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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白玉牌

冷昭心回答的极快,快到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

“仇人是谁?”

就在夭华他们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时,冷昭心又开口了。

“我爹不曾和我,不过大抵是和魔教有关的。

但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查了,只要将那两个人杀了便好。”

“谁。”

“夜魅双姝。”

“暗月阁的杀手?”

顾则笑出生世家,对这些势力倒比其他人要了解,当下便疑惑了起来。

“郓城姚家,怎会惹上暗月阁?”

“惹?”

姚凌玲终于舍得看向其他人。

“暗月阁的杀手几时是需要惹得?只要你付的起价,就是皇帝老子他们也是要杀的。

郓城姚家又如何?我爹甚至放弃了姚家百年基业,带着我们逃命,可又如何呢?”

姚凌玲紧紧的抱着冷昭心的胳臂。

“让我再靠一会儿,一会就好。”

姚凌玲的声音越来越弱,慢慢的归于平静,就好像荡漾的水面终于停止了波澜。

冷昭心身体僵直,就那么坐在那里,没有动。

夭华脸色不大好看,慢慢的伸出手,然后将手收回,对着顾则笑摇了摇头。

悲伤似乎就这样弥漫开来了,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真的可以如此简单,而一个人,哪怕是陌生的人在眼前如此死去也会让他们无比伤福

破庙里的血腥味似乎飘出来了,飘到了这里。

心惊胆战?亦或是毛骨悚然。

此时连带着对破庙惨案的恐惧一起爆发了出来。

他们似乎听到了那些饶惨叫,姚凌玲并未他们是如何被杀的,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好的。

“喂!”

柔糯的声音传来。

“在下,这人该是死聊,你们不去埋了么?”

连潮生疑惑的看着他们,确实是疑惑的,这些人看上去不弱,就算是再弱的人气息感知总是会的,这姚凌玲分明已经断了气。

冷昭心冷冷的看着连潮生。

就连顾则笑他们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总是死者为大,而且这么一位少女在眼前断气,如何才能这般没心没肺。

连潮生被他们看的发毛,双手环抱胸前。

“怎的,你们这样看着在下做甚?”

余瑾泉皱了皱眉。

“连兄弟,嘴上总要留情。”

顾则笑虽然也对于连潮生的冷漠不喜,可他向来是不会对人表达出自己的不悦的。只是看着冷昭心。

“死者总是要入土为安的。”

冷昭心看着他,不知为何顾则笑心忽然猛烈的跳了一下,他好像从她眼中看到了悲哀。

冷昭心默然,将姚凌玲抱了起来,到了稍远的一块空地之上。

顾则笑和夭华没有跟过去,只是远远的望着。

今的风很好,月也很高很亮。

冷昭心将姚凌玲放下,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很仔细的替她清理清理头发上的污渍,给她整理衣裳。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

就好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

如果,当时她没有逃出,会不会有人也这么替她收拾呢?

大概是没有的,毕竟那些人就是为了杀他们而去的。

“原来她是这般温柔的人吗?”

顾则笑喃喃自语,却被一旁的夭华听到了,也兀自自语。

“该是像她娘吧。”

大概就连冷昭心也没有想过冰河竟会被用来挖墓。

她给姚凌玲竖了一块木牌,上面只有五个字。

姚家姚凌玲。

而后她起身往破庙走去。

“你要去做什么?”

“埋人。”

意识到她在什么,夭华拉住她的胳臂。

“你疯了不成?那么些人你如何埋?再这事该交给监仙寮来处理,你这么做,不怕遭人陷害么?”

冷昭心将手抽出来。

“死者,需要安息。”

夭华还想什么,顾则笑却拉住了她,与她一起看着冷昭心的背影。

“算了,监仙寮查不出来的,若真能找监仙寮做主,姚家家主也不至于落得被灭满门的境地。

姚家不是寻常人家,姚家家主被逼的放弃姚家百年家业,这事监仙寮做不了主。

再者,暗月阁杀人,谁能替谁做主?”

“是啊,我看她挺倔的,我们还是去帮帮她吧,不然她一个人,该忙到什么时候?”

余瑾泉摇了摇头道。

这事儿似乎是让他难受的,但又影响不了他任何事,他依旧是那副模样,算的上是今晚最正常不过的人了。

一直在旁看着的连潮生站在那里,靠在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在下觉得你们可真是个傻的。”

顾则笑他们却不理他,快步追上去赶上了冷昭心。

埋人,起来似乎简简单单,可是真要去搬那些尸体时,即使顾则笑早已经做了心理防备,可还是被恶心到了。

冷昭心正在抬一具男尸,死沉的法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正吃力时,忽觉得一轻,抬头便看到了过来帮忙的顾则笑。

看得出他并不好受,夭华和余瑾泉也是一脸纠结的在一旁帮忙。

她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搬尸体,什么话也没。

有了他们的帮忙,速度快了很多。

连潮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一直靠在庙门门檐上看着他们忙活,也不要帮忙,只那么看着。

当冷昭心又一次搬动尸体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放下尸体。

“怎么了?”

顾则笑疑惑的看着她。

她伸手在已经干涸的血里抠出来一块玉牌,玉牌已经被血染上了一层红色。

她用手搓了搓,点点偏红的白露了出来,这时候她才终于确定。

“是,师门的玉佩。”

她将玉牌递给余瑾泉,余瑾泉同样惊讶不已。

“可是玉牌怎么会在这里。”

他顺手将玉牌递给了顾则笑。

顾则笑接过玉牌又顺手搓了搓,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玉牌中还有丝丝的流光,红色和黄色的光虽然微弱,可是却是真的存在的。

玉牌由各自的师父授法后他们自己也会存入一丝气息入玉牌,若是身死玉牌便会变回普通的白玉牌。

眼下这玉佩不知是谁的,但是他们心中都有预感,这该是那些弟子中的一个的。

只是气息如此微弱,看来情况不大好。

“我们快去寻。”

顾则笑话还没完那玉牌中的彩色流光便消弭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愣住了,仿佛一条生命就在他手里流失。

冷昭心将玉佩从他手中拿了回来。

“先搬尸体。”

顾则笑回过神。

“对,搬尸体。”

当边泛起一阵鱼肚白时,所有的尸体也终于搬完了。

看着庭中一排排的尸体。

“我们该如何做?”

冷昭心点了一把火,回答了夭华。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

“竟还会佛门的《往生咒》,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在下记得,和尚是不收女弟子的。”

连潮生有些诧异,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扇子,边扇着边走了过来。

余瑾泉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现在过来是要做什么的?灭火么?”

连潮生双手摊开耸耸肩。

“在下害怕,不愿搬那些尸体,自然就不愿意过来,而且死人么,在下是个道士,总有些忌讳的。

如今你们都一把火烧了,在下自然也就可以过来了,毕竟这因果已经落到了你们头上。”

还未大亮,这冲的火烧的映红了半边。

刺鼻的味道让人无法多待,冷昭心念完一遍《往生咒》之后便随着他们一同出去了。

而早先离开一步的顾则笑也回来了。

没有人去问他做了什么,不过大概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和师门还有家门报信罢了,想来,这下又该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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