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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靳准谋逆杀昏君 刘曜称帝建新号

汉皇帝刘聪驾崩之时,留下了四位皇后,靳氏,樊氏,武氏,王氏,这些王后虽然年纪跟刘粲差不多,但是按照辈分,算是刘粲的母后,刘粲丝毫不顾及礼法制度,将四位美貌绝伦的皇后全部纳入了自己的后宫,他这个喜欢上一辈的癖好,跟刘粲的父亲刘聪一模一样,刘粲的荒淫还甚于他的父亲刘聪,刘聪虽然留恋巫山,但是却没有失去理智,每逢动摇到国家统治之时,刘聪都会召开朝议,召集大臣商议,而刘粲则不然,在刘聪驾崩的当日,刘粲便上了靳月华的床,与靳月华肆意淫乐,父亲的去世,刘粲一点也不悲伤。

刘粲不仅是娶了四位乱伦的皇后,还在民间搜集了五百位美貌少女,充入后宫,以供刘粲淫乐,什么国家大事,刘粲统统不管,只丢给了自己的太国丈,大将军靳准。

正所谓昏君出佞臣,靳准见自己完全把持了朝政,遂逐渐燃起了篡帝之心,虽然靳准独揽大权,但还有几个人,摆在靳准篡帝的面前,那便是在刘聪驾崩之前,召来的那一串遗命大臣,太宰刘景、大司马刘骥、太师刘顗、太傅朱纪,前将军呼延晏和守尚书令范隆,靳准想要篡帝,这些人必须都要除掉,靳准毕竟老谋深算,眼珠子一转,一条毒计涌上了心头。

大将军府。

“女儿啊!为父给你跪下了!”

“父亲!父亲!万万不可!”

靳准“噗通”一声,跪在女儿靳月华的脚下,面容悲伤,眼睛里不住地向外淌眼泪,靳月华顿时慌了,慌忙扶自己的父亲起来,靳准只是不起,靳月华无奈,也跪在靳准面前,父女二人对拜。

靳月华用手给靳准擦着眼泪,道,

“父亲,究竟何事,你且说来,我是您的女儿,又是当朝皇后,有什么事情不能站起来说!”

靳准老泪纵横,悲道,

“女儿啊,你还不知道,我们靳家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靳月华听闻靳准所言,娇躯一震,慌道,

“父亲且说来!细细说来!”

靳准哭诉道,

“先皇刚刚驾崩,我得到消息,以刘景,刘骥,刘顗为首的皇室宗亲,看不过我们靳家权势,要密谋诛杀我们啊!”

靳月华瞪大了眼睛,心里的震惊,全都浮在脸上,靳准偷偷瞥了靳月华一眼,然后又是大哭对靳月华拜揖,道,

“我们靳家,就要被灭门了啊!”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靳月华嘴角颤抖着,不知所措,突然,她扶住靳准,道,

“父亲当禀明圣上,为我靳家主持公道啊!”

靳准又是大哭,道,

“女儿,自先皇驾崩两个月多以来,陛下从未召开过朝议,天天只呆在后宫,为父,为父根本就见不到陛下啊!”

靳月华扶住靳准,道,

“父亲,既然如此,我乃是皇后,后宫之主,此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规劝陛下的!”

靳准大哭不已,拉着靳月华的手,道,

“为父一生没有儿子,只有你和月光两名女儿,只可惜月光为性不廉,竟然与侍卫私通,导致被杀,她也是我们靳家的耻辱,如今为父只能依靠你了!”

靳月华动情,抱着靳准大哭不已,少顷,靳月华离开,自回了后宫,不料靳月华刚走,大将军府的内堂,便走出两个人出来,一人是靳准的弟弟靳明,另外一名是靳准的侄子靳康,二人俱是被靳准矫诏升官,靳明此人被靳准提拔为车骑将军,靳康更是不得了,身为卫将军,掌握着京城的禁兵权,靳月华方走,靳准的脸上陡然换了另外一副神情,从地上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靳康道,

“靠姐姐,此事能成吗?”

靳准冷哼一声,道,

“刘粲荒淫无道,此事必成,你们马上回去准备一下,皆是只要我一声令下,当即拿下刘景,刘骥,刘顗,另外,像是范隆,呼延晏,朱纪等人,一并拿下!只要是敢拦在我们路上的人,全都要除掉!”

