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

夜里的烛火燃烧的正亮，蜡油顺着灯台滴落，灼心般的温暖又极速的冷却。

“唐姑娘值得让人敬佩。”慕容初打心底里欣佩唐叶，自己虽在山中长大，生活清苦却无跌宕起伏的苦难，她还曾想过一生也许会那样在山中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而唐叶的故事实在是让人惊讶。芳华正茂时，应像平常儿女那般肆意生活，而唐叶却在一边长大，一边为命运做斗争。

慕容初看着面前的答卷，纸上墨迹未干，“容国唐女，赋异禀，惊艳世才，入朝学，破陈规，依旧顶立地”一行行秀丽的字体，慕容初觉得不顺意，一股烦躁感油然而生，一把将面前的纸揉掉。

“公主，为何要扔了这答卷？”夏冰忙捡起那纸团问道。

“赋异禀，惊艳世才，不过是世饶搪塞假话。若我了，这几字便盖过了唐叶所有的努力。”慕容初蹙眉凝重道：“我的目的是为了答题，不是为撩到宣扬什么。”

唐叶怔怔的立在那。

“主子，初七回来了。”顾霆一踏进顾府的书房，朝顾染道。

只见一男子，身材修长高挑，一身黑色夜行衣，面色清冷。在看到顾染时单膝跪地问候到：“主子，让属下查的事已经办好了。”

顾染合上面前的书籍，望着初七道：“吧。”

“不出主子所料，浥州一事的确是慕容燕在指使。”

前几日里，浥州突然发生暴乱，一批来路不明的外乡人闯进浥州城内烧杀抢劫，浥州官兵出去维护时，他们又极快的离去。本以为事已毕，谁知不过两日那群外乡人又入城抢劫，县衙再出兵，他们又是离去。更奇怪的是完全追踪不到他们的踪迹，周而复始十几次有余，浥州县令难解便奏上龙堂请求支援。

“慕容燕。”顾染一字一顿的出，眼神冰冷且带着轻蔑。

“慕容燕不是前废太子吗？都已经被收拾的剩一条腿了怎么还敢叫嚣？”顾霆脾气直，直接道。

“查到有什么人在后面帮他？”慕容燕下台时就已经众叛亲离了，如今永帝在位，他的身边究竟还有谁能支持他翻身？

“属下只探查到那帮外乡人里大多都是苏州人。”初七道苏州二字时停顿了一下。

“苏州人？难道是冲着主子来的？”顾霆惊呼道。心想：苏州对于顾染来，是福地也是祸事。

当年顾染起兵，着先帝诏书辅佐幽王也就是如今的永帝登基，那时废太子慕容燕，三皇子夜王慕容阁联手将刚刚汇合的二人堵在苏州城外，准备联手射杀。顾染凭作战谋略，以十万兵马力战慕容燕的三十万兵马，最后一举连胜，降了慕容燕和夜王。

这苏州解怨便是由此处而来，当年顾染的兵力不可能与太子慕容燕抗争，为保幽王安全，他声东击西将幽王装扮混入士兵中，重重突围下，有几拨人带着幽王藏匿于浥州城内，并大胆放出消息幽王所在苏州城内。慕容燕当时已被逼上头，带着人闯入苏州寻找幽王，却被事先埋伏好的杀手牵制住，问题就在这里，所有的杀手都是扮成平民百姓。在第一次慕容燕逃脱后，他后来带兵刚一入城就大肆抓捕百姓，杀一儆百，宁可错杀也要不留后患。

整整一，有一千无辜百姓丧命，慕容燕每杀一人便上前对顾染叫嚣。而那时顾染一直从未出手。后来，待幽王安全后，顾染给慕容燕来了个釜底抽薪，瓮中捉鳖的计谋使其退败。慕容燕的腿便是在那时断的，那个时候的顾染站在苏州城内的街道上，满地都是血的颜色，满眼都是仇恨，那些活下来的人将怨恨都指向了顾染。

永帝顺利登基，赏功顾染元帅之位。顾染在永帝其余人眼里是征战四方的战神，可在苏州人眼中是冷血的魔鬼。

顾染脸上蒙上一层冷意，神色自然。

“初七，去一趟老鱼阁，让他们去办。”

“是。”初七离开了顾府。

老鱼阁顾名思义，是在江上行走的“游鱼”。江湖上，不知从何时起有了这个帮派，他们行迹常在江边活动，替人办事，只要不坏阁中禁忌，烧杀抢掠的任何生意都做。

顾染曾派人查过这个老鱼阁，只了解到老鱼阁内并无帮派势力，而是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赚取报酬时接活的消息地，可是奇怪的是即使都是些不愿明示的闲散杀手，却能乖乖的听从老鱼阁的吩咐。这一疑问，顾染探查多年也未清楚。

“主子，如果慕容燕这次卷土重来，这长安怕是得不再安宁。”顾霆深知顾染为容国上下所做出的努力，力保长安太平，可又有谁知在暗夜的隐藏下有多少的牺牲。

“慕容燕的手绝对伸不到长安。”烛火摇曳，顾染压下的眼睑里都是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