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小暑一碗绿豆汤

我在人间杀神仙云上仙笑泥中人第九十一章小暑一碗绿豆汤那夜从校尉府里走出来,钟鸣就再也没有进过望仙城,杨延朗说的没错,城中是龙潭虎穴,能不进则不进。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钟鸣的日子又回到往日那种平静,每日起床练刀,或是与张道祯师徒探讨道门经意。

城中的杨延朗对外称身体抱恙,再未出过校尉府。

白玉京的讲道高台连搭七日,每日清晨都会在南门的断壁城墙外传道解惑,城内城外的信徒收了许多,断壁城墙外的高台前每日都能看到乌泱泱的人群。

平静的日子直到进入炙热的七月,这日是小暑。

午后时分,暑气弥漫,淤泥村里最勤劳的村民也躲在屋子里打盹,这样热的鬼天气,没人愿意在外面瞎逛。

篱笆小院中,钟鸣,梁余,张道祯,张念尘这四人都拿了小板凳,坐在木板门后面躲阳光。

钟鸣手里捧着碗绿豆汤,半响才喝一口。

今日是小暑,边陲素来有祭小暑的习惯,家家户户都要煮一碗绿豆汤喝下,说是这样才不会被暑气入体,整个夏天都不会中暑。

本身绿豆汤就能解暑,钟鸣自然也煮了,他还叫梁黑子去城中买了半车的豆子,村中各家都要送到。

此时的钟鸣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院子角落的那颗柳枝。

这颗柳枝本是在城西破庙的老柳身上摘下,老柳枯死,只剩下这一道生机的柳条,被心怀感激的钟鸣种在院中。

柳枝生命力顽强,过去两个多月,不但活下来,而且每日都在茁壮生长,努力伸展枝叶。

可无论这柳枝多顽强,都不可能几日就长到半人高,这已经不再是柳枝,而是颗小柳树苗了。

自打那日杨延朗归来,也就是隋云山中仙山出世后,这边陲总是给人感觉有些怪,清晨起床,人们总是感觉格外的神清气爽,精神头好了许多。

村中有些老人早些年留下隐疾,每逢夏季雨水时,便有些关节疼痛,这几日也不知是怎的了,前两日大雨,也没见病症再犯。

边陲开始有人传言:白玉京的仙人施仙法,从天上搬来一座仙山,整座边陲都跟着沾光。

钟鸣盯着那颗柳树苗,皱眉嘟囔道:“比昨日又高了两寸,照这样下去,明年开春不得把房屋都笼住。”

闻言,张念尘也瞧了瞧那颗柳树苗,应声道:“鸣哥,我听师父说,山中那座仙山是边陲的龙脉气运汇集,如今从地下被赶到山上,灵气四散,会让周围万物生长快上许多,你不用担忧,过些时日待到灵气淡薄便会好的。”

两人借命过后,张念尘对钟鸣亲近许多,两人早已是兄弟相称。

一旁的张道祯点点头,捧着绿豆汤喝得吸溜作响。

“这么说来,那白玉京的家伙们反倒做了件好事。”

钟鸣一口喝完绿豆汤,随手将空碗递给梁余,让他帮自己再盛一碗。

那边张老道也将绿豆汤喝完,他将碗放下,摇头叹息道:“龙脉本是这座江山的气运灵气所在,暴露在苍茫大地之上反倒不好,待到灵气散尽,会出大问题的。”

钟鸣紧接着问道:“出什么问题?”

