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飞扬跋扈
“喂，楚桥，那个叶碟在医院，身边跟个男的......”
“啊......”
“我知道了，这个臭女人，真不要脸”
“洁婷，给我看住喽，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了
“在哪儿，在哪儿，叶碟，你个不要脸的”
粗憨的女饶声音，像噪音一样灌满了整条走廊
哇啦着
不怕事大的人们都聚过来看热闹
“谁出轨了”
“这大嗓门子”
“这女的不是院长闺女吗，没听结婚啊”
“相中人家了，但男的喜欢别人”
“这大体格，够人呛啊”
“谁不是，还是老师哪，一点形象都没颖
“老彪了，象她妈，真是白瞎院长那人了，那么帅”
“好汉无好妻呀”
“啥呀，他看上老院长家的权势了，不然能娶吗”
嘁嘁喳喳的议论声并没有淹没张楚桥的愤怒
“王林，你给我出来”
大吼声不断
晃动着的大屁股，肥硕的大腰板子一扭一扭地，震得地板也跟着“当当”作响，涨红了脸，那一头浓密的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挡住了两个大脸蛋子，晃来晃去地，遮住了眼睛，只露出鼻子、嘴
喘着
王林眯着眼睛
犯困了
“王林”刺耳的咆哮声
激灵打了个冷战，四处搜寻着，想躲起来
来不及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已经在跟前了
王林使劲挠着自己的头皮，眉头紧锁，嘴角扭曲着，成了三十度角，牙关紧咬，楠楠自语“这个煞星，走哪跟哪，真以为我喜欢她吗”
“咯噔、咯噔”一只大脚丫子进来了
一个身影堵住了大半扇门
‘梅超风’同款的发形，只不过壮硕了许多
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护士
“王林，你真是阴魂不散哪儿，不怕灵聪把你抓走吗，灵聪的魂还没走远，你就开始巴结叶碟这个贱货了”
“你们俩真是蛇鼠一窝”
“背着我，见往一块弄”
“张楚桥，过分了，咱俩只是同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丫的，长能耐了，也不怕我爸了”
楚桥恶狠狠地盯着王林
“院长是明白人，我只是一名老师，不是你的仆人，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让你有权利”张楚桥朝着王林猛的踢了一脚，伸手推开了他，撕吼着“这个贱女人”疯了似地奔向叶碟，捏住了针管
那只大胖手象铁钳一般，掐的死死的
液体静止了，两赌空隙逐渐拉大
“楚桥，别捏，危险”
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大喊着，迈进了病房
“出去，杜洁婷，别管闲事”
张楚桥，一张大黑脸愤怒着，指向来人
“楚桥，我...”
“滚出去”
看着凶神恶煞的张楚桥，迈进门的脚神速地退了出去，捂住嘴，躲着，不敢做声
叶碟昏迷着
“下面的药水快要滴没了”
“怎么办”
护士们焦灼地议论着
看着病床上仍然神志不清的叶碟，王林慌了，跑过去，扬起手
“啪、啪”两个嘴巴子
“啊，你敢打我”张楚桥嚎叫着
罪恶的大手松开了脆弱的针管
一切正常，液体滴答着
护士长惊呆了，张大了嘴，好奇地伸出手：弹着，一颗气泡都没有
邪门了
护士长叨咕着，趁楚桥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王林伸出的手慌忙收了回来，有些懵，大声道“不是我”
明明没有下手啊
怎么回事呢？
凉风袭来，刺透了身体，抖个不停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室内的空调在王林的要求下也早已关闭了
哪来的凉风？
“哈哈”笑声传了出来
轻蔑、得意、开心、欢喜、释然.....夹杂着人性的多面
王林呆住了
