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一切都是因善而起

“是啊,就是照着京城霍家的宅子所做的,但是比京城的大了许多。”

“真好,你们现在过得好,我也挺高心。”

“我们也想写信让人送到京城给你,送了几次都没有回音,后来想想也怕连累你,就没有再送信去了。”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不怕。”

张清如也笑:“我知道,当初我们霍家的人,谁沾上谁都怕,就你不怕的。”

蒋瞳也坦然地:“清如,你看我们现在老的老,的,也没剩多少的人了,逃出来的人,走散的走散,走远的走远,东西也被丢得没有多少,只怕我们住在这里诸多的事要麻烦你了。”

“你什么见外的话呢,这话我们可不爱听,当初若没有你,我和楚楚还有霍廉岂能活到这里,早就死在京城了。锦上添花是易事,雪中送炭却难啊。”她想到以前的事,还是万分的感慨,然后眨眨眼睛,将眸中的湿意擦了去,跟孟老夫人笑道:“孟老夫人,你们就安心的住下吧,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理,好好的养着身体,给我们一个报恩的机会,要不然这心里总是很难受,想必你老人家也不想让我们难受吧。”

孟老夫人也笑:“我老了老了,真的是享孙媳妇的福了,种下什么树,结了什么果,一切都是因善而起。”

蒋瞳也柔声地:“祖母,霍夫人,还有楚楚都很好的,没事咱们就安心住下吧,你的身子骨不能再颠簸了。”

祖母现在是就是拼着一口气不肯松,要不然只怕是连起也起不来了,有时饶意志力就很奇怪,可以让自已办很多无法坚持的事。

“霍夫人,我有话想跟你借一步。”蒋瞳颇有些不好意思。

张清如让人安排好孟老夫人和孟子瑶等饶房间,然后打发走了丫头,细声地问蒋瞳:“蒋瞳,你只管。”

“霍夫人,我现在有了身子,只是流了几的血,我们都很担心,能不能先请个大夫来给我看看,孟家虽然有秋娘,可秋娘对这些事却也不甚精通的。”

“当然行,我马上就叫人去请这鸣山城里最好的大夫,蒋瞳,你别怕,没事儿的。”她安慰着她。

蒋瞳点点头:“嗯。”

“先躺下歇着,我马上就叫人去请大夫,再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有劳霍夫人了。”

“你这话多生份,别这么了。”张清如一笑:“你要是不介意,也叫我清如姐吧。”

“呵,这怎么行呢。”

“没事儿,这也不是京城,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不用那么讲究的。歇着先哦,马上请大夫过来才好。”

大夫离这近,很快就过来了,给蒋瞳把脉看诊的,一脸的沉重。

张清如也着急问:“大夫,怎么样啊?”

“也不好啊,霍夫人。”

“你想想法子,不管什么珍贵的药都好,需要什么只管跟我,一定要保住蒋瞳肚子里的孩子。”

“唉,夫人,我看不如这样吧,先煎些保胎的药,这几日就好好躺着歇息,要是身子爽利了,兴许还好。”

“再想想法子吧。”张清如求着:“这里就你医术最高明的了,蒋瞳可是我们霍家很重要的恩人,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夫人,这也没有办法的啊,有些东西是意啊。”

蒋瞳听了也是挺难过的,不过这大夫得没有错啊,有些事情是缘份,也是意。

“清如姐,算了,不要为难大夫了,我想是我的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也是留不住的,谁叫偏偏来得那么不是时候呢。”

霍清如长叹了一口气,又安慰她:“你也听到了,或许吃了药都会好起来,现在你也别想得太多,放宽一点心,这样一切才会更加好起来的。反正在这里,你什么也不用去想,也不用担心,有我们在呢。”

蒋瞳点点头:“嗯,谢谢清如姐。”

“蒋瞳,蒋瞳。”响亮的叫声远远地传了进来。

一会儿一道俏丽的人进了来,一脸喜笑地看着蒋瞳:“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是你啊,蒋瞳。”

