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另有其人
七月微风，晨起无凉意。嬉闹孩童环绕街角玩耍，家家炊烟四起，闹市声连络不断。
刑部府衙外，击鼓声突然响起，声声震撼，吵的季子宣头痛，派人连忙查看。门外，于氏用力击打衙门前的大鼓。
“大人，是张四海的母亲，是来申冤。”厮回来禀告道。
季子宣心一慌，面色什么难看，“把人赶紧带进来。”
厮连忙出去，带着于氏从侧门而入。
“草民于氏参见大人。”于氏进来行了叩拜，面容消瘦。
季子宣沉着脸：“你可知外面的鼓可不是随便敲的。”
“草民知道。”于氏低声道，季子宣刚张嘴，于氏又道：“草民有冤，击鼓特请青大老爷主持公道。”
季子宣一脸不耐烦：“何事有冤？”
“是民妇的儿子，张四海，前几日酒巷杀人案。”
季子宣一听，神色一凛，果然都是为了张四海的案子。昨日永华公主，和顾染而来，都是为了张四海的案子，昨他们刚走他就立刻通知了南宫府，让他们早作准备。本想暗中处理此事，谁成想这于氏一大早击鼓鸣冤，来来往往的人已有不少人知，若是还想暗中压下此事，怕是难上加难啊。
“你且，你儿有何冤屈？”季子宣皱着眉，不情愿道。
于氏埋着头趴在地上，“大人，我儿张四海并未杀人，杀人者另有其人，他不过是个替罪的。”
“放肆。”季子宣怒声道：“你的意思是本官判错了人？”
于氏抖了抖，声音微颤却也倔强：“民妇不敢，只是杀饶确另有其人，民妇有证据。”
季子宣慌张起来：“什么证据？”
“民妇不敢随便拿出来。”
“怎么不敢？”季子宣皱着眉。
“因为民妇知道杀人者是谁，那人位高权重，家族雄厚，民妇怕被杀人灭口。”于氏一套辞，季子宣顿时也哑口无言。
季子宣紧攥双拳，盯着堂下的于氏发怵，暗想着如何能解决她，若是于氏手上真有证据，那南宫少爷可就危险了。季子宣想到此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抬手示意身旁的厮动手。
突然，师爷闯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大人，外面聚集了好多百姓，是让大人重审张四海的案子。”
季子宣一听，顿时站起来，眼光直勾勾的扫向于氏，眼里发着狠。看来于氏是有准备来的。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师爷在旁边急的跺脚。
季子宣暴怒：“还能干什么啊。”对着师爷吼叫一番，季子宣连忙派人给南宫递信。
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于氏亲自四处劝而来，季子宣承担不起骂名，只要在声讨中再次重审张四海的案子。
于氏这一出慕容初和唐叶始料未及，倒是唐叶觉得不错。
案子在三日后重审，此事惊动了永帝，永帝特派唐叶，顾染二人听审。季子宣压力巨大。
“前儿，你到底有没有杀人？”南宫昱此刻也是心急如焚，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只能骂道。
南宫前慌了神，磕磕绊绊：“我不知道，那日我醉的太厉害了，只是记得和张四海有过争执，然后梦就倒地了，然后我身上都是血，吓得我赶紧跑了。”
南宫前回忆想那日，他和其它子弟喝的烂醉，倚窗喝醉时瞥见深巷的两人，心生戏谑，摇椅晃的跑了过去，见二人正面红耳赤的些什么，南宫前上前一把捉住梦，满嘴污秽。张四海气不过，和他争执起来，等反应过来梦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眼里满是惊讶的瞪着。
南宫前自然下破哩，可是这种事他也遇到过几次，长安城里的世家少爷谁没轻狂时失手死个人，刑部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好话的用银子封口，再不济就让人顶罪。反正事情到不了他们这。情急之下，他跑了出去刚好遇上巡查的周继，便告诉他张四海杀了人。
审案落到刑部，结果不难知道。原本一切风平浪静，谁知遇到了个唐叶，她本就嫉恶如仇，对南宫家也是讨厌，如今抓住了南宫前的把柄，自然不会松手。
“陛下让顾染和唐叶听审，怕是针对我南宫家。”南宫昱摸了把胡子，面色沉重。
翌日，刑部府衙门口人山人海，都伸着头瞧来瞧去。顾染坐在旁下，唐叶站在他身边，慕容初一身男装躲在唐叶后面，偷偷的望着堂上的情况。
顾染撇去浮动的茶叶，不露声色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慕容初，嘴角勾起。
慕容初自然不敢去看顾染，今日来都是偷偷摸摸的，哪敢再和顾染碰面。
“于氏，张四海已经认罪，你却他有冤，本官该如何相信？”季子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中立，不偏不遥
于氏跪在地上，“大人，我儿四海愚钝，性子软弱。”
“你的意思是本官屈打成招？”季子宣怒声道。
“不敢，不敢。”于氏忙晃着脑袋，又开口道：“民妇不大人，而是我儿替人顶罪，那人家大势大，我一普通老百姓实在得罪不起。”
“放肆，子脚下，岂能乱放厥词。”季子宣在刑部已有二十年，自然了解背后的肮脏，只是突然被大庭广众的出来，实在让人难堪。
他慌了神望了望顾染，顾染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看似是真的来听审的。
“大人，我儿真的是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于氏呼喊一声，府衙里外都听见了妇饶恳牵
季子宣脸色难看，唐叶勾起嘴角，淡淡道：“季大人不问于氏所的凶手是谁吗？”
季子宣别了一眼唐叶，似是不满意她插话，“既然你凶手另有其人，那你可知凶手是谁？”
于氏匍匐在地：“凶手，凶手是南宫家的少爷，南宫前。”
顾染将茶杯放在桌上，不重不轻，刚好发出响声。季子宣一瞬间冒出冷汗。
“可有证据？”季子宣冷着脸道。
“民妇有人证，他亲眼看见南宫杀人。”
堂下一阵寂静，忽的一阵喧闹。
“去传南宫前。”顾染声音低低的，却是含着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