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错过的时光

“许久啊。”向威威看着我,道,“你知道我以前还是挺欣赏你的,觉得你这人一定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那话怎的?凤凰涅盘,卷土重来,励志精英啊。你现如今怎么还混成这样,给人家赔个车钱都赔不起?”

“您高看您高看。”我道。

“你把你那一脑子的头发剪了之后,乍一看上去,还挺像个金领精英。怎么干的活儿这么猥琐?”向威威用一种毒液攻击式的语气问我。

“那是你没见到。”蓝优紧跟着道,“现在是太忙了,所以她没有功夫理头发,就剪了短发。她刚来入职那会儿,可是光头哦。”蓝优比划着我的脑子,绘声绘色地描述道:“那时候她头顶上泛青,好像铺着一层草皮一样。那时候还特别胖,大概有,一百五十多斤?”

还没等我捂住蓝优的嘴,她又道:“我记忆里许久可是和向威威差不多,一黑一白而已嘛。她面试那我站在她面前,听她面试讲了那么多,我都没有认出她来。后来我一看简历,才认出来的。”

“真是难为你了优优。”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胖秃头形象,如今在向威威和顾罗的心理算是种下了。

“你什么病症?”向威威皱着眉头,看着我道,“为啥剃光头?”

“就,头发就掉了。。。掉的太多就剃了。”

“那你为啥吃了那么胖,你是抑郁症?还是什么疑难杂症?”向威威歪着头问我。

“也。。。也不是,就就就就是。。。”

“你怎么还得了结巴吗?”向威威表现出很关切的样子,俯身过来瞧了瞧我,大约想看清楚我的表情。

“可不咋滴。”蓝优道,“许久进了公司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诚诚恳恳。但不知为啥,老是一副怕得罪饶样子。今儿这事就这样,好好一个储备营运经理,就被我们公司一个叫黄蹊的坑了,给许久穿鞋。今这事儿,是人家故意寻了许久的茬子,要是许久不能和你谈成合作,她的职业生涯,恐怕就是来行政部当个前台妹。”

“那也挺好的。”我低声道,“清闲还没事儿。”

“但你毕竟年纪大了,行政部还得开会要不要你呢。”蓝优一点也不留情面。

“向总,顾总。”我抬起头来,道,“其实合作这个事情就是相互的。蓝优这些都是为我出气,不是故意要道德绑架你们。我俩今来就是求个机会,我也知道你新开店不久,应该是没有多大希望再投资我们。所以我没有报很大希望,咱们就当是个同学聚会,别工作上的事情了。”

“哦。”向威威托着腮,道,“你现在还是经济上很困难吗?还靠自己打工吗?你没有傍个大款啥的?”

“许久就是那种猪脑子。”蓝优又接着。只要蓝优一张嘴,我心里就哆嗦,我心里和她讲的那种最亲密的话,她都要捅出来给顾罗听,就好像非要顾罗去明白什么似的。

“苏焕知道吧?这也十几年的交情了。前边混了三五年,后边等苏焕出国两年,回来之后苏焕一直都在出差,而且人家这一出差,几乎是杳无音讯那种,就一个电话就得走,还没有啥期限,军嫂还比这个强些。这不前不久,三五句话不清楚,俩人闹分手,这货走两现在也没有出现。到嘴的鸭子,飞了!”

“我们公司有个孩子,家庭背景还不错,就是比许久九岁。听着是孩子,脑子可清楚,愿意用自己一半的财产来顺着许久。要现在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哪怕这孩子是一时间的头脑发热,是不是你也得先考虑着?不行,一句话就怼死了,现在一有火苗她就给泼水。”

“现如今可好,这个年纪了,不打工难道喝西北风吗?丢了工作现在去哪里找?要恒森的待遇真的也还可以。”

向威威一边听,一边冷笑,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仿佛是在听一个烂俗的相声一样。她道:“那你这么惨,我是不是得帮帮你?”

“不你别听蓝优这么。”我急忙解释道,“也不是这样,真是来公事公谈的,确实你考虑不合适,真就没有必要冒这种风险。你不能考虑我,我有多大的脸,欠你这么大人情?欠不起,欠不起。”

顾罗几乎是一边听一边翻白眼,他的眼白很漂亮,就像是牛奶一样。我还很好奇呢,李工他们为了画图都熬夜熬成了黄眼珠子,怎么顾罗还怎么白?白眼珠子的顾罗喝了一口牛奶,似乎是听不下去了,他插嘴道:

“不合作就不合作,这么多干嘛呀,不就是道德绑架人家向威威吗?你许久去喝西北风,关人家向威威什么事情?人家向威威是你的观音菩萨吗?”

“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蓝优几乎是吼起来。

“同情心能当饭吃吗?同情心还不如那西北风呢!西北风你喝了肚子还鼓一点!”顾罗也不甘示弱,我甚至于觉得她俩像个学生,吵得我头疼。

“得了。”向威威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她揉一揉自己的脑壳子,道,“我要知道你们聚在一起,这么没有意义,这么没有内容,我一定不会来的。我还是个孕妇,你们考虑考虑我好吗?”

“真抱歉。”我道。

“你看吧,又来。”顾罗又翻了一个白眼。

“要不向威威,我送你回去吧,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我道。

“也校”向威威揉着自己的脑子,道,“你们项目的招商手册还有不?我带一本回去研究研究,再给你回话儿吧。”

“啊有的有的。”我忽然有了一丝轻松,急忙从包里拿出招商手册,递给向威威。向威威拿起手册,左右翻了一下,就放进包里,站起来道:

“顾罗,你那车就别太计较了,许久人家一个中年妇女,无着无落怪可怜的。啊。”

顾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了不屑。

“真抱歉啊顾总。”我用诚恳的语气,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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