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前尘：当时年少，春衫轻薄（完）一言为定

阿当在后山练剑累了的时候，上清也会穿一件大红白鹤绛绡衣，带她出昆仑山四处游历长见识。

此时的洪荒中，人族弱小，巫族妖族强大，他们日益争夺地盘，矛盾愈深，时时爆发摩擦争端，杀伐不停。

妖族以妖皇帝君和东皇太一为首，于九重天之上建立妖族天庭，代天道掌管世间万事。

巫族则占据九幽阴暗，从不服从天庭掌管，从未停止挑衅。

上清立誓为众生截一线生机，带着阿当出门时候，见到走投无路的小妖灵物，基本都带了回去，收入门下为截教门人，给他们庇护一条生路。

其中，多宝见材心喜，还收了一名徒弟，是个火精化形的女娃，金灵也很喜欢她，给她取名叫“火灵”，是不是也去教导。

之前他们从西天逮回来的那两只金眼驼妖，如今在截教地盘勤勤恳恳干活赎罪。

母妖驼生了一对小妖驼，金色的眼睛很是漂亮，多宝替火灵要了其中一只当坐骑。

仙人的坐骑，几乎等于半个童子半个记名弟子，对于这些凡事的妖族来说，也是个戴罪立功一朝飞升的好事。

两只妖驼感激涕零，恨不得把另外一个孩子也送过去，后来，阿当听说那只小金眼驼被门内一名叫吕岳的弟子也要去了。

多宝曾送给阿当一个储物荷包，荷包的灵智渐渐凝实起来，迫切需要当在上面绣个什么图纹，作为凝为实体的模样。

但阿当是真的不擅长绣花，绣来绣去，鸳鸯绣成肥鸭、竹叶绣成巴掌、猛虎绣成胖猫。

荷包被金灵和龟灵发现，她们好一顿嘲笑，气得她藏起来不肯再动针了，但隔了许久以后，她却在在师父书房里，意外瞧见了那荷包。

上面，有人帮她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刚绣一半，针线还插在旁边。

——她猛地撞开门跑出去，果然，找到他的时候，扒开他的手，指尖还有被针戳落下的细小伤口。

上清悔不当初：“圣人心动，伤势即刻愈合，我就不该偷懒，没理这小伤口，以至于露出马脚。”

她扁了嘴：“就算没伤，我也知道是你。”

“唔？难道是，不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埋在他怀里，他笑着把她抱着放在膝上，五指轻柔梳理她的长发，“我最喜欢了！”

他大笑。

荷包绣好的时候，桃园的花又开了，他带着她摘了很多很多桃花，去昆仑天池打了水，一齐蹲在桃花树下琢磨着酿酒。

“凡间都说，这酒又名女儿红，闺中女郎出生时埋下，出嫁时候再挖出来的。阿当以后，也会成亲吗？”

“师父都没有成亲，我也不要成亲。”

“阿当不成亲，是不是说，这酒就永远喝不到了？”

她仰着头笑，眼睛里闪着光，一眨不眨看着他：“那就不等成亲。埋三百年，我们把它挖出来喝掉，好不好？”

他挑挑眉，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浮现一种深意神色。

“成亲还是要等的。我琢磨，大约用不了三百年，等你长大些，我就要努力，让它能被挖出来喝掉。”

阿当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以为只是说酿三百年再喝，兴致勃勃的答应，还要和他拉钩。

“那就说好啦！”

他颔首，目光温柔：“一言为定。”

灿烂的日辉落下时，碧游宫的天幕都是湛蓝，，在风中跳着欢快的舞。

那个时候，阿当还没有意识到。。

这世上最无法实现的东西，就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