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算计与真心
临海城。
百姓们挤在门口，吵吵嚷嚷的要出城。守门的士兵一层层镇压，而城中县令早已半夜逃跑。
死尸遍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叶念之也未曾料到，瘟疫发展竟如此之快，她先前所研究出来的药方，也算是试剂。只有几人颇有成效。
医馆门口一早就聚集了很多人，城内大多医馆早已闭门不开，只有叶念之此处还在抓药。
“表姐，疫情加重，你可有法子？”慕容初也没有安歇，早起就帮衬着抓药不停歇。
门外的人越来越多，馆内仅剩的药材也不多，城门封闭，无法供货。
叶念之也犯了愁。
书信应该已经交到陛下手中，临海的疫情陛下也应知晓，照理来，他应该很快到达。
如此一来，消除瘟疫才是重中之重。
叶念之凝思片刻，找来伙计：“你去叫一俩个病人进来。”
伙计一听，连忙招手。
“我去吧。”慕容初出声道，未等叶念之反对就从前门侧门而出。
带了两个人回来，一男一女。
叶念之查看过他们的症状，又开始询问。
“大夫，我们还有救吗？”女人突然握起叶念之的手泣声道。
叶念之凝眉，郑重道：“我会想办法。”
两人被送走了，临走时带了一些药材。
叶念之一夜未眠，调制药方。
顾沾云安全，也算了了顾染一件心事。
“主子，如今这般状况，我们以后不得看皇帝脸色行事了吗？”顾霆稍有不甘，自家公子举世无双，怎能轻易向别韧头。
顾染眉色淡淡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倨傲：“不过兵权而已。”
皇帝要崛起，自然要给他留有余地。朝中新贵虽多，但大都不成威胁。
竹叶飘落，泛起湖水涟漪。
顾染眉峰一闪，手中的茶杯碰的一声打碎在墙檐处。
顾霆飞身跃步，将偷听的贼人一把拉回。
“你是什么人？”顾霆斥道。
吓得下人不敢话，一直哆嗦。他只是听吩咐在看守的，什么也不知道。
顾霆见他不语，拔刀驾于脖颈间。
下人顿时求饶：“的，的只是来看看情况的。”
“看什么情况？”顾霆问道，横眉冷声。
下人哆嗦几下，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是来看主子的情况。”
许久不见的阿七突然从竹林中出现。
顾染眉心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顾霆疑惑道，又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七一脸凝重，突然跪下：“主子，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公主。”
慕容初起初还在宫里时，不知慕容瑶用了什么计谋，竟将他骗去山中迷阵。等他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慕容初的下落。
前日里，才有了慕容初的消息。
“请主子责罚。”阿七把手中的剑放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顾染攥紧了拳头，双眸沉淀：“。”
“公主如今在临海城内。”
顾霆惊呼一声：“那里不是因为瘟疫都死了好多人吗？公主怎么会在那里？”
顾染的脸早已浮满寒冰。
“那你让这人是要在这拦着吗？”顾染厉声道，字语中皆是凌厉。
阿七一顿，眼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磕头又道：“主子，是属下私自起意。陛下已得知公主行踪，但隐而不发，属下便想，怕是陛下的圈套。”
风唳而过，只有下权颤的吸气声起伏。
原来陛下的这盘棋，还没有结束。
翌日。永帝回归长安，下令清洗长安各处，意为辞旧迎新。
朝中归属各有其叹。
慕容琂被通缉在外，其党羽满门抄斩，慕容瑶也被压入死牢。
临海瘟疫，当务之急。
永帝派六名太医前去支援，特许准郡主为监察。太医院的药材就装了好多车，一早出发。
随行的还有顾首辅等人。
有关顾家的传言，顾家二老早就被送回，先前顾沾云的事迹不过是为了使慕容琂出兵的计划，但顾沾云不听指挥，罔顾圣旨，被贬至庶人，顾染被牵连罚俸三年，撤去将军一职。如此，才算消退。
浩浩荡荡的一行队伍沿着百姓的期盼中出发。
慕容复一身龙袍站在城墙之上。身侧的老太监出声：“陛下，老奴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陛下如今这一切都来之不易，莫要辜负了先帝的用心。”
慕容复瞳孔一缩。
“朕知道。”
那一对人马中，顾染的马车走在最前面，慕容复望着马车幽幽道：“有他，其实时安更安全吧。”
当初要坐稳皇位，是为了护母亲和时安周全，为她们正名。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的期望有了偏差。她们也成了自己和先帝棋盘里的棋子。
或者，先帝早就将她们二人算计进了棋局郑
莫慕容复，最为清楚的人便是叶琳琅。
自营中醒来，慕容复软禁了自己，慕容初的消息一概不知。
后来，便回了宫里。
依旧是青安殿。自己荣宠宸帝时的宫殿。再度归来，物是人非。
很多事情，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总是不敢去想。
“来人。”
宫女推门进来。
“夫人。”
“带我去见慕容瑶。”
过了骊山，顾染几人撇开队伍，先行一步赶往临海。
距离临海城十里处，百里南音早就恭候多时。
“情况如何？”顾染撇了缰绳，焦急问道。
百里南音一脸愁容：“怕是不乐观，只进不出。”
“而且，郡主传来消息，不让我们进去。”
“叶先生呢？”顾染记得叶宁舟也来了此处。
“叶先生放心不下，偷偷潜入，下落不明。”
顾染眼中浮起一层焦虑。
“大人，郡主的消息。”来探的士兵刚好传出消息。
顾染伸手接过，署名是叶念之，里面却是慕容初的字迹。
顾染看过，一把撕碎，一瞬间周遭的气息变得阴暗。
百里南音试探的问道：“大人，公主了什么？”
顾染眼中的怒火窜起，却是怒而不发。
她竟然让所有人隐瞒她的消息，不得上报。
慕容初这几日里跟着叶念之前前后后的诊治病人，虽有防护，但瘟疫无孔不入。
再加上蛊毒的原因，身体明显感觉到虚弱不堪。夜间冷汗连连，心悸不断。
年岁初春，身体却已至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