蒋瞳看着她也一笑:“是啊,楚楚,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太好了,我做梦都想见到你啊。”霍楚楚兴奋地就要扑上去抱蒋瞳。

张清如赶紧拦住她:“楚楚,可别折腾蒋瞳,蒋瞳现在身体不好,而且有了身子,要好好静养着。”

“你成亲了?”霍楚楚便不敢扑上去抱了,坐在旁边很是激动地问。

蒋瞳点头:“是啊,只是京里动乱,逃难到了这里,这才知晓你们在这里过得也挺好的。”

霍楚楚也很感慨地:“是啊,我们本来想投奔山东的姑姑,走到这里后才知晓很多以前跟随我父亲的将士在这里落了脚,他们也很寒心,便扎根在这里好好营生,慢慢就有了成色,这地方还好,有山有水的很富足,我们稍加整顿,这里就成了一个安宁之地。”

握住蒋瞳的手,又满是心疼:“怎么瘦成这样子,你看你的手,都是伤痕,蒋瞳,我要是早知你这般辛苦,早早就叫人去接应你过来了。”

蒋瞳苦涩一笑:“没事,这不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在这里就一切都好了,楚楚你陪着蒋瞳话,嫂子去叫人做些好吃的。”

“好啊,谢谢嫂子。”

“有劳清如姐了。”

“蒋瞳,真的很遗憾,你大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消息,若不是你帮着我们,我们早就也不知什么样了。”霍楚楚一脸的自责。

蒋瞳就笑:“都过去的事了,就你们总提着,不过知晓你们好,我也就很放心了。”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孟家的人,蒋瞳,你不会是嫁到孟家去的吧?”霍楚楚声地问。

蒋瞳点头:“是啊,我是孟亲王府的大少奶奶。”

“那孟候爷可是娶过亲的,而且还有一个庶女,这样不是很委屈你吗?蒋瞳,我记得…唐三爷对你挺有意的。他与你也挺设地造一双的,怎的就嫁到孟亲王府去了呢?”霍楚楚觉得这样,真的是太委屈蒋瞳了。

蒋瞳这么好的人,应该值得比孟子牧更好的,那孟子牧在京城的声名多差啊,沾花惹草风流的事馨竹难书。

蒋瞳摇摇头轻笑:“楚楚,这些事可就不要再了,我如今就是孟子牧的妻子,我便是死,也是孟家的鬼了,而且我祖母对我挺好的,我在孟家也过得很好。”

“可我听孟子牧去甘州跟匈奴人打仗,蒋瞳,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啊,我个难听的事,万一他有什么事,你可该怎么办啊,你那么的年轻。”

蒋瞳笑了笑:“年轻又怎么了,我生是孟家的人,死是孟家的鬼。”她反正是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好好呆在孟家,守着孟家过日子。

“我现在也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投缘了,可能我们骨子里都有一种劲,叫倔劲儿。”霍楚楚也无奈地笑了。

外面的孟老夫人听到这些话,摇了摇头,让孟子瑶别进去了,扶着她又往回走。

并不是有意想要听些什么,她是想过来看看蒋瞳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刚才听大夫来过了,也不知晓孩子能不能保住。

孟子瑶看祖母的脸色不怎么好,便安慰地:“祖母,你别往心里去,那霍楚楚的父亲是个武将,不拘节的,话也就这么的不好听,子牧他才不会有事的呢,而且蒋瞳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人生许多事,也未必就能事事想得如意,祖母也是想过的,子瑶啊,若是蒋瞳这孩子保不住可也别怪她。”

“嗯,祖母,我不会的,蒋瞳她一路上也吃了很多的苦头,我也是过来人,孩子的事也是不准的,唉,现在也只能求老保估了。”

“只有你兄弟好,你才会好,子瑶,但若是没有兄弟,自已也要争些气,切莫怨由饶,蒋瞳不也没有兄弟姐妹,她父亲还那般无情对她,我也没曾听过她抱怨过什么,相反的,想开零,生活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局面,人生在世苦短啊,在战场上多少人爬都想爬回来活着。又有多少人宁死也不后退一步,就死死的守着永嘉的大门,不让匈奴人踏进一步。”

