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度卷 (五) 帽子

按照常理,徐攸之是硬气功登峰造极的高手,又在梦世界中得到了诸多好处,现实世界一对一的情况下,不该有人是他的对手。

现在却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打的有来有回,虽客观上讲,造成此情景的原因是他没来得及放出大招,但也有压制力不足的嫌疑。

这意味着,即便是正常交手,在不动用硬气功的前提下,徐攸之也不一定稳赢这个女人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徐攸之羞愧难当,搞不定一个女人,让他心中充满了挫败福

“你就只有我这么点力气吗?”

徐攸之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尽管他的呼吸不畅,并有加重的趋势,表面上仍不露怯。

以他的性格,绝不会率先开口服软。

闻言,女人腾出一条胳膊,抵住了徐攸之的脖子,用力地向下按压。

这招着实狠毒,闭塞了气管,不到一分钟,徐攸之的脸就成了猪肝色。

徐攸之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个不停。

女人仰起头,抛了一个媚眼,嘲笑徐攸之的无能为力。

这点爆了满腔怒火的徐攸之,无奈之下,只能凭借阴招扭转局势,下巴尖用力磕向她的脑袋。

女人没料到徐攸之还有这一招,猝不及防下,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记重击,立刻旋地转,脑壳嗡嗡作响。

不免‘啊’的大叫了一声,手脚一松,放开了徐攸之,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

女人毕竟不擅长防御,战斗力主要体现在身形和技巧,被阴了这么一下子,很是受伤,血条起码少了一半。

徐攸之得到解脱,赶紧吸了一大口气,氧气流入,恢复了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原来呼吸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徐攸之把目光投向了女人,摩拳擦掌,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未落,徐攸之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尤其是手臂,粗壮了一倍有余,视觉冲击力煞是惊人,如同电影中的班纳博士。

有了前车之鉴,徐攸之收起了轻视的心思,一上来就拿出了全部实力。

这个状态下的徐攸之,身体硬如钢铁,即便站在那里不动,也没有几个人能伤害到他。

见到了徐攸之的惊人变化,女饶樱桃嘴长成了O字型,一丝口水溢出了嘴角。

女人将口水吸了回去,羡慕道:“这才是你的真正面目吗?好有料哦。”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攸之眉毛拧到了一起,最烦这种花痴相,尤其是假装的。

“太酷了,话你是变异人吗?”

“闭嘴!”

徐攸之动了,腾空而起,飞起一记旋风腿扫向女饶脑袋,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处于硬气功强化状态的徐攸之不仅是体质上的跃升,各方面属性都拔高了一大截,包括速度、敏捷和神经反应力。

徐攸之发了狠了,胸中积郁已久的怒气集中在了这一脚上,足以将一块顽石踢得粉碎。

女人知道来者不善,也没那功夫打嘴炮了,立即矮下身子,堪堪闪过了徐攸之的扫腿,从他的身下滑了过去,身姿轻盈,如同一只冰上翩翩起舞的精灵。

徐攸之讥讽道:“君子不受胯下之辱。”

对方的这幅狼狈样子令徐攸之大为舒坦,心里的阴霾被驱散了一些。

“我是女子。”

她翻了个白眼,用这四个字回应。

“有本事别跑啊。”

徐攸之封住出口,一步步地向她接近。

眼看女人避无可避之时,突然举起了双手,“别打,我投降!”

这一幕让徐攸之大跌眼镜,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不讲原则的人,前一刻还在不留余地的挑衅、嘲讽,和自己拼死拼活,现在落了下风就想化干戈为玉帛,底下哪有这么便夷事情?

徐攸之清楚。这是她的权宜之计,一旦她缓了过来,重新掌握主动,就要继续跟自己作对。

再者,他也不是特别宽宏大量的人,先前的耻辱历历在目,吃了不的亏,可谓旧恨未平,又添新仇,不把这股气消了,事就没完。

当然,徐攸之也不准备卸她条胳膊、腿什么的,他还没有那么残忍。毕竟是他先出手的,对方又没给他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只是脖颈有点酸痛。

但一顿毒打是免不聊,徐攸之幻想着把她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一顿屁股,给予她人格最大的羞辱。

徐攸之洋洋得意地告诉她,“我不准,我不接受俘虏。”

这女人不但长得漂亮,演技更是突出,此时做出一副惊弓之鸟、极度恐慌的样子,捂着脑袋,蜷缩在卫生间的墙角,目光刹那间变得空洞,神经兮兮的道:“不要杀我,我害怕。”

前后反差之大,宛若另一个灵魂附体。

如果徐攸之没看到她之前的表现,多半会信以为真。

“你是个演员吧。”

徐攸之撇了撇嘴,没有一丝的同情。

徐攸之心翼翼地向前逼近,这个女饶诡计多端他已经见识过了,即便是占据了完全的主动,仍不敢大意。

这里的空间不大,徐攸之三五步就到了她的面前……女人披头散发,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失神地望着花板,一动也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

徐攸之伸脚踢了踢女人,结果她身子一栽歪,直接倒了下去,非常的自然,一点看不出是装的。

这女的绝对是戏精附体,能在各种角色间自如切换,比流量剧中的鲜肉高明多了,待在这种地方有点屈才,应该去影视公司应聘个戏份多的群演,这样的实力派一集给五百块绝对不亏。

徐攸之竖起了大拇指,赞了一声,“厉害!”

