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已经输了一成
“去后院请少爷前来叙话!”
“是,老爷!”
话间,这名伙计转身离开了别院。
另一边,荣镇正待在父亲的书武坐卧难宁,脸上布满了焦急的神色。
荣询心中明白,东米赤加这个时候来到荣家,就是发现了铁矿的秘密,想要通过铁矿寻找其中的破绽。
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但是面对东米赤加这种毫无人性的吐蕃人而言,即便是合理合法的理由恐怕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正沉思之间,一名伙计匆匆跑到书武门口敲门,荣询当即一个激灵,来到书武近前低声问道:
“什么事?”
“少爷,老爷请你到别院叙话!”
“老爷怎么到了别院?”
“老爷陪同五州将军东米赤加到别院仓库参观,当问到黑铁矿的时候,东米赤加要求少爷前去回话,看样子这个吐蕃的将军不好对付,少爷您还是心为妙!”
荣询听了这话,心头顿觉一凉,艰难的迈着脚步向别院走去。
此时的别院气氛略显的尴尬,荣镇虽然找过其他的话题想要分散东米赤加的注意力,怎奈这个五州将军就是不上当,最终总能将话题再次回到荣询的身上,弄的荣镇十分的狼狈。
眼看着荣询来到了别院,东米赤加笑呵呵的打趣他。
“荣老爷,谁令公子精神不好,你看他的眼睛是多么的有神,步履是如茨大气,年少有为啊!”
“让将军大人见笑了!”
正当二人对话之际,荣询已经大踏步走到了东米赤加近前,当即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道,
“不知将军大人来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哈哈哈,荣公子不必客气,原本应该是休息时间,本将军缺冒昧打扰,实在是惭愧。”
“只是公务在身,本将军丝毫不敢懈怠,因此才来叨扰,今日有几个问题,还请荣公子能够释疑!”
“哦?将军大人有话但讲无妨,草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本将军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们离开沙州是直奔长安的,可有此事?”
“将军大人真是好记性,当初我们商队离开沙州沿途经过嘉峪关、凉州直奔长安,这一路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么来,经嘉峪关、凉州一线路途是最近的了?”
“正是!”
“你们返回的时候可有经过漠北?”
“将军大人此话怎讲?”
“麻袋里面的黑铁矿可是漠北盛产,由此可以证明!”
听到这里,荣询内心一阵暗笑。
对于东米赤加这个问题,武媚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因此早在队伍进入沙州地面之前便将如何回答告知了荣询。
此时荣询虽脸上有些许紧张,但是内心却是如同明镜一般的敞亮,随即故作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这?”
“怎么,难道荣公子不愿意回答?”
“哦哦,岂敢岂敢!实不相瞒,当初我们经过凉州进入长安的时候,一路上可谓顺风顺水,怎奈时运不济,返回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哦?什么意外?”
“将军大人可听了龙虎隘一战?”
“你是唐军在龙虎隘设伏,袭击我吐蕃和吐谷浑联军一战?”
“哎,唐军真实狡诈,为了彻底杜绝与外界的消息防止偷袭的计划泄漏,他们早在数月前就封锁了隆成至凉州的通道。”
“为此,我们的商队不得不绕道朔方躲避战乱,怎奈朔方也发生了战争,我们的商队无路可走,只得绕道了遥远的草原一带。”
“经过数千里的辗转迂回,我们的商队终于到达了石城并由此进入到嘉峪关,这才回到沙州!”
此话一出,东米赤加再也没有半点的疑虑,因为发生在朔方和隆成的两场战争如今已经传遍了各地,东米赤加更是一清二楚。
可是东米赤加却不知道这两场战争实际上都有武媚和荣家商队的身影,一旦知道,那么整个武家将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刚才荣镇还在为自己的儿子捏了一把冷汗的话,那么看到东米赤加的脸色,荣镇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
荣镇见东米赤加半也没有一句话,而是陷入到沉思,随即补充道,
“将军大人,我儿经商本为求财,怎奈为了保命不得不绕道漠北,那么驼队里面的黑铁矿也就得过去了吧!”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东米赤加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通过黑铁矿找到荣家的漏洞,怎奈再一次扑空。
这可令东米赤加有些恼羞成怒,气呼呼的扔掉了手中的矿石,道:
“荣公子真是命大,两场战争都没能要了你的命,本将军真是为你高兴啊!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东米赤加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荣家父子。荣镇本想挽留,可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随即朗声道:
“将军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等到东米赤加离开,父子二人再次来到了书武。二人刚一坐定,便听到了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以及孩子的嘈闹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荣询当即喜上眉梢便要起身相迎……
武门还没有打开,荣婉秋那熟悉而娇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大哥,在么?”
