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抉择
“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米勒斯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喜怒哀乐尽数浮现在表情之上。
小丑，即黎祁挥了挥手上的文件，说道：“很简单，我只需要你把和你做交易的那些家伙的具体信息透露给我就好了。并且，我会保证他们再也‘没有精力’来管你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你要干什么？”米勒斯问道。
黎祁摇头，“哈博审判员，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秘密是你没有权限接触的。就像近些年来异端审判团的徇私舞弊一样，你是没有资格和权限管理。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当一个聪明人，并且为你的家人好好想想。
“你看看，现在的你。虽然处于事业上升期，在别人看来未来一片大好。但只有你自己知道此刻的自己如履薄冰。只要自己有一件事没做好，那些家伙就会让你付出上百倍的代价。到时候说不定连你的家人都有可能收到牵连。而和我做交易，你不仅可以带着五百万远走高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并且可以不用再被他们的眼线盯着，这不是完美的结局吗？只要……你把他们的具体信息透露给我。”
这些抉择，其实是很好做出来的。米勒斯·哈博绝对是一个顾家的男人，从他近几年来对那些家伙的言听计从便可以看出来。他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一个彻底脱离他们的机会。
虽然黎祁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不过从他的言行举止看来，这个家伙或许真的可以拯救自己。
这个就是黎祁给他的机会，是选择继续这种随时可能跌落深渊的日子，还是去选择相信一个疯狂的孩子，去争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我相信你的挣扎不会太久的。”黎祁如此说道。
米勒斯苦笑一声，“是啊，我不得不和你合作，因为我妻子儿子的命都还握在你的手上。”
“聪明的回答，”黎祁递给了米勒斯纸和笔，“那么，开始你的回答吧。”
米勒斯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又说道：“我不是核心人员，很多事情我不太清楚，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些情报。”
“放心好了，我自己也有一些‘门路’，而且我也会通过这些‘门路’来核对你给我的答案。”
这句话显然是扯淡，他才刚来这个时空多久？哪儿来的门路？
米勒斯·哈博不过是他计划的第一步，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正在同步进行，但严格来说，米勒斯是他找上的第一个人。
——
“宝贝们，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母亲露出艰难的微笑，黎祁已经看得出来她的身体已是支离破碎，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黎祁和哈瑞斯对视一眼，前者从衣兜里摸出来了一个蓝色的礼品袋，递给了母亲，说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母亲显然十分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黎祁应该是一个性格颇为阴沉的孩子。可是现在的黎祁不仅没有戴眼罩，甚至还给自己买了礼物？
“这并不是我一个人买的。”黎祁解释道，“是我和哈瑞斯一起挑的，希望你能喜欢。”
母亲捂着嘴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哈瑞斯，“这是……真的吗？”
哈瑞斯有些尴尬，明明是弟弟买的，你为什么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啊……
“那么妈妈，我和哈瑞斯就先回自己的房间做作业了。”黎祁没有理会这颇为可笑的行为，绕开了母亲，走进了家门中。
哈瑞斯叹了口气，说道：“妈妈，你还是……关心一下弟弟吧。你刚才的行为，真的太让人寒心了。”
说完，他也走进了房屋中。
母亲看着手心中躺着的礼品袋，呆滞了很久。但到了最后，她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蹲在门前，啜泣了起来。
除了哈瑞斯，还没人理解自己自从生下这两个孩子以后每天所要承受的痛苦。她并不是不关心黎祁，只是……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他们的父亲也是如此，自从自己无法外出工作后便整日加班，每当夜幕降临后的许久才回家，短短几年便白发遍布。
他们本以为有一个哈瑞斯就足够了，因为他足够懂事，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弟弟。
不过看样子不需要了，因为……他的弟弟也长大了。
——
哈瑞斯看着黎祁往一个包里装东西，表情很古怪，“你在装什么玩意儿呢……”
“实不相瞒，我今天靠一个电池盒和一节干电池造出来了一个假炸弹，”黎祁说着很危险的话语，“但假的毕竟是假的，我还是得去弄点真的来。”
哈瑞斯脸当即就抽了，“你准备去洗劫军火库吗？”
“不，我只是要去百货商店逛一下，而且我没有钱。”黎祁说道，“所以我得去‘借用’一点东西。”
“喂……你这是偷窃行为啊，你要当强盗吗？”
黎祁指正道：“错，强盗是强盗，偷窃是偷窃，这两件事不能一概而论。”
哈瑞斯也不想和他扯这些东西，总之黎祁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经升级成为了极其恶劣的家伙这一级别，而且他这一生可能无人能比他更加恶劣缺德。
“你们父母那边就交给你了。”黎祁确定绳索和窗沿绑好之后，站在窗户上对他说道，“等我下去之后记得把它收上来，等我回来再降下来。”
哈瑞斯虚眯着眼，“如果你没被异端审判团的人抓起来的话，我会把绳索降下来的。”
黎祁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哈瑞斯，“一看你就是童年毫无乐趣的那群书呆子……”
“喂，什么样的童年才能让你跑去研制炸弹啊，你是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信心了吗？好好面对现实啊！”
“嘁。”黎祁撇撇嘴，也没多说什么，顺着绳索滑了下去，一个鱼跃就没入了夜色中的草丛里。。
哈瑞斯看着黎祁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在夜色中穿梭着，后者不会去穿夜行衣，他的理由是：那太猥琐了，不符合他的气质。
年龄尚幼的哈瑞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叹息一声，默默地做着善后工作，将绳索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