不几日,靳准的阴谋便得逞了,刘粲不开朝议,天天只混迹于后宫花丛,靳月华又天天给刘粲吹耳边风,刘粲早已经是非不分,于是下令由靳准全权处理此事,靳准当机立断,下令将刘景,刘骥,刘顗,刘励等一干亲王全部抓住,于街口处斩,所有人,全部族诛杀,仅仅一日,平阳一千余名皇室宗亲,丫鬟婢女,全部被靳准屠杀干净,而刘粲,此时还被靳月华迷在了后宫,尽管宫外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刘粲也只是不知。

太傅朱纪,太尉范隆在官场沉浮多年,当一有血腥味从皇宫里飘出来的时候,二人早就知道了,急忙去见前将军呼延晏,想让呼延晏护送他们逃出平阳,但是呼延晏却是不走,得知事急,急忙进宫,相见刘粲,不料在宫外,靳康率领一千名禁兵已经将整个皇宫围得水泄不通,呼延晏大怒,拔刀与靳康对峙,大怒道,

“大胆靳康,你们要谋反吗!”

靳康却是不惧,于怀中掏出圣旨,众人皆跪,靳康道,

“前将军呼延晏,太傅朱纪,太尉范隆,以下犯上,窃国谋逆,朕命靳康尽皆斩杀之!”

呼延晏大怒,绰刀而起,大呼道,

“假的!假的!你们竟敢假传圣旨!”

靳康冷面道,

“拿下!”

呼延晏绰刀在手,边杀边逃,众禁兵不能阻挡,呼延晏弃了家小,一路逃回了长安,投奔了刘曜,而呼延氏一族,无论男女老幼,也尽被靳准诛杀,平阳城一日之间,血流成河,累尸遍地,惨不忍睹,犹如人间地狱!

靳康,靳明杀进了呼延氏和刘氏宗族,来到靳准的大将军府,询问之后如何,靳准此时正在饮茶,得知事成,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掷在地上,道,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入皇宫,杀了刘粲!”

靳准此人,攻于心计,老谋深算,而且做事毒辣,此事他正要一鼓作气,彻底灭掉汉朝,靳康和靳明此时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跟在靳准的后面,率领一千禁兵,奔杀至皇宫,一路来到后宫,刘粲果然还在后宫,正在跟靳月华和几名嫔妃一起饮酒作乐,刘粲见靳准领兵而来,大惧道,

“大将军……你……你……这是为何!”

靳准不拜不礼,疾步上前,一把揪住刘粲的袖子,厉声道,

“昏君无道,忠佞不分,娶母乱伦,淫秽宫廷,汝安能成天下之主!”

说罢,靳准扭头看着靳康,道,

“拿刀来!”

刘粲吓得面色惨白,心里已经是明白了个八九分,现在皇宫上上下下都是靳准的人,刘粲自知自己今日必死,长叹一声,端起酒杯道,

“只可惜我刘粲识人不明,竟然相信了你这个狗贼!”

说罢,刘粲正要饮酒,还未入口,背后靳准一刀刺来,当即朔死了刘粲!

靳准宣布天下檄文,尽言刘粲之无道,匈奴之残忍,荒淫,并宣布臣服于大晋,靳准自称汉天王,原本十分强盛的汉朝,竟然就只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靳准下令焚烧刘氏宗祠,并掘开了刘渊和刘聪的陵墓,将二人的尸体枭首,悬于平阳城上,此时,距离上一任皇帝刘聪于公元二百一十八年八月去世,仅仅过了四个月!距离刘渊开创汉朝,也不过仅仅过去了十四年而已!

话说坐镇长安的中山王刘曜,得知平阳大乱,靳准谋杀了刘粲,并向大晋称帝,大怒,尽起长安五万兵马,杀奔平阳而来,同时还修密信一份,命石勒也起兵进攻平阳!

对于石勒而言,这是一个为自己争取到政治资源的绝好机会,汉国开朝不过十四年,很多忠于汉朝的文武大臣都还健在,而且拥有不斐的影响力,石勒深深地明白,如果自己

刘曜行军至赤壁(此赤壁不是三国时期赤壁大战的赤壁,而是现山西视津市皮氏县,两地系重名)遇到了从平阳逃出来的范隆,朱纪,呼延晏还有平南将军刘雅,四人见到刘曜,拜伏于地,大哭不已,刘曜把四人一一扶起,不想四人只是不起,范隆道,

“大王,老臣和呼延将军还有朱老太傅在来时路上都已经商议好了,现在陛下和汉室宗亲皆被逆贼靳准所残害,没有留下一名子嗣,国不可一日无君,大王乃是光文皇帝的二子,此时我们当奉中山王登基称帝!”

