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后一击
阿七彻夜守护在悠南殿，为保荣盛公主出嫁前安危，悠南宫的守卫一层又一层。
年关将至，长安一片繁华喧嚣。
顾府，所有人忙前忙后。
如今的顾府除了顾染和顾荆二人有官爵加身，其余人都被撤去了官职，顾老也在家中颐养年。
顾染自赐婚后，大门不出，也不见喜怒。
顾府上下都是紧着气干活，生怕惹了顾染不高兴。
书房内，顾染已经接手顾氏掌家的位子，又近年关，大事务繁多都得经手，若不是心有喜事，心情大好，顾染早就不耐烦了。
“本宫是皇后，皇后的东西岂是你一个下贱蹄子能摸的。”
奸细的女声突然响起，顾棉面色狰狞，恶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
面前的宣纸上晕染了几点黑墨，模糊了字迹，顾染瞬间不悦。
顾棉被废了后位，降为良妃。但她心有不甘，一直不相信事实，逐渐有些疯癫。上官云珠心疼女儿，特意许了圣意让她回府几日休养，永帝最是乐意。
“外面这么冷，你们怎么伺候的？”
顾霆开了窗，出声呵斥道。
其余几个丫鬟见状，不顾顾棉的挣扎将她强行压回房间。
顾棉一见顾染，顿时有些失常，挣脱了下人们朝着顾染冲了过来。
“顾染，你救救我，救救我。”顾棉扑腾一声跪在顾染面前，低声哭泣起来。
顾染被坏了心情，不耐烦道：“良妃娘娘的是什么话，娘娘万金之躯，怎么会有人想害你？”
顾棉抬头看着顾染，揪着顾染的裤腿：“是秦月，秦月那个贱人，她想当皇后，在陛下那里吹了耳边风。”
顾染冷眼旁观，没有理会。
顾棉不甘心：“顾染，你我都是顾家人，陛下废我后位，是看顾家已经不如从前了，难道你不明白吗？”
顾染眉色一变，掀了掀眼皮。
顾棉见顾染有所动容，心生一喜，又继续道：“顾家如今只剩你和顾荆，我后位被废，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慕容初死了，他故意赐婚给你，就是想着你抗旨。这样一来，顾家就要成为羔羊任人宰割了。”
顾棉话刚完，就被一阵疾风扫到地上，只见顾染面色晦暗，眼中怒气冲冲。
顾棉以为是自己中了，激动道：“好，好，我出去。”
一溜烟的功夫，顾棉就离开了顾染的别院。
心里窃喜着：顾染野心勃勃，如今陛下触他逆鳞，他一定会给永帝施压，到时候，顾家又会如日中，后宫之主依旧会是自己。
一想到这，顾棉又恢复起了傲慢的神色。
顾棉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一路走来，顾家的实力一步步被减弱。朝中永帝的亲信已经遍布各司，他的力量已经与顾染持衡。
永帝突然赐婚，虽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但是利之所趋，永帝真的会如此好意？
这几日来自己一直沉迷于喜悦之情，利弊之问被他视而不见，顾棉今日一，倒是让顾染不得不思考。
“主子，良妃娘娘虽然有些疯癫，但她的话确有道理。”顾霆也想到了。
“我明白。”
顾染捏了捏眉心，一阵头疼。
“主子，唐大人求见。”
“进来吧。”顾染迅速整理好情绪，恢复好神态又开始整理府中事情。
“大人。”
唐叶今日是一袭靛青色女装，淡雅利落，犹如女侠风范。
顾霆顿时眼前一亮。
“你今日怎么来了？”
唐叶：“下官今日刚回长安，听闻陛下赐婚一事，特意前来询问。”唐叶离军时回了一趟家长祭祖，所以迟些回到长安，又一听赐婚一事，着急的赶来顾府。
“嗯是真的。”
顾染不疾不徐道。
唐叶顿时一愣，难道他不着急吗？永宁公主离世不过几月，顾染这么快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并且答应了陛下的赐婚。
“大人，下官还没有见过这位荣盛公主，听闻她是禹王之女，乡野女子，恐怕有些配不上大人。”
唐叶虽是在荣盛公主，实则是想在提醒顾染。
顾染邪魅的勾着嘴角盯了唐叶片刻，惹得唐叶不自然的脸红。
“大人，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顾染停了笔墨，看着唐叶：“唐大人已有十八了吧。”
唐叶一愣，脸更是绯红：“是，下官年后便是十八。大人为何这么问？”
“你我身为臣子，子之令，不得不从。”
顾染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唐叶也不再多。
“那下官先行告辞了。”唐叶府中也比较忙碌，不敢在顾府多待。
“我送大人。”顾霆突然出声。
唐叶哦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
顾染看着二饶背影，眯了眯眼睛。
过年那，下了场大雪。
朱墙白墨，月色撩人，无边泛着盈盈之光，大红灯笼高高挂，无处不沾染着喜气。
宫里更是一片喜色，秦月有孕，算是永帝的第一个孩子。宫里上上下下紧贴的很。
晚宴上，荣盛公主只是匆匆露了一面，便被永帝遣去看望秦月。
秦月喜得龙子，已经晋升为四妃之首，特赐德妃。
“德妃娘娘安。”
荣盛公主行了问候，秦月满脸高兴，遣退了下人，只留下了荣盛公主两人在殿内。
“公主今日怎么过来，不在宴会上？”
荣盛公主笑了笑：“皇兄让我来看看你，再，我不可在外人面前多多露面。”
秦月看着眼前的慕容初，眉心间多了一点红痣，再加上叶念之的精心调理，慕容初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整个人容光焕发，惊艳绝伦。
酒过三巡，大都放纵自己略有醉意。不知是谁多嘴，是舞剑助兴，永帝竟然允了。
但是无人敢去挑战，毕竟子面前不可随意使用兵器。
顾染仰头饮下一杯酒，高声道：“我来。”
永帝看着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
顾染剑术高超，即使醉酒舞剑，也是行云流水，招式漂亮。不过最后一落，那剑心直指龙椅之上。
殿上，大气都不敢喘，安静的发毛。
“好。”
只听永帝一声赞赏，其余的人才敢松了一口气，使劲给顾染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