张楚桥打向王林的手静止了，回头望着病床上躺着的叶碟，紧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着，一动不动
鼻子、口中不停地漂出气息，淡青色，象风筝的线一样越扯越远，有了条纹，编织着，形成一个个蝴蝶结，环在碟身边
这是叶碟的最爱
冷的时候，灵聪都会为叶碟系上蝴蝶结的丝巾
曾经的闺蜜，张楚桥知道
“妈啊，聪哥，你可别找我的麻烦”
“我不想与碟过不去，也不想害她的”
张楚桥瑟瑟发抖，嚣张的气焰一下被浇灭了
拉着王林的手，死命拽着
一个白衣少年飘在床边，摸着碟的脸，深情地望着，冒出缕缕青烟，渐渐变淡，有了光芒，白光冉冉上升，飘走了，一条白色的单子盖在碟身上，上面刻着花纹。
丁香花，白白的、粉粉的，心蕊带着浅黄色，互相镶套着，全部是八叶的花瓣，跳跃着，栩栩如生
王林看清楚了
与体育场的丁香花一模一样，透着同样的香气
藏在那棵树底下，王林的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
眩晕
王林使劲揉着眼睛，记不清碟到底有没有盖东西
忘记了
叶碟醒了
一张脸红扑颇
眼里满是泪水
“你咋不跟着灵聪走呢，还有脸活着，你的聪哥不在了，又想来招惹别的男人，叶碟，你真斜
张楚桥指着碟的鼻子，喋喋不休，骂骂咧咧地
叶碟抬起手“啪”一巴掌打在张楚桥脸上
“你还敢打我，你忘了灵聪对你的爱吗？他还没走远，你就跟他...勾搭”
张楚桥指着王林，气愤地呐喊着
偷偷看向门口
想找个帮手
看热闹的人都走了
风太大了
冷飕飕的让人害怕
嚣张跋扈的张楚桥没了靠山，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看叶碟
那光还在，隐隐约约能感觉到
“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只爱灵聪，绝不会喜欢任何人”
“永远，永远也不会”
叶碟的眼睛发直，愤怒着
突然用力拔下针头，血流了出来
顾不上了
叶碟向门口跑去，披着那条带有丁香花的被单，光着脚丫
“碟”王林拿起碟的鞋
楚桥就挡在身边，趾高气扬道“看你敢去”
王林使劲一推，跑远了
“啊”张楚桥开始咆哮
推翻了桌子，踢倒潦子，撕碎了医生的值班记录本
砸着
发泄着
护士长走了过来，制止了张楚桥
一股邪火，喷射而出
张楚桥猛地举起手，扇向护士长
“嘎嘎”两下
手被拧成了麻花
方玲站在身后
“姓方的，你轻点”张楚桥不敢在撒野，乖顺了许多
“表姐，碟呢”看着护士长，方玲大声地问
“跑走了，鞋都没穿”
“我去撵碟”
方玲迈着大步，往出走，门口，停下了，回头看着呆呆发愣的张楚桥，喝到“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回来找你算帐”
“恩”楚桥像个孩童一样听话地点着头
“啪”一个大红手提包扔了进来“姐，帮我拿回家，我刚回来，没时间了”
人没影了
张楚桥半没缓过神，看着人群散开
一屁股坐在地上，折腾的累了
杜洁婷贴了过来
“别担心了，楚桥，王林迟早是你的，怕什么？”
张楚桥瞪了一眼杜，气呼呼道
“我被打了，你死哪儿去了”
“就赖你，王林也生我气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双手撑着地，挺着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了起来，扭身走了
杜洁婷愣在哪儿，嘟着嘴，一脸沮丧。
“马屁没拍到正地方吧”护士长笑嘻嘻道“要我，就踏踏实实做人就好，少弄那些歪门邪道”
“惦记当院长夫人，做美梦呢”郭朝霞接驻士长的话，取笑着。
“上学时就爱攀高枝，也没见你成功过，咋不死心呢？”
“用你管”杜洁婷白了一眼郭
“护士长，要我，咱们几个，就你有资格做院长夫人，可就是院长他老人家老零”
“哈哈，我才不媳”
“想的美，你！看看自己那熊样”
杜洁婷吧嗒着嘴，学着护士长吃饭的样子，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