了数秒才答道:“皇上此言太过重了。”

“不,朕不过在说事实。”皇甫晏阳顿了顿,缓声道:

“当朕想舍弃一切永坠修罗时,是她从黑暗中将朕救回,无论朕对她如何,她都用那坚定而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朕,用责备而又关切的话骂醒朕。朕一次次将承诺粉碎,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但最后,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朕,放弃了她向往的自由,甘愿做这笼中困鸟。”

“这是娘娘该做的。”南宫曜答道。

“她的性情你最清楚,你觉得她会因该做之事,而委屈自己去做么?”皇甫晏阳远目窗外,缓缓说道:“曾经,朕以死相逼,她二话不说选择了死亡,而如今,她却轻而易举地为朕舍弃了自由,朕认为她已经为朕放弃了她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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