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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吴绍挺汉人脊梁 羌氐聚十万雄兵

话张次和杨春二贼,提着道,蹑手蹑脚地走到晋王司马保的窗前,司马保身体肥胖,睡觉都是仰头睡得,听得声响,正欲起身,见杨春和张次二人立于身前,道,

“两位爱卿何事?”

杨春浑身颤抖,不能答话,张次瞪着眼睛,道,

“殿下,末将想向殿下借一件东西,不知殿下肯否!”

司马保笑道,

“何物?只要孤有,定会赏赐于你!”

张次“倏”地一声,亮出闪着寒光的宝刀,司马保大惊,从床上爬起来,指着张次道,

“你……你……你要作甚!”

张次道,

“殿下,末将就是来借你的脑袋一用!”

罢,张次瞥了一样杨春,杨春咬着牙,如今自己也是退无可退了,猛扑上去,压着司马保,用手捂着司马保的嘴巴,喝道,

“殿下!我们的功名利禄,尽在殿下的这颗头颅上了!”

司马保身材肥硕,行动多有不便,尽管拼死挣扎,只是无用,张次捏着宝刀,朔进司马保的胸膛,顿时血涌如注,司马保惨叫一声,瞪大了眼睛,气绝而亡!

张次枭了司马保的首级,装于木盒之中,正要出内堂,不想府外“哗啦啦”传来兵卒的脚步之声,陈安,韩璞,田齐,吴绍四人领着兵士,堵在门外,陈安但见张次身挎宝刀,手里提这个木盒,怒道,

“晋王殿下安在!”

二人左右对视一样,浑身战栗,不能答,陈安喝道,

“给我拿下!”

兵士呼啦啦把张次和杨春拿下,陈安踏进内堂,但见司马保被人枭首,血流满榻,陈安扶着床榻大哭不已,韩璞,田齐,吴绍听得哭声,也拥进内堂,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

司马保被人杀死了!

吴绍怒从心来,拔出宝刀,闯到杨春和张次面前,道,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吴绍把盒子抢过来,打开一看,惊栗不已,竟然是司马保的人头!吴绍怒极,骂道,

“你们这俩狗贼,竟然杀了晋王,想必是要投奔匈奴人!”

陈安,韩璞,田齐听得外面声响,俱出了内堂,遥见吴绍手端着司马保的人头,陈安崩溃大哭,

吴绍绰起宝刀,就要砍了二贼,杨春已知今日性命必然丧于簇,也不挣扎,低着头,一脸的颓丧,也不话,不想张次突然窜了起来,用手指着吴绍,道,

“吴绍!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可知正是你害死了仇池君主杨茂搜!”

众人皆惊,吴绍心中也是一愣,道,

“你胡些什么!”

事到如今,张次只能拼死一搏,只见张次阴冷一笑,道,

“你可知杨茂搜被俘那夜,是谁去告的密!正是你府宅的下人,此人乃是游子远的细作,奉命游我们,当日你酒醉,把杨茂搜的秘计和盘托出,这才导致了杨茂搜被刘胤擒杀!”

陈安,韩璞,田齐俱是大惊,吴绍慌道,

“胡袄z袄!”

张次道,

“如若不信,当去你的府宅,询问下人,那日你有没有口无遮拦!”

韩璞看了看张次,又看了看吴绍,道,

“陈安,你且押张次,杨春二贼去见大都督,不可于半路杀了二贼,一切由大都督做主,田齐,吴绍,跟我来。”

陈安自怒火冲冲地压着张次,杨春二贼,到中堂,张茂听闻,也是怒极,命陈安搭建司马保灵堂,将二贼于牌位前千刀万剐而死!

少顷,韩璞,田齐,面色冷峻,进入了中堂,吴绍自缚而来,跪在张茂脚下,痛哭流涕,道,

“大都督!大都督!”

张茂大惊,慌忙起身欲扶吴绍,吴绍只是不起,张茂扭头看着韩璞,道,

“这……这是为何?”

韩璞跪拜道,

“大都督,杨茂搜夜袭贼兵大寨之计,末将已经查明,正是吴绍醉酒之后,给了下人,其中一人,便是游子远的细作,这才导致了杨茂搜兵败被杀!”

“什么!”

张茂浑身一震,眼光骤然冷峻起来,他想了想,看着跪在脚下痛哭流涕的吴绍,道,

“吴绍!你可知罪!”

吴绍痛哭道,

“末将知罪,末将贪杯,酒后胡言乱语,这才导致杨将军身死,末将不想乞饶,只求一死!”

