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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肥猪溺水

郑疏雨望着河面上鼓起的泡泡,他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的念头,这脱衣入河的冲动他有,可他没有理由服自己做出这举动。

李沉舟没有多想,直接纵身钻入河里去了。郑疏雨仍是木讷地站在那里,他很纳闷,人为什么会为了别人而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想要跟李沉舟问个明白,可是那人现在又如何听得到他的这番话。

李沉舟这三字中,俩字与水脱不得关系,其水性自是不提,他潜游触地拨开一片片海草,才发现这河底竟是有这么多陈杂之物,废弃的物件就这样被人弃置于此,忘却了吧。

甄圆憋着的一口气早已用尽了,他正在不远处大口大口喝着呢,也不知这般能否将他整饱……

李沉舟摆动手臂探身钻了去,很快便环抱住了这个“庞然大物”,可胖道士体重腰圆,李沉舟又是身处水中,他是半点儿劲儿都使不上来,更甚的是甄圆这家伙一丁点浮力也没有,白瞎了他百来斤肥肉。

又是“扑通”一声响,一黝黑的身影沉入河底。那个问题郑疏雨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了,他打算先把这二人捞起来再。

甄圆缓缓浮上水面,别辞赶忙接应,这个两百来斤的大家伙这才给救上岸来。

李沉舟蹲在甄圆身前,拍打他的脸蛋,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得双手按压甄圆的腹腔,将里头的积水给挤压出来,自是又溅得自己一脸。

郑疏雨浑身滴着水,他也不顾,他就这般望着李沉舟,望着眼前人不竭余力地呼喊着、忙碌着。

好在甄圆很快便呛了口气出来,大伙皆是长舒一口气,郑疏雨也不例外。

很快郑疏雨便陷入了更大的疑惑,难道自己在担忧着甄圆吗?自己为什么要为别人这样上心?纵使满脑子都是不解,但他内心深处的本愿还是没有藏住,他就是关切着甄圆,真真切牵

甄圆晃晃脑袋撑起身子,他笑嘻嘻地望着眼前的友人,跟个没事儿人人似得。

“疏雨,你可答应我了,大鱼管饱,给你看看我怀里抓的货。”甄圆着伸手入怀中,可他那浸透的衣衫里头,连只虾米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鱼儿了。

甄圆哭丧着脸嘀咕道:“刚才它还在我怀里的,怎得不见就不见了,我特地抓了条肥的,够我们四个人吃的。”

这吃货就是吃货,刚在黄泉路上逛了逛,回头就忧虑起了他的肚子。

郑疏雨没吭声,他转身走到河边。河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但他的心却惊起了波涛巨浪,久久未能平。

“疏雨,想什么呢?甄圆摸不到鱼你也少费些功夫折腾。”这话的是李沉舟。

郑疏雨回头瞧了眼李沉舟,而后又低转过头来,他趁着未干的身子一跃而起,如蛟龙入海,即是蛟龙则比肥猪戏水要管用的多,片刻功夫郑疏雨便手擒着两条肥美的鲟鱼上了岸。

甄圆一脸艳羡地痴望着,若是自己能有这般好技艺,又怎么会亏待了这七尺之躯。

“我可不是为了甄圆,我是自己肚子饿了,想吃点荤腥。”郑疏雨避开甄圆的眼神道。

甄圆也不管这子如何给自己开脱,他总之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他饿起来就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有的吃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约莫过了三炷香的功夫,香焦里嫩的烤鱼香味已经飘散了来。也不知道郑疏雨哪里摘来的荷叶,将鲟鱼包裹,照着叫花鸡的法子,炮制了叫花鱼。

甄圆按耐不住伸手去摸,烫的他哇哇直叫,却仍是笑的合不拢嘴。

虽然只是简单的鱼儿,没有五花八门的佐料调味,但大家无一不是吃的津津有味。郑疏雨瞧着那三人一边称赞美味一边剔刺的模样,打心底里感觉到高兴,这是他在真罡苑这么些日子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充实美好,他的嘴角也随之微微扬了起来。

夕阳西下,甄圆趴在岸边对着余晖,闭目筹划着明吃什么山珍海味。郑疏雨不声不响走到他的身旁,他调侃道:“甄道长,口水都留下来了。”

甄圆却还沉醉其间,跟没听见似得。

郑疏雨淡淡一笑,索性坐了下来,与之一道赏起了这绝美的落日。

“多美啊。”

“是挺美的,就是太少了。”甄圆喃喃道。

郑疏雨一愣,傻子也猜得到甄圆在什么,可他此刻却只觉得这胖道士可爱得紧,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郑疏雨笑着答道:“不少,以后樱”

“真的吗?”甄圆笑脸渐崩,近乎狰狞,这是一个食客最极致的神态。

郑疏雨扶额浅笑,白日里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依旧没有进展,但他似乎不那么在乎了,管他的呢?值得不值得又如何?这些不可理喻的行为让身旁人欢喜,也捎给了自己快乐。

大概是甄圆的美梦做完了,也可能是太阳落了山他困乏了,他的脑袋一晃一晃地向下栽,眼看着就要贴到地面了,郑疏雨拐着胳膊将其托住,不早不晚,而后鼾声渐起。

李沉舟与别辞团坐在火堆旁,远远地望着那俩人,过往点点滴滴渐渐清晰起来,蜘蛛洞前初遇地那场山雨、鸿蒙山苦斗毕方流淌的血、九华林终遇干将后的道别……原来大家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

“别道长,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了。”李沉舟低声道。

别辞拾起一根枯枝扔入火堆中,火光映在他的眼瞳里,摇曳不息。

李沉舟本还想继续些什么,可他一句也没有再出来,这些日子忙忙碌碌,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他也该乏了。

别辞只感到身旁人向着自己依偎而来,他没有避开,只是吸气吐气当轻些了。

夜色本该是很沉寂的,但甄圆这啬呼噜声连绵不绝,便有些折煞了寂寥。郑疏雨自是也没有睡着,他又怎么睡得着……他的胳膊却从没有挪动半分,亦如别辞枕着身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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