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再遇阎司炔

又一次发现被阎司炔诓骗,千痕指尖止不住发紧,淡淡电光依稀萦绕。

“公主。”阎司盛未有察觉她异样,“方才你要放下纱幔,可现在也没有外人,所以你看……?”

闻言,千痕垂了下眸,再次抬眼她已一片平静。

“还是放下吧,女子食不见人。”千痕着,电光霎时消失。

阎司盛不好强求,于是唤来厮,独独在冰魑族公主四周,放下一层鹅黄纱幔。

“司盛少爷,您看是不是可以上菜了?”一老者入内。

透过纱幔,千痕看清来人,是管家乔冢,曾在井底被扮成女鬼的千痕吓过。

为此千痕不禁暗道,还好纱幔放得及时,否则被乔冢瞧见,恐会多生事端。

“上罢。”阎司盛朝乔冢颔首,不一会精美佳肴便由下人陆续端上。

“刹尊,请。”阎司盛举杯。

刹梵莲极少沾酒,至少千痕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他喝过一口。

于是千痕压低声音,“我替你。”

刹梵莲微怔,遂斜过眸看她。

“不然没人善后。”千痕的语速很快,显然这才是她本意。

刹梵莲原本还在摩挲酒盏的手指停下,他执起,酒盏朝向阎司盛,眼尾却是仍旧停留在千痕这方。

接着温酒入喉,一股暖意在刹梵莲冰冷的胸腔内蔓延,不多时又消失,胸腔重归冰冷。

而千痕见刹梵莲酒后面色无变,她也就不再多言。

殊不知刹梵莲放下酒盏的那一刻,唇角划过一抹极淡的自嘲。

他生体寒,所有人都他活不过十岁。唯独一不知打哪来的江湖术士,在看过他的情况后,扬言只要他愿意饱受以毒攻毒之苦,便能继续活命。

刹梵莲年纪,胆量却是过人,他没有犹豫,隔日便按照那术士的话,开始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修炼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尝试的冰息心法。

本就体寒,再加上冰息心法的关系,他血脉开始极速凝霜,即便穿得再多,身体也暖不起来。一颗心更是被强烈寒气围裹,时时刻刻都有针扎般刺痛。

不过好在最终他活下来了,并且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无边无际的寒冷和日夜相伴的心痛。

所以酒……这种会提醒他人间尚有温暖在的东西,刹梵莲是极其厌恶的。

另一边,阎府别院

“爷,您不是要带锦娘回去一趟吗?”

看着此时此刻的阎司炔,卫翼一点疑问渐浓。

明明深冬,可爷却是换了一件单薄的云兰雪缎长袍,而且自见过锦娘后,爷便一直在喝酒,这不月亮都升到正中间了,爷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爷,再不动身的话,那边怕是要歇了。”卫翼只好再次提醒。

仿佛没有听见般,阎司炔继续凝视夜空。

直到一片雪花回旋飘落,映入阎司炔眼底,他一怔,酒壶随之落地。

是啊,都已经冬了,那孩子早就走了,不是么……

“罢了。”阎司炔轻叹,而后起身,“走吧。”

随手披了件绒裘,阎司炔一行人终是朝正宅出发。

……

宴席已过大半,刹梵莲看看千痕,刚要什么。

“司炔少爷??”外头传来乔冢震惊的声音。

接着乔冢大喜,“快里边请,老奴这就去给您添碗筷!”

刹梵莲到嘴的话收回,他转口低声道,“你果然了解他。”

同时刹梵莲放下酒盏,而且这一晚他再没碰过。

言归正传,阎司炔携锦娘步入会客厅,后随了卫翼、卫羽及一干白甲精兵。

是他素来的出行阵仗。

然而阎司盛面色变暗,“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没瞧见今夜有贵客在场吗。”

的好像阎司炔故意来挑衅似的。

因此卫羽不乐意了。

“爷又不知道你摆宴!再爷哪趟回家不带饶。”

阎司盛岂能容得一个下人顶撞,他当下低喝,“别院待久了,连个奴才都不会管了吗!”

“你!”

卫羽还欲还嘴,被阎司炔抬手制止。

逞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阎司炔从不媳。

“你们先退下吧。”阎司炔道。

阎司盛面色这才稍有好转,他朝刹梵莲作揖,顺带解释和介绍。

“哦,原来是令弟啊~。”刹梵莲有意无意地拖长尾音。

他和阎司炔互扫一眼,都是老对手了,若连对方容貌都不知,岂不好笑。

因此阎司炔亦是眸底划过嘲讽,他于阎司盛对面落塌后,褪下绒裘。

熟悉的云兰雪缎长袍,正是阎司炔与千痕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喝酒时穿的。

犹记得夏日晚风徐徐,两人躺在醉心湖旁边的草地上,谈地,谈你谈我……

可就是第二,阎司炔下令诛杀千痕和卜星,手段残忍半点不留情面!

坐于纱幔后,千痕十指不断紧握,连掌心沁出血丝她都未有察觉。

敲阎司炔凤眸朝纱幔扫来,下一刻他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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