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石晴晴（2）

我和张可互相看着对方，面无表情，但却已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们的疑虑与担忧都深埋在眼里！

老根那么肯定石晴晴的死讯，但现在？难道真如老根说的，活见鬼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出吧吧的拖鞋声：姨妈~姨妈~

一个约莫8，9岁的小姑娘从门内探出头来：谁找我啊，姨妈？

喏，石晴晴，你们找她？胖女人淡淡地说。

她叫石晴晴？

这是怎么回事？

请问这是石晴晴老师的家吗？还是张可反应及时。

你们是学校里老师？胖女人显然早就料到我们找的是那位实习老师，石晴晴，不知道为何跟我们故意周旋起来。

恩，是的。

她死了，你们不知道啊？胖女人此话好直接，有点冷漠。

恩，我们就是想来~~恩，不知道方不方便问问有关石老师的事情~~恩~~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我一直在旁边，面带浅笑，偶尔点头。

是老师们吧？进来吧！院内传出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胖女人侧身，示意我们进去。

院内一个身材中等的50来岁的女人正坐在石凳上绣花，见我们进来，对我们笑：来吧，老师们，这边坐！

还未等我们开口，她又继续说道：你们也是鸡儿坡小学的吧！咱们晴晴生前在学校时，多亏你们照顾啊！

我环顾四周，房屋简陋，但却非常整洁！

我叫张可，这位是杨老师，这学期刚从上海派来的。

我对她笑：您是晴晴的？

恩，我是她妈妈！

晴晴妈妈，您好，真抱歉，来打扰您。

呵呵，杨老师客气了，你们是晴晴的同事，你们肯来看看我们，我高兴，我想晴晴也会开心的。

恩。

我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步入正题。

那个胖女人给我们倒上一壶茶，带着另一个石晴晴出门了。

我看着她们离去，心里其实着急得不得了。

那是我二女儿，晴晴去的时候她4岁都还不到，哎，我太想晴晴了，就给她改了晴晴的名字。

原来这样！

来，我给你们看晴晴的照片，我啊，哎，自从晴晴去了，每天都会翻看晴晴的照片。

恩，好！

不一会，晴晴的母亲从屋里端出2本大相册，张可接过来，递上一本给我。

晴晴的妈妈在旁边一起看着，然后为我们讲诉照片里的故事。

我手上的照片是石晴晴大学时候的，多数都是集体合影，看不太清楚五官，往后翻，倒看到在鸡儿坡学校拍的，上面有宋校长，小刘和老根，还有几位不认识，没见过。再往后，一张与廖老师的合影格外刺眼！

照片被放大了，照片上她们笑得很灿烂，背景是一片油菜花，也格外鲜艳。这个石晴晴，还算是清秀！廖老师那时看上去也很青春活泼，现在的她，似乎提早步入了中年。后面就是些白页了。

我将相册交给张可，张可将他手中还未看完的相册换给了我。

前面是小时候的照片，一家三口，弄堂胡同，街尾巷口，河边草地~~~一页页记录着石晴晴的成长历程。

我有点心急，跳着往后翻看：这？这谁？

照片上一个成年的女性，满脸的雀斑，皮肤也泛黑，头发稀少焦黄，眼睛有点肿，嘴唇肥厚~~

一旁的晴晴妈妈仍然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我们并不感兴趣的内容。

张可显然和我一样茫然：这是晴晴什么时候拍的呢？他用手指着我腿上的相册照片。

哦，这是大学毕业后拍的了。晴晴妈妈心情很好的样子，没几天啊，她就去鸡儿坡小学实习了，喏，这后面都是的，有的和她朋友一起聚会拍的，还有去鸡儿坡玩时拍的。

晴晴妈妈一边说一边为我们翻看照片！这一张张照片上的石晴晴，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丑！

往后翻，却犹如见到她脱胎换骨一般，雀斑不见了，头发乌黑了，皮肤白嫩了~~

我见晴晴妈妈心情好，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晴晴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啊？

哈哈，是啊，自从去了鸡儿坡实习，咱家的晴晴就变美了，呵呵~~咱家晴晴啊，估计是心情好啊，同事待她好啊，所以啊，人也清爽了，咱家晴晴心眼好~~~~

晴晴妈妈犹如数家珍一般，我却从头到脚好似慢慢被冰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