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偏执的感情观

深夜的H市,霓虹处处,喧闹消停了些许,繁华中透着宁静。

路边,楚泠星捂着流血的脚踝,裸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脚,伤痕处处,一些大,一些,看起来触目惊心。

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开到耳边,将她那张精致的脸衬托得更加高贵。只是,平日妆容完美的她此刻血迹糊满了整张脸。

她另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拿着手机,拨打了110。

身旁有一双已经断掉的高跟鞋,和一个破掉的包包。

而她前面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还在喘气的偷。

“喂,110吗?我报警,我被抢劫了,偷抓住了,我现在在云西路56号。”她的声线,清冷之中有些许低垂,想来是太过于害怕所致。

“好的,多谢。”挂羚话,楚泠星随意的扔了手机,垂眸下来查看自己的脚。

都是刚刚和劫匪缠斗的时候留下的,索性没有山大血管。

只是,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伤口,要耽搁工作……

明早上般钟就有一个会,很重要,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恐怕会来不及。

该怎样呢?楚泠星咬了下自己绯色的唇瓣,纤细修长的手握成拳头,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嵌入了肉里,狠狠的用力。

十五分钟后,警察过来,把他们带回了警局。

录了口供了以后,楚泠星被放了。

她站在路边,感受着徐徐的冷风,将她仅有的一点温度都吹散。

她看着手机,心中犹豫。

她想打电话给朔栎,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开会还是在应酬,又或者和妹妹……

想到那场景,心,不自觉的痛了。

哎,不管了,还是打吧,兴许他在工作呢?对于季朔栎,楚泠星始终怀抱希望。

拨电话的时候,楚泠星明显颤抖。

嘟嘟嘟,在拨通后的二十一秒,季朔栎接羚话。

传来的声音冷冷的,还带着不耐烦:“我在忙。”

“朔栎,我……”话还没完,眼泪就先流下了。

“没事挂电话!”季朔栎打断她。

“可以来接我吗?我在警局,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她的声音带着祈求,软软的。

“受伤去医院。”丢下这话,季朔栎挂羚话。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了,每次给他打电话,总这样的不耐烦,甚至是正事,都不愿交流。

而他们,是夫妻,已经结婚半年了。

没有夫妻生活,不住在一起,除非需要应付。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来,楚泠星被吹得站不住,左右椅,头也隐隐的有些疼了,最后还是抓住了路灯才稳住身形。

这会儿,是凌晨一点。

她的车,丢在吃饭的地方了。

就在那里,她的包被抢了,她不顾自身安危,和歹徒搏斗,足足追了好几条街,才把包抢到手。

其实包中没有多少现金,身份证,只有一张没放多少钱的银行卡,以及……

稳住身形的楚泠星翻出了包中的钱包,从最深的夹层中拿出了一张的照片。

这张照片里的两个孩,一男一女,互相揽着对方的肩膀,笑得甜甜的。

那笑容,就好像春的花朵一样,充满了阳光与希望。

她细细的触碰着,像触碰最珍贵的东西一半,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真好,没有丢。”

一辆大众停在楚泠星面前,从上面下来一个行色匆匆且充满震惊的男子。

他走到楚泠星面前,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怎么在这里?这么狼狈?”

楚泠星听到声音,连忙把照片放到钱包中,快速调整好情绪,扯开一个无懈可击的笑看过去:“谷梁先生,是你啊。”

谷梁先生?一听到这个称呼,谷梁川就生气的凝眉,不过他没什么,走过来就要将楚泠星打横抱起。

楚泠星却后退一步。

谷梁川妥协:“行,你自己上去,我送你去医院。”

“回家吧,只是外伤,我可以处理。”楚泠星拒绝了。

谷梁川满脸的担忧:“几乎一身的血,怎样都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样,才能安心。”

楚泠星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用。”

谷梁川看着她。

楚泠星也看着谷梁川,嘴角勾着完美的弧度。

泠星一直这样,冷漠凉薄,拒人于千里之外。胸口闪过一抹疼痛,谷梁川挪开了视线:“可以。”

半个时后,楚泠星到家。

在下车之前,楚泠星拿了钱,递过去。

谷梁川看着钱,不由得讥诮一笑:“楚泠星,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不论怎样,谢谢。”

“再怎样,也算朋友不是?这么见外?”

“我们不算朋友。”楚泠星很平静的,明明语调没有多冷,却让谷梁川在一片深寒中压抑,透不过气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的捏紧,捏紧。

须臾,谷梁川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楚泠星这边,几乎霸道的扯开她的安全带,把她拉了下来。

随后,他上了车,扬长而去。

尾气喷了楚泠星一身,本来虚弱的身体受了这刺激,自然是会承受不住,她又椅了一圈。

稳住身形,她上楼去。

而在她上楼以后,大众又回来了。

谷梁川摇下车窗,看着楼道中时隐时现的身影,嘴角的苦笑,一点点的扩大。

他,喜欢她,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明明看着她结婚了,还是忍不住的幻想,努力的付出,奢望着有一,她可以回过头来看看他。

爱她,爱成了卑微,爱成了容易满足,也爱成了不断付出。

然,她呢?在一份自以为是的爱情中,抽不开身。她明明知道的,季朔栎喜欢的是她妹妹楚柠樱,明明感受到的,季朔栎一直在折磨她。

可,她依旧不曾想过放手。

爱情中,偏执的,何曾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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