其实在刘曜的心里,他是想称帝的,但是古人云,三让而受,所谓名正言顺,故而刘曜道,

“本王虽然是光文皇帝的二子,但是众位大臣也都知道,本王并非是光文皇帝亲生,乃是侄子,后来被光文皇帝收为义子,本王如果坐上了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够坐的了这天下?”

呼延晏道,

“大王虽然是光文皇帝的义子,但是自小更随光文皇帝南征北战,多立功勋,海外莫有不服,如果大王能够荣登大宝,乃是天下之福啊!”

刘曜犹犹豫豫只是不肯,不想此时,突然步卒入帐,跪拜在地,道,

“大王,帐外雍州刺史姚弋仲求见!”

“宣!”

少顷,姚弋仲和其长子姚益入帐而来,跪拜在刘曜脚下,道,

“大王,末将得知京都内乱,特率领一万精兵,相助于大王!”

刘曜大喜,命人赐作,姚益站于姚弋仲身后,哪知道姚弋仲坐下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跟范隆一模一样,也是力劝刘曜称帝,姚弋仲不是匈奴人,乃是羌人的领袖,如今也力劝刘曜称帝,刘曜心中自然是高兴无比,但是他仍然有所顾忌,少顷,步卒又是来报,言,军外有一名道士求见。

“道士?”

刘曜双眉一皱,忽然拍案而起,道,

“快!快请!不!本王要亲自出去迎接!”

范隆,朱纪和呼延晏面面相觑,各自心中暗道,

“这道士究竟是何人,能让中山王这么器重?”

少顷,道士被刘曜接入帐中,此人正是为刘曜献出两策,平了长安的地隐道人游子远!

刘曜对游子远十分恭敬,奉为上宾,刘曜道,

“先生,上一番您与我在关右相见,如今算起来,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不知道此时先生为何而来?”

游子远微微一笑,道,

“大王还能记得小道,小道心中十分感念大王恩德,不过上一番小道与大王在关右相见,小道曾经说了一句话,不知道大王是否还记得?”

刘曜一愣,然后笑着对游子远拱手作揖,道,

“先生所言,每一句,小王都铭记于心,但是不知道先生问的是那一句?”

游子远请甩浮尘,看着刘曜,道,

“大王,小道曾经对大王说过,大汉的将来,不再平阳,而在大王的身上!不知道大王可记得此句话!”

刘曜又是一愣,转而大喜,慌忙对游子远拱手作揖,道,

“小王愚钝!小王愚钝!当时不知道先生所指为何,今日先生一言,解开小王心结!先生既然劝说小王登基,那么先生此番就别走了,就留在小王身边吧!”

游子远顿时起身,跪拜在刘曜脚下,道,

“承蒙大王恩德,小王感激不尽,此后余生,为大王鞍前马后,执马坠蹬,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公元二百一十九年,中山王刘曜在众人的劝说之下,登基称帝,成为了汉朝第四任皇帝,改元光初,迁都长安,以次子刘胤为皇太子(长子刘俭死在仓垣),命其在长安建造汉室宗庙,以朱纪领司徒,呼延晏领司空,范隆仍领太尉,刘雅为东南将军,姚弋仲仍领雍州刺史,进爵扶风郡公,游子远为侍中,进封石勒为大司马,大将军,加封九锡,进爵为赵王,其余百官各自封赏,同时大赦天下,唯独不赦靳氏一族!

于此同时,登基之后的刘曜并没有使用汉朝的国号,而是自立为“赵国”,因为此时刘曜所控制的区域,包括名义上臣服自己的石勒,都是在春秋战国赵国的区域,于是由刘渊所创立的汉国,其实在历史上,被称之为“赵国”,又与其他赵国所相别,故而史称“两晋前赵”。

话说刘曜和石勒各领五万大军进攻平阳,让靳准大惊失措,平阳只有三万兵马,石勒先到,靳准派靳康,张平,卜抽率领两万兵马与石勒交战,连败数阵,靳康逃回了平阳,靳准最后迫于无奈,派侍中卜泰,到刘曜乞降,刘曜得知卜泰前来,大怒,道,

“靳准屠杀我汉室宗亲,如今又来乞降,是何目的!”

遂决定杀了卜泰以坚定三军信心,不料,游子远却是站出来,说了一番话,让刘曜改变了对靳准的态度,究竟这游子远能说出什么话出来,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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