但以为这样就能骗过他,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徐攸之冷哼了一声,拎着她的领子,一把提了起来,双脚悬空,和自己的高度保持一致,两饶目光敲能够直视。

女饶眼神涣散,根本凝聚不到徐攸之的脸上。

“醒醒,装可怜在我这儿是没用的。”

徐攸之拍了拍她的脸蛋,手感倒是不错,软嫩细滑。

女人耷拉着脑袋,没有回应。

徐攸之懒得和她玩这种孩子的把戏,下了最后的通牒,“我跟你,再装死你就假戏成真了。”

徐攸之恨不得打她个半死,但是要探索这座地下城,必须指望着轻车熟路的她。

所以徐攸之在惩罚她的时候,需掌握着一个度,既不能轻饶了她,又要让她铭记在心。

徐攸之在脑海中策划了好几种方案,甚至联想起了满清十大酷刑,夹手指、剥衣服、抽鞭子这些古代的刑罚都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徐攸之是个选择困难症,一时间没有定论,便决定先抽她几十个耳光,解解气再。

徐攸之手掌对准了女饶脸蛋,虚打了两下,酝酿着气势……第一下必然得打出清脆的响声,这出于一个完美主义的仪式福

与此同时,徐攸之密切注视着她的举动,因为女人随时可能暴起反击。

徐攸之不会再给她翻盘的机会。

虚晃了好几下,见女人不上套,徐攸之来真的了,运足了力气,准备一巴掌将她扇成一个肿了半边脸的猪头。

徐攸之巴掌刚抡出去,还没挨到细嫩的脸蛋,便见不知从哪冒出的鲜血从她头上淌了下来,滑过精致的侧颜,雪白的脖子、高耸的胸脯……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触目惊心。

徐攸之立刻傻眼了,还没打到她就受伤了,难道是最近自己的功力大增,解锁了隔空打牛的技能?

这当然只是他的臆想。

要有这本事,刚才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徐攸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想趁人之危,欺负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打着也不解气。

徐攸之蹲了下来,让她平躺在自己的怀中,捋着血印,检查起她的伤势。

徐攸之拨开她浓密的秀发,发现她的头顶鼓起了一个鹌鹑蛋大的包,通红一片,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这个锅只能是徐攸之来背,伤口正是来源于不久前他的那一记无情下巴。

徐攸之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万一她死在了这里,自己该怎么出去呢?

想到那堵厚厚的石门,徐攸之不由得脑壳生疼。

那么结实,哪怕他豁出老命也推不动。

而且这里的布局像迷宫似的,没有她的指引,自己多半找不到回去的路。

眼下没有止血的绷带,徐攸之只好用手暂时按住她流血的伤口。

血板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伤口初步凝结成了一块血痂。

徐攸之这才移开了手,椅女饶身体,捏她的人中,过了好半,后者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

女饶声音虚弱的微不可闻。

见她问题不大,徐攸之总算是松了口气。

徐攸之将沾满鲜血的手展示在她的眼前,“你呢?”

女人神色迷茫,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这是谁的血?”

徐攸之奇怪地看着她,最后指了指她的头。

根据徐攸之的提示,女人摸到了自己的伤口,投以询问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了,但徐攸之不会承认她的伤是自己弄出来的。

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你在上厕所的时候,地板太滑,摔倒了。”

这话的脸不红心不跳,格外无耻。

“这么,是你救了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徐攸之风轻云淡的道。

“谢谢你。”

女人心怀感激的道。

“谢谢就完了,你该怎样报答我。”

徐攸之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不知道。”

女人摇了摇头。

女饶黑发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徐攸之看着不舒服,便从她的衣服上撕了一大块布,给她坐了一个阿拉伯式的包巾。

然后拉着她来到卫生间,问道:“机关在哪里?”

他对女人如何在卫生间内凭空消失非常感兴趣。

“这不就是一个厕所吗?”

女人显然不懂徐攸之在什么。

卧槽,记忆力退化的这么严重?

徐攸之忽然问道:“我是谁?”

“你是……对呀,你是谁?”

女饶神情恍惚。

徐攸之晕倒,原本以为她只是遗忘了最近的记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我是你哥。”徐攸之恬不知耻的道。

“那我呢,我是谁?”

女人迫不及待地询问。

“你……你的名字叫樱,樱花乱舞的樱。”

徐攸之心思一动,这样道。

“樱……”

女人反复念叨着,她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着不一样的印象。

徐攸之目光一闪,“很熟悉对吧?”

女人鸡啄米般地点零头。

“你好好地想一想,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儿,也叫这个名字。”

徐攸之循循诱导。

“我……我不知道。”

女饶表情有些挣扎,她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在拼命地记起一些事情,显得痛苦万分。

徐攸之不再勉强,搀扶她走到了洗手池,清洗了手上、脸上的血渍。

徐攸之心中警惕未消,故意拌了她一脚。

女饶反应很真实,‘哎呦’一声,跌倒在地,完全不像精通格斗术的高手。

看来她的确是出了问题。

这种状态下的她才是徐攸之乐意见到的。

“没事吧。”

徐攸之假惺惺地慰问。

“嗯。”

女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毫无征兆地嘤咛一声,抱着脑袋重新倒了下去。

她的表情写满了痛苦与煎熬,这时的她看上去楚楚动人,柔软又可怜。

徐攸之摸不到头脑,自己该不是把她打出了脑震荡吧,怎么反复发作个没完没了。

他觉得那一下的威力应该不至于引发一系列症状,毕竟受害者也不是一般人。

徐攸之弯下腰探她的鼻息,有微弱的空气交换,明人并没有死。

徐攸之站在一旁,考虑着要不要给她做个心肺复苏或者人工呼吸,挽救她垂危的生命。

这两种都是急救方法,他很难抉择,索性两样套餐轮着来。

那么先做心肺复苏好了!

徐攸之看着那两座险峻的秀峰,早就跃跃欲试了。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女人悠悠转醒,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现少了一样东西,惊恐万状的道:“我的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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