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很快抱孙子了吧
叶长桉又硬着头皮,“我很快的,五分钟。”
傅易时不由眯了眯眼睛。
那细长好看的丹凤眼这么一眯,就更冷了。
冷得像是里面藏了一把寒剑,连目光都可以杀人。
叶长桉看似平静道,“麻烦你了。”
这么礼貌的她,却被傅易时一把拽着手碗,把她拉到了门口。
然后,傅易时把她甩出去,像扔一件垃圾一样。
她颠波不稳地退了两步,站稳后头发已经散落了满脸。
泡泡不由粘到她脸上。
她拂了拂头发,又擦了擦泡沫,那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
傅易时就连让她站在门口,也不肯,“滚。”
这声音不怒而威。
像是在对她做最后的告诫。
仿佛她不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就会把她杀了似的。
叶长桉听着这声音。
只感觉自己像站在了一处悬崖上的断桥上,忽而桥塌了,自己就那么跌入了万丈深渊。
然后粉身碎骨,然后残骇不全。
她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着那双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她却没有离开。
她很平静。
平静得让她感觉像是在经历死亡。
过了一会儿。
她才抬了抬唇,“我的浴室真的停水了。”
这个时候,吴嫂从台下来,她手里拿着几只刚剪下来的花。
傅易时喊了一声,“吴嫂。”
吴嫂停下来,转身望过来,“傅先生。”
傅易时嗯了一声。
吴嫂,“夫人让我上台剪几只花,养到她的卧室里。”
傅易时问,“停水了?”
吴嫂很吃惊,“没有啊,都好好的。”
傅易时不由把目光扫向叶长桉,看她那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骗子。
不,她在他眼里不只是骗子了。
她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想要靠近他,勾引他的坏女人。
叶长桉知道,解释什么也没有用。
她站在原地。
本就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时的她,这会儿看着他那冷冰冰又无比恶心她的目光,就更心力憔悴了。
傅易时看着她,“我对女性向来很尊重。如果再敢擅自进我的房间,别怪我不把你当女人对待。”
着,傅易时捏紧拳头。
好像这是最后的警告,下一次他就要打她了似的。
完,傅易时就进了门。
啪的一声,他把门推过来关紧。
叶长桉感觉到一阵风扇过来,冷冷地拍在她湿漉漉的身上。
身边的吴嫂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叶姐,真是对不起,都是夫人逼我这么的。”
“没事。”叶长桉问,“水管在哪里控制,我自己去开。”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
“花园里可以接到冷水?”
“是。”
“谢谢,知道了。”
身上这么粘,不可能不冲洗干净。
叶长桉提着桶去楼下,接了一桶冷水上来。
她把自己重新洗了一遍。
冷!
冷得骨头都要断了。
她擦了擦身子,又把头发上的水擦干。
窝在贵妃椅上等头发干的时候,她在看一份学术报告。
向来对文字过目不忘的她,这会儿有些不知道报告里讲的是什么。
她回过头去,重新又看了一遍。
还是有些看不进去。
心乱乱的。
人也又累又困。
她吸了吸有些塞塞的鼻子,把被子也裹得更紧了。
明还有一场手术要做,不能生病了。
她起身,泡了一片泡腾片。
还是赶紧睡吧。
明还有一场重要的手术。
睡一觉,一切都会好。
睡醒后,明又会看见新一的旭日东升。
然而。
这一夜却是她人生二十九个春夏秋冬里,最最最漫长的一夜。
-
第二早上七点多,叶长桉的闹钟响了。
她关了闹钟,一刻也不犹豫地起了身。
头有些重,她想倒下去再睡一会儿。
眨眨眼睛,总感觉连房子都在转一样。
越是这样,她越动作麻利地下了床,生怕上班迟到了。
收拾完要出发前,她找出一粒感冒药。
水都递到嘴边了,她又把药粒扔进了垃圾桶。
她一会儿还要开车,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吃药了。
下楼时,尽管晕得有些厉害。
可是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很昂首挺胸。
那道穿着波点长裙,套着针织马甲的纤瘦身影,落在熹微的晨光之中,显得过于单薄。
可她的背影,却是挺得笔直笔直的。
经过楼梯转角的时候,窗边有风。
风里,阳光细细地洒进来,带着些许暖意,驱尽了夜里的寒凉
叶长桉特意伫步看了看,窗外的清晨很美,所有的花花草草,乃至是绿叶上爬行的一只蚂蚁,也都被阳光温柔地眷顾着。
她就知道,一亮又是新的一。
她跺了跺步,打起了精神。
那些漫长夜晚里的痛与苦,都去他妈的吧。
她今又要做一个有精神的,正能量的,负责任的叶医生。
尽管她收拾好了心情。
但是下楼看见傅易时和许如意一起坐在客厅里时,她那份整理好的平静心情,一瞬间地又乱了。
这三个多月的日子里,每一次见他,都能这么兵荒马乱。
对他,真是没有半点的免疫力。
吴嫂端来了炖汤。
许如意把汤递给傅易时,“我特意吩咐给你炖的补肾的汤,快喝了。”
傅易时看着手中的晨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炖盅里的汤。
明明就是去湿气的薏米排骨,什么时候还有补肾功能了?
他不动声色地翻了翻报纸。
许如意放下炖盅又,“昨晚上你洗过澡后,又去了哪里?”
“……”
“是不是去找锦淑了?”
“……”
“你整有事没事地往锦淑那里跑,可要当心身子。”
“……”
“虽然你们现在都还年轻,但还是要节制点。”
“……”
“妈可不是心疼你,妈是心疼锦淑。怕你把她折腾坏了。”
傅易时瞥见身后的叶长桉,早就明白了许如意的用意。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很能作,她的一些行为也确实是有些过。
还有他母亲的三观,也有一些偏离正常饶轨道。
但是,傅易时没有想过要解释什么。
刚好让叶长桉听见了也好。
反正他就是懒得解释。
就那样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一边沉默地看着报纸,一边喝着许如意口中所的“补肾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