张茂长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能在这个时候,前来救援上邽的将领,都是大晋的忠臣,而且都是不怕死的忠臣,张茂心中五味杂陈,走上案几后,怒视着跪在堂下的吴绍,道,

“汝犯了军规,合当死罪,岂有讨饶之理,拉下去,即可斩首,以示三军!”

韩璞,田齐跪拜道,

“大都督,这吴绍也是无心之过,乞求大都督能饶吴绍一命!”

此时张茂脸上原本儒雅的表情一扫而过,换而是一张十分威仪的面容,喝道,

“军法无情,因吴绍之过,导致杨兄被杀,此过错大过际,岂有饶命之理!”

张茂不允,少顷陈安,宋辑,宋毅,张阆,阴预,张选,董广等人都听得风声,入了帐来,齐齐跪在张茂的脚下,为吴绍乞命,陈安道,

“杨茂搜乃是我陈安的结义兄弟,此番身死,我陈安痛不欲生,但是这吴绍乃是无心之过,其本意并不是要害死吾兄,此番刘曜大军压境,若不是田齐和吴绍二位将领,恐怕上邽早就失了,看在这番功勋的面上,乞求大都督饶恕吴绍一命!”

众将齐声跪叩道,

“乞求大都督饶恕吴绍一命!”

张茂站起来,道,

“猛虎,杨茂搜不仅是你的兄长,还是大晋的忠贞的重臣,如今被吴绍泄密之言害死,虽是无心之过,但仍是宽恕不得,拉出去!”

兵卒正要把吴绍拖出去,不想此时杨坚头来了,原来这一个月的时间,杨难敌已经在仇池国聚拢了三万兵马,此番特向张茂报喜,却不想见到如此事情,杨坚头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眼含泪水,跪叩在张茂脚下,道,

“大都督,我父王身死,我比谁都难受,但是这吴绍将军,有保上邽之功,父王也对吴绍和田齐两位将军十分念谢,父王的劫寨之计,也有不周之过,不能全扣在吴绍将军一个饶头上,大都督,末将恳请您看在我父王的面上,宽恕吴绍将军,令其将功赎罪!”

张茂皱着眉头,怒道,

“不行!军法就是军法!吴绍犯了酒后失言之罪,直接导致了大将杨茂搜的身死,此事谁来求命,均是不允!众位将领休得再拜,今日触犯军法的乃是吴绍,明日无论是谁触犯了军法,都是如此下场,即便是我张茂!亦是如此!拖下去!就地正法!以示三军!”

步卒上前欲拖吴绍,可谁知吴绍猝然站了起来,跪拜在张茂面前,痛哭道,

“众位将军,请不要为我吴绍求情,我吴绍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自知死罪难恕,但是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以尽忠臣之名,如若死在刑刀之下,吴绍心有不甘,我吴绍恳请大都督看在我力保上邽的功勋面上,让末将披甲执刀,斩杀贼兵,以尽忠烈之名!”

张茂长叹一声,他不想杀吴绍,但是军法无情,众将又跪叩张茂,张茂松口道,

“也罢!”

张茂遂转过身来,双手扶起吴绍,然后亲手为吴绍解开绳索,张茂低声道,

“我知吴将军乃是忠臣,我也不想杀你,但是军法无情,今日之事,若是换了我张茂,一样如此,吴将军战死之后,吾会为你搭建灵堂,以尽忠烈之名!”

吴绍泪涕长流,跪在张茂面前,三叩而退,张茂跟在吴绍身后,亲手为吴绍披上铠甲,牵出马匹,吴绍感动不已,又是跪拜在张茂脚下,道,

“今后吴绍不能再随大都督征战左右,望大都督自安!”

张茂扶起吴绍,吴绍披甲绰刀上马,上邽城缓缓打开,吴绍单骑出了城楼,如同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飞似得冲入敌营之中,砍杀十几名兵士之后,力竭而亡!

站在城楼之上的张茂为吴绍的忠烈而感动,眼眶湿润,不禁言道,

“如今这乱世,异族并起,覆灭大晋,残杀汉人,汉人几无还手之力,但是还有吴绍将军这般忠烈的人,汉人必能复兴!”

张茂即可修书一份,送与刘胤俱言事情始末,刘胤也是感动吴绍的忠义,特派人赐其吴绍尸首送入城中,张茂为之厚葬,并且摆上灵位,招其道士,为吴绍超度,晋王司马保也按子之礼为其国葬。

吴绍战死之后,军中再无觑张茂之言,就连陈安,宋辑这些嗜酒如命的将领,都戒了酒,害怕酒后失言,遭到张茂的责罚,上邽的军风军貌为之一变。

话句渠知于陇西之地,聚集了两万巴氐兵马,上书张茂,要求请战,张茂回信道,

“敌众我寡,不可轻战,当拒守为上!”

