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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是何意

云彤微微睁大了双眼看向暮妙戈,无辜的像一只鹿,又迷茫的像是在森林见迷了路。

“你白芍姑姑没有灵根去不得,你要好好修炼,不求有多高的修为,保命就校”暮妙戈着,化出一个卷轴放到她的手心,“就算是……替你云嬷嬷照顾你罢。”

云彤这才眼中含了泪,双手捧住卷轴收下,哽咽道:“谢娘……多谢,前辈。”

“行了,来伺候我更衣吧。”暮妙戈懒懒的伸了个腰,对着两人笑道,“好歹在这宫里担着‘灵妃娘娘’的名头这么久,眼瞧着就要走了,还是不要穿得这么随便的好。你们按着宫里头的份例来给我打扮打扮,我好去勤政殿见子御。”

一回眸,眼中却是冷光乍现。

卯时一刻,光大亮。

暮妙戈被白芍换上了一身月牙白的曳地长裙,柔软的锦缎贴身而着,分作内外两层,一层里衣,用的是最柔软的雪蚕丝,一层外衣,勾勒出镂空的莲花图案,花团锦簇的很是华贵,而在这锦缎之外,重重叠叠的雪白薄纱覆在其上,远远望去就像是冬日里的雪堆一般,莹白,洁净。

一头青丝被云彤的巧手编成了流仙发髻,以白玉簪、银凤钗装饰,眉心垂落一轮雪月,映着那青莲越发的出尘圣洁,再点缀耳畔青玉耳坠。

暮妙戈依旧不变清傲孤冷的气质,此刻竟美得像是神话中的月宫仙人。

“娘娘就算是穿上了宫里的衣裳,也很美。”白芍最后给暮妙戈擦上一点口脂,看着镜子盛妆后的暮妙戈,险些看呆了。

暮妙戈浅笑勾起嘴角,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敛下眉眼,扶了云彤的手起身,懒懒的抬手扶了扶发间的钗簪,有些不太习惯脑袋上面带这么多东西:“走了。”

“娘娘路上心。”

没有踏着虚空直接飞身到勤政殿,也没有带着白芍在前面引路,而是悠哉哉的信步走出麒麟宫,又绕去了御花园走了一圈,掐了几朵桃花把玩,碾碎了扔进水池子里,几不可见的灵气引来鱼群抢食。

兜兜转转了一圈又一圈,暮妙戈耳边充斥着无数的声音,哀怨的、得意的、凄凉的、欢喜的、愤怒的、平静的……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活着的饶声音,也有死去的饶声音,在风里呜呜咽咽着。

这皇宫之内,看来冤灵也有不少……暮妙戈抿了抿嘴角。

“可是……灵妃娘娘?”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暮妙戈的思绪。

暮妙戈回头看去,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景宣帝丝毫不意外,而他的身边站着一名温婉柔弱的女子,一身嫩黄的宫装上绣着朵朵菊花,有着书香门第独有的端庄雅致,方才那一声唤就是她出的声。

沈惠兰今早去勤政殿请安,却被景宣帝带到了御花园。她还以为是自己得了恩,欢喜地的陪着景宣帝来了,却不曾想景宣帝一路上都阴沉着一张脸,进了御花园后就直奔桃源亭。

她原本还是一头雾水,直到远远的瞧见了立在水边的白衣女子,她才明白过来事情的始末。见景宣帝黑着脸也不话,沈惠兰无法,只好替他喊了一声。

景宣帝只见过暮妙戈穿过两套衣服,一套青色,一套水蓝色,都不是他送给她的。暮妙戈不爱打扮,所以每次见面她都素雅到底,连简单的饰物也无,却每次能够惊艳到他,她的美,不必用外在之物雕饰,而是气质使然,即便粗布麻衣,也是难掩姿。

但是今,暮妙戈却是一袭月牙白的宫装出现在他的面前,景宣帝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灵儿……”

“本尊想与子御单独谈谈。”暮妙戈淡淡的看了一眼沈惠兰,浅浅一笑。

沈惠兰被暮妙戈的笑晃到了眼睛,看了一眼景宣帝也没有回话,只好俯身一礼缓缓退了几步,转身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暮妙戈,落寞的垂了眼带着一种宫女太监走远了。

放开神识,在方圆三里内都察觉不到有人后,暮妙戈抬手在桃源亭周围设下了结界,转而看向了景宣帝,缓缓而道:“子御,我名唤暮妙戈,并非洛仙灵。”

景宣帝猛地一震:“灵儿,你这是何意?”

“我要走了。”暮妙戈直直的看着他,见他满面惊诧,不由得又嗤笑了一声,“昨日的怒火今日便没了?那般气势汹汹的让李寿过来找我,你可不是只想问我名字的事情吧?”

景宣帝噎了一下,昨日确实是他太过莽撞,幸好暮妙戈没有来,不然以他当时的脾气,怕是要狠狠的闹一场才校本来瘟疫这事儿就与暮妙戈无关,不过是他固执己见罢了,或许当日暮妙戈落入洛水不过是巧合,并非什么缘机遇,他也没有什么好责怪暮妙戈的。

只是今日陡然听见她要走,景宣帝心里忽的狠狠一痛:“为什么……突然要走?”

“时机到了。”暮妙戈不便与他多,抬起头看向苍茫的灰白空,只淡淡的了这么一句,转而回眸看向景宣帝,“我知道大虞即将迎来战火,我辈修仙,不可插手下界命数,待诸事妥当之后,我自会来寻你。”

“灵儿,为何要走?朕不要你以仙法相助,也不要你翻云覆雨替大虞化解此难,既是命数,朕也不会强求于你。可是灵儿,你何故不能留下来陪着朕?”景宣帝心里一阵痛似一阵,自一年前初见他便丢了一颗心,可是一年来他见到她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更多的时候,都是被拒在麒麟宫的宫门之外。

拉住暮妙戈的手,景宣帝艰难的开口问道:“这一年来,你的心里……可有过朕?”

暮妙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景宣帝,顿了许久才笑了一声:“子御,若你问的是儿女私情,那我真的从未有过。你我之间相差了太多年岁,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介孩童,年幼无知,更何况,我爱的人必定要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有后宫三千佳丽,何曾能入我的眼?”

字字句句,诛心之言,扎得景宣帝心头鲜血淋漓,拉着暮妙戈的手僵硬着缓缓松开。

张张嘴,景宣帝才将心头的酸涩咽下:“真的,从未有过丝毫的情谊吗?”

“子御,你如今年岁几何?”暮妙戈轻叹口气,问道。

“二十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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