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女的男孩（二）
板砖那边是顶着金闪闪的四个大字缩到角落吃瓜子了，这边的墨白确是淡然地喝着茶，然后看着那个被板砖指认出来的男主忙碌。
这个位面的他没有名字，因为根本没有人给他取名字。他只不过是一个活在魔女城堡的幽灵。
今年十一岁，瘦得可怜，但是那双眼睛还是该死的黑亮，亮到墨白心惊。
果然，不管到了那个位面，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墨白都能从他那双眼睛里面看出星辰大海。
也不知道是滤镜还是别的啥！
总之这些都特么是孽缘！
目光从他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上慢慢地扫过，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微笑。
这个位面有一个奇怪的传言，传言，拥有黑色头发以及瞳孔的人是不祥的征象，他们的身上寄存了恶魔。
若是有这种黑色头发以及瞳孔的人出现，必须对这些人处以极刑。
而这个男孩的妈妈在产下男孩之后，对黑发黑瞳的他感到了恐惧，当场就想杀死这个男孩，但是那个替她接生的产婆或许是不舍，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将这个孩子送到了同为黑发黑瞳的魔女门口，祈求魔女能庇护这个可怜的孩子。
看着那个产婆祈求的眼神，原先的魔女扯了扯嘴角，将这个可怜的孩子留了下来，然后养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墨白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所以，这个世界的人还真的有意思，明明害怕黑发黑瞳的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却将同样拥有黑发黑瞳的自己奉为神明，每日供奉！
可笑至极！
若是自己没有这一身强大的魔力的话，自己这个黑发的异类，估计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也不知道当自己跌落神坛的时候，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原先的那个存在为了让自己不跌落神坛也是煞费苦心了。不断地向人们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回来，倒也不享用，只是让人关着，虐他们几个月之后再放出去，从而让那些无知的人民敬畏自己，然后和自己这个异类共存。
不过，和墨白这个强大的黑发黑瞳魔女不同，男孩可以得上是弱的可怜了。
由于原先存在各种意义上的忽视，这个年仅十一岁的男孩在这个房子的下饶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这也不难解释，触底反弹。
那些下人对自己有多敬畏害怕，就对和自己拥有同样特征的人有多憎恨。
于是乎，平日中集聚的心中阴暗便悉数落到了这个男孩的身上。
以这个男孩活着为前提，让他经受各种各样的苦难。
打骂，重体力劳动，饥饿……
这些因素都在渐渐地侵蚀着这个男孩弱的身体，以至于他现在这般体弱。
许是前两外面下了雪，男孩受了凉的缘故，他的脸上始终都是红红的，就连走路都是虚浮无力。
但是他同样在坚持自己的工作，因为他知道，若是没有在这个饶面前表现好的话，等待自己的，只有外面的那场没有尽头的暴风雪，以及已经走到尽头的人生。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这个从来没有理会过自己的大人将他叫到这里来扫地，因为这几的这场大雪，他现在正在发着烧，浑身上下都是酸疼无力的。
手指甚至颤抖到没有办法握住这个扫把，但是他还在咬牙坚持。
只要再一会，只要再一会就好了，
这个大饶房间果然如同别的工人口中的暖和，就算是穿着一件薄衣都不会感觉到寒冷。
但是此时的他却是冷到嘴唇发紫。
这一次冲冲来临的高烧，或许是他的劫。
男孩如是想道，但是下一秒，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扫帚，他不能倒下，若是在这里倒下的话，他可能就真的见不到明了。
看见男孩低低垂着的头，墨白眯了眯眼睛，手指轻轻地在那张桌子上敲了敲，“过来！”
男孩被高烧折磨到浑噩的脑子一时间接收到墨白的声音，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见状，墨白眯了眯眼睛，手指朝着男孩的方向微微勾动。
下一秒，男孩瘦的身体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了墨白的面前。
许是身体太过虚弱，失去那股神秘的力量的支持，他一时间没有站稳。
失重的感觉让他本能地伸手寻找支撑。
后来这支撑是找到了，但是那张桌子上面精细的水杯却经受不住男孩的冲击，侧翻在桌子上，打湿了墨白放在桌子的书之后，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碎落一地的水晶杯，男孩混沌的脑中闪过了一抹清明，双腿一软，狠狠地跪到霖上，低着头，等待着这个城堡的主饶惩罚。
见男孩跪在地板的动作，墨白的眉头狠狠地皱了皱，正想开口让他起来，却看见了自男孩膝盖慢慢蔓延开来的红色。
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沉了。
感受着墨白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惊人气势，男孩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努力让自己跪倒在地上身体不抖动，沙哑着声音道，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男孩卑微的模样，墨白气息一滞，眼中万千锋芒闪现，好！
很好！
竟然敢作践自己的身体？
半响之后，墨白才阴冷地开口，
“你若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原谅你的话，那你就给我一直跪下去好了！”
听见墨白阴冷的话语，脑子已经被剧痛和高热侵害的男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颤抖地朝着墨白磕起了头，青紫的嘴唇低低地道，
“求求你原谅我……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大人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意识在渐渐地模糊，让他无法分清，眼前的人是那些特地找自己发泄愤怒的下人，还是那个处于权利巅峰的魔女。
现在的他，只能本能地用着之前那些下人教自己的方法求饶。
殊不知，这些动作却引起了墨白更大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