句渠知不服,不听张茂之言,率领两万兵士绕路刘胤军后,准备偷袭刘胤,不想在石谷,句渠知中了游子远的埋伏,两万兵马损失殆尽,句渠知死命拼杀,从石谷逃了出来,奔向更远处的上郡。

上郡有三处势力,交错憎恨,分别是由大单于刘虎率领的匈奴铁弗部,拓跋郁律率领的鲜卑拓跋部,和由虚除权渠率领的氐族,羌族部落,三大势力之中,刘虎的势力,最为弱,一直被其他两部所压制,而鲜卑拓跋部虽然势力强大,但是新主拓跋郁律走的是休养生息的道路,轻易不肯开战,所以上郡基本山由虚除权渠统治。

虚除权渠有十万胡兵,这些兵士闲时以放牧游猎为生,战时拿起武器成为战士,打起仗来个个勇猛,不惜性命,句渠知是虚除权渠的堂侄子,句渠知来到上郡,俱言匈奴人残杀胡族首领尹车和徐库彭,还有仇池国的君主杨茂搜,奴役羌人,氐人,惹得虚除权渠大怒,句渠知趁机为张茂上表,以自己兵败为由,请求解除自己秦王的封号,并且把这个封号封给虚除权渠。

不几日,张茂回信,封虚除权渠为秦王,并且给了虚除权渠大量的金银珠宝,命令虚除权渠率兵赶赴上邽,与自己和杨茂搜一路攻杀刘胤,虚除权渠大喜,接受赏赐和封号,率领草原五虎将,干合,卡利木,巫马丘,贺兰坨坨,南郭铁融,尽起十万大军,杀奔上邽而来!

刘胤得知虚除权渠反了,正率领十万大军杀奔上邽而来,吓得惊措不已,慌忙召来游子远和诸将,慌道,

“虚除权渠领大军十几日便能杀奔上邽,杨难敌也在仇池收拢了三五万兵马,还有张茂的五万西凉军,合起来将近二十万!我们只有区区五万人!如何抵挡得住!”

众将你看我,我看你,皆不能言,少有武将,竟然面有惧色,朱纪,王旷,刘雅俱是劝刘胤撤回长安,以图后计,不想游子远却是站了出来,轻甩浮尘,冲刘胤作揖道,

“大军原来劳苦,兴师动众,此时两军还未交战,如果我们就这样回长安,怕被人看轻!”

刘胤看见游子远面有成胸之色,心中稍安,稳住心神,道,

“先生有何妙计?”

游子远道,

“当时我曾力劝陛下不要杀杨茂搜,尹车和徐库彭,陛下不听,如今斩杀了三人,逼得关中,关右十几万羌人,氐人反叛,这都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刘胤道,

“此事王也颇为后悔,但是现在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如今大军压境,当务之急,是请先生想个破敌之策!”

游子远轻甩浮尘,看着刘胤,道,

“如今我们已经是背水一战,只能动用我最后的杀手锏了!如若不成,也是意,此事事关重大,请少主屏退左右!于内堂话!”

众将俱退,刘胤把游子远请到后堂,对游子远深深鞠了一躬,道,

“先生究竟有何妙计,速速与王来!”

游子远道,

“如今这张茂,正等着虚除权渠的到来,介时三军合围,齐头并进,二十万兵马对阵五万兵马,恐是卧龙先生在世,也无能为力,因此,我们万不能给他们合军的机会!”

刘胤有些着急,对游子远躬身作揖,道,

“先生究竟有何妙计,请速来教王!”

游子远面露严峻之色,道,

“北方虚除权渠这一路,虽然号称十万,其实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亲自领三万兵马,北上对抗虚除权渠,定然不会让他踏入上邽半步!”

刘胤喜道,

“先生亲自出马,王自当放心,只不过这张茂率领五万西凉军,如今在上邽虎视眈眈,城外还有个拥兵三四万的杨难敌,他们一旦知道大寨分出去一半多的兵马,定然会来进攻我们!”

游子远道,

“我率兵北征之时,少主切莫不可出寨迎战,只需固守,我们的敌人是杨难敌,而张茂这一支西凉军,不出十日,我定会让张茂不战而退!”

刘胤注意到,游子远在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一丝寒光,这是游子远在之前,从未透露出来的杀机!

究竟这游子远有何计谋,能让张茂不战而退,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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