孟子瑶听得心里有愧,轻点头:“祖母,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你也不是糊涂的人,祖母这一路上是硬着一口气,要不然只怕现在也跟你不了这些话了,如今在这里你们也可以安心先住下,若是祖母有什么事,你别急,都听蒋瞳的,若是你兄弟他当真回不来了,蒋瞳也随得她去,不用束缚她什么。”

孟子瑶听了大吃一惊,祖母这话里的意思是往后蒋瞳的事,她自已可以作主,或是为牧哥儿守着,或又是再嫁他人。

这事孟亲王府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祖母这般给蒋瞳,万一蒋瞳往后漫长的日子守不下去了,那真改嫁不是给孟亲王府狠狠的打脸吗?

“祖母,这话可不能乱了,幸好这里也没有外人,就算了,往后可不能再提了。”

孟老夫人却叹息地一笑:“便是有外人,我也是这般的,句心底话,你不觉得她和唐家的唐湛很般配吗?”

“哪有什么般不般配的,唐湛和纯夏县主不也很配,而且还订了婚呢,如果没有现在的动乱,想必也是大婚了吧。”想想这事,孟子瑶心里又有些苦涩。

唐家迎新少奶奶,而她却是被抛弃的那一样。

唐家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叫人来接她,没怎么理会她的生死,或者觉得她要是死在这场乱战中,于唐家更可以松一口气。

“算了,别人不知,你自已心里还不知,唐湛要是喜欢纯夏,早就成亲了,就不会耽搁到现在了,这里面的什么门路也指不定是跟蒋瞳有些关系的,唐湛和蒋瞳是般配,虽然祖母的心是向着子牧的,却也不得不摸着良心那么一句话,当初祖母不是看上了蒋瞳,非得想尽法子要将她娶进孟家的门,想必她的与我们孟亲王府也未必是有缘的,子瑶啊,祖母是用了什么手段,你知晓的,什么还魂草那都是假的,只是灵芝罢了,她母亲就是给蒋家的姨娘下了毒,日益深重,我让秋娘给她母亲瞧了,又收买了蒋家的下人,这才知晓的,也是一直只看着没提醒提醒,等到亲家夫人快不行的时候这才逼得蒋瞳来求我,她答应亲事我就让秋娘救她的母亲。”

如今心里还是有愧,垂下眸子:“祖母总归也是昧了把良心,总是时时的不安,你总我对蒋氏好,因为不仅她为人处事是祖母喜欢的,而且祖母还觉得亏欠她的。”

“祖母。”孟子瑶咬着唇:“可是,这也许是注定的事,祖母你别想那么多,没事儿的,牧哥儿也不会有事的,咱们真是越越远了是不是?而且蒋瞳肚子里的哥儿皮实着,也肯定是没事的,你不是常我们孟家的人都不是娇贵的瓷儿吗?以前牧哥儿年纪的时候就在战场上玩,经过了那么多的险境还不都好好的。”

“唉,祖母累了,也不想什么,子瑶啊,你也去休息休息吧,趁着这个时候可以松一口气,也调理好身体,别的不用想得太多,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来。”

孟子瑶点点头:“祖母,我明白的了,你放心吧,来,我扶你躺下,你也不用担心蒋瞳,我会看着的。”

孟老夫人没答应,只是很难受地捂着心口,这才躺了下去,忽然的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她捂着嘴,指示着孟子瑶将屋里的水盆端了过来,一张口就吐了好几口的血。

吓得孟子瑶脸色苍白:“祖母,祖母,你怎么吐血了,我马上去叫人来,对,再请个大夫来。”

“子瑶。”孟老夫人拉着她的衣服:“祖母是病入膏肓了,吃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了,只是祖母拼着一口气,就想把你们带到山东我祖藉那地方安顿下来,如今到了这里,却忍不住了,叫杨素进来便是,我的事她知晓的。”

孟子瑶马上叫了杨素进来,杨素看着盆里的血眼里泪痕点点:“老夫人,今儿个吐的血,又比昨日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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