张道祯还是摇头:“不好说,贫道算不出来,古籍上也没见到过。”

好坏自有天注定,钟鸣伸了个懒腰,没多想,反正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梁余端着绿豆汤走回来,将汤递到钟鸣手中,随意说道:“鸣哥,我今日早上去校尉府送绿豆,看到杨大人在后院练枪,古里古怪的,手中也没拿东西,反倒练得起劲。”

“我叔父手中是不是总有青色气劲,但不稳定。”钟鸣喝口汤问道。

梁余挠挠头,回忆道:“似乎是,记不太清了。”

“那就对了,我叔父近日境界有提升,应是在稳固境界。”

城中都在传杨延朗的银龙枪被白玉京仙人折断,大病一场,在家中卧床不起。

只有钟鸣这些亲近的人才知道,杨延朗并不是真的生病,而是在家中修习武功,稳固以气化形的大天罡境界。

那日杨延朗的银龙枪被折断,的确对他有不小的打击,但也只是一时,两日后,杨延朗便化悲愤为动力,反倒把银龙枪的折断当作是磨练。

断裂的银龙枪被杨延朗供奉在祖祠中,他自己则是每日练习以气化形,争取早日稳固,能更进一筹。

与於菟交手后,杨延朗感知他并不是不可打败的存在,只是想要打败他需要很高的武功境界,若是大哥秦雄,应能与於菟一战,且胜败各有定数。

听闻两人聊天,张道祯笑呵呵接口道:“看来杨将军武功上大有进展,以气化形的天罡大境界,老道当年也只有巅峰时能做到,地魁霸王枪果然名不虚传。”

张念尘说道:“师父,若是杨将军能以气化形,岂不是能登上天罡榜了?”

“也对,看来地煞榜已经容不下杨将军,钟居士,这是好事啊!”

师徒二人对杨延朗的夸赞钟鸣并不很高兴,他知道以杨延朗的性格,能力越大便要担起更大的责任,反倒有些忧愁。

半响钟鸣才淡然道:“结果出来才知道,前几日城中蒙坐堂传来消息,郭先生北上白玉京讨教,想要出个云仙榜,哪知白玉京不讲道理,对先生下了死手,先生大败而归,被娥婵仙子打成重伤,如今下落不明,来年的武林星宿榜不知还有没有。”

这消息张道祯师徒二人也知道,张念尘摇头道:“郭德行先生作为武林百年传奇,不可能身死在北蛮地的。”

张道祯又道:“不好说,郭德行此去白玉京,接连挑战十二楼七位楼主,无一都败在他的手下,白玉京颜面大失,娥婵出死手也是有道理的,他们总不能容下一介凡人压在头顶。”

“愿郭先生福人天象吧!”

叹息一声,钟鸣端着绿豆汤走到门槛前,望着午后的天际。

郭先生这人还不错,最起码对钟鸣来说是不错,给过他忠告。

不知何时,钟鸣喜欢上望天发呆,在这个忧愁许多,却又不能多说的时刻,望天长叹能释放很多心中压力。

篱笆小院中,屋子的影向东拉长许多,那午后的太阳终于不再是晒死人的炙热,村中人也陆陆续续开始出来活动。

一匹老马拉着破旧的马车进了村,马车上是位笑容灿烂的年轻医师,躲在马车帘子后,熟络地赶着马车。

老马与破旧马车停在篱笆小院前,蒙藤从马车里钻出来,笑吟吟喊道:“钟先生在不在家?”

闻声,钟鸣赶紧从屋子里走出来,高声应道:“蒙医师您来了,赶紧屋中坐。”

进来几日,蒙藤时常给钟鸣送消息,也不是原来那番生疏,他几步走进屋,擦擦额头的细汗说道:“今日的太阳真是晒人,往后就是暑季,日子不好过了。”

“天越来越热,是不好过。”

笑着应道,钟鸣又让梁余给蒙藤盛碗绿豆汤。

蒙藤嘴里说着不用了,可眼睛还是盯着锅中的汤水,大热的天,喝碗绿豆汤解暑总是好的。

瞧了两眼绿豆汤,蒙藤也不忘本职,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钟鸣。

城中的济世堂自打钟鸣拜访过后,每逢有事关边陲的大事,蒙坐堂总会差遣蒙藤来送信,算是对徐乾刀之后的照顾,钟鸣也习惯了。

他接过信封,随口问道:“这次又出了什么事?”

蒙藤收了笑容,低声说道:“今日清晨,李建业进了洛阳城。”

钟鸣的笑容也顿时滞住,他微微皱眉,拆开书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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