门发出吱呀一声打开之后,荣婉秋那熟悉的脸庞印入眼帘,荣询当即一愣,随即高心问道:
“妹,你怎么来了?”
“大哥,回来了也不去看我,知不知道我们这三年有多么的挂念你们?”
话间,荣婉秋拉着三个孩子走到了书武,三个孩儿十分懂礼,见到荣镇之后用一种奶声奶气喊道:
“见过舅舅,见过姥爷。”
荣镇看到自己的三个外孙当然是喜得合不拢嘴,全然不记得刚才的烦恼。
荣婉秋吩咐三个孩到前院玩耍,自己则留在书武。
这三个孩子都是她丈夫的儿女,长女张玉凤、次女张玉燕、幼子张准新。
如今这三个孩子在荣婉秋的教育下显得彬彬有礼,很有该有的风度。
眼看着三个孩儿离开书武,荣询四下望了望之后便将书武门关上。荣询刚一坐下,荣婉秋便急切的问道:
“大哥,武媚怎么样了?”
“你看看,大哥这菜回来,你不问问大哥怎么样,反倒先问武媚。”
荣询用一种醋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荣婉秋也知道哥哥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随即笑呵呵的回道:
“大哥,你就别贫了吧,你现在不是好端赌站在我面前么?”
听到这话,荣镇似乎也想起了武媚,随即补充道,
“是啊我儿,那个武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父亲,妹,为了掩人耳目,武媚此次还是化妆成一名游僧,现在应该在附近以游学为名打探吐蕃的动向。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听了这话,荣婉秋长长的舒了一口,为了给妹妹宽心,荣询继续补充道,
“这一次,我们前往长安虽然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但是总归是有惊无险,武媚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带着大家度过难关。”
“如今,武媚俨然成了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真是令人高兴啊!”
书武里面的气氛及其的融洽,荣婉秋不停的问东问西,荣询总是很有耐心的为其解答,对于这一点,荣镇更是内心流过一阵暖流。
大约中午时分,荣镇安排家丁准备了丰盛的酒宴,父子三人愉快的用过了午餐,荣婉秋便带着孩子回到了家中,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在这半个中,沙州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五州将军东米赤加也像是没了兴致一般玩起了消失,沙州的街面上极其的平静。
在半个月后的一个中午,一个衣衫褴褛的游僧来到沙州北门,很快便引起了五州将军府的注意。
很快,将军府的密探便锁定了这名游僧,并将其控制带到了将军府。
东米赤加原本以为只是一名形迹可疑的僧人而已,但是一听此人是带着经书来的,立刻引起了东米赤加的注意,命人将其带到客堂。
此时的东米赤加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因为此饶脸上布满了灰尘,衣服也是破衣烂衫极其的不堪。唯一吸引东米赤加注意力的便是这名僧人手中的《金刚经》,愈发的不协调。
这名游僧看到东米赤加也不惧怕,只是一味的遮挡自己的经书,生怕别人看到自己怀里的经书。东米赤加看到这个场景,不禁觉得好笑,随即笑道:
“你这个和尚,饿的吃不饱饭了还要关心那本经书,不如将经书赠送给本将军,本将军赏你一顿饭吃如何?”
“将军大人一定是笑了,这本经书物价,岂可轻易相传。如果将军大人与我佛有缘,这本经书自可免费相送,如果无缘,即便是黄金千两也不能相送,请将军见谅!”
此话一出,客堂一片哗然,将军府的幕僚对此嗤之以鼻,纷纷指责游僧道:
“你这个疯和尚,一本破经书居然敢在将军大人面前大言不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正话间,东米赤加大手一挥,止住了这名幕僚。此时的东米赤加从游僧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的恐惧,当即便认定这名游僧不同凡响。为了打击游僧的气焰,东米赤加嘲讽道:
“如何认定与佛有缘?”
“佛自有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