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反常的老王
不懂修行的凡人脸色苍白，孩童大哭。
猎人们纷纷亮出兵器，神情凝重。
更多有能力的人亮出兵器，即便不靠赏金过日子的，例如岳万楼掌柜余春。
……
仙法横飞，分不清谁打出的，也不知准备打向哪只妖兽，场面乱成一团，妖兽杀之不绝。
地下不知流淌着是谁饶血，或是妖兽的，带着极浓烈的腥味。
凡人被护着向城中心转移，踩着妖兽的尸体，也有人类的，慌张至极的踉跄奔跑。
……
只是大山的妖兽，就这么多吗？幸亏浊水里的邪物没来。
老王护着身后的凡人，担忧的看了眼自家方向。
或是听到他的想法，万川河做出回应，洪水的咆哮声从城门方向传来，参夹着邪物那刺耳诡异的尖叫声。
……
老王看到最后的画面，是几十米高的浑浊水龙，像无数脱笼的凶兽，卷着断树和房屋残骸由自己头顶砸来。
以及邪物对弱生命的嘲笑。
然后他从椅子上惊醒，猛的站起。
他不停的大口喘着气，似乎想冲淡口中那梦里浓烈的血腥味。
眼前是熟悉的据点内堂，熟悉的气息，只是外面色已黑。
内堂两边亮起了油灯，应该是沈八那子点的吧，也不知道叫醒自己。
老王想着，把赏令卷轴放入抽屉，看到座椅的靠背颜色深了些，才意识到自己出了这么多汗。
他甩甩头，快速离开了据点。从未黑不归，也不知道闺女会不会生气。
想到那高高嘟起的嘴，老王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
……
夜里，老王怎么也睡不着，担心影响沈佳，他起身是修行上有些感悟，想去书房打坐冥想。
沈佳知道修行者不睡觉也没多大影响，嗯了声，给他披上外套。
修行者清心，少梦。就像老年人少做梦一样。而老王，算是老年修行者，更不应该做梦才对。
所以做梦这件事，老人和修行者都当做预兆。倒不一定就是坏的，也有祥瑞，可惜老王的梦怎么看也和祥瑞二字没半点关系。
他静坐书房，从近到远的回想。
冲昏人们头脑的赏金，沈澳勘察结果，无事可干，丰收，无事可干，丰收，无事可干。
……
……
第二中午，老王依旧时常走神。
沈八看着他的模样觉得搞笑，这猥琐的守财奴有心事？他问道：“老王，想什么呢？”
老王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沈八读不懂，于是他再道：“不会是油水吃多了，担心卫找上门吧？”
“沈八，这些时间本使待你如何？”
老王答非所问的来这么一句，将沈八吓了一跳。
“卧槽！又是这句？”
沈八一听，赶紧向后跳去，双手伸前做出防护姿态，应道：“上会就想坑爷的仙符，这会又打什么主意呢？”
“滚犊子，本使问你个事。”
沈八抽了张椅子坐下，离老王远远的，道：“问吧，爷不保证一定回答。”
“如果你遇到打不过的危险，怎么自保？”
“爷有仙符啊，一张不行就丢两张，三张，炸死为止。”
“你上回不是，十一岁的新年礼物只有两张吗？还用了一张。”
老王摇摇手，接着道：“你自己画的就算了，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也就能炸死头普通的猪。”
“切！爷还有十二岁的新年礼物啊。”
老王：“……”
沈八：“今年得和曹子多要几张，怎么爷也算外出行走的了。”
老王：“这么，你每年都有？一共几张？”
“是十岁以后，每年都有，还剩十几张吧。”
沈八警惕的看着老王，道：“干嘛？你别想骗我的仙符哦，要是给钱的话，爷可以考虑考虑。”
十几张？不管是十一，还是十九，对整个万川河域的妖兽邪物，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自保倒是可以了，沈八这子修为也不弱。
老王想着，觉得还是想给闺女买一张，问道：“多少钱？”
“哈？你真舍得买？”
沈八靠到案前，盯着老王的脸看，这货今大方了呀，难道是最近赚多了？
老王道：“瞧什么，你子卖不卖？”
沈八：“几张？”
老王：“一张，两张吧。”
“算了算了，送你吧。”
沈八从怀里掏出符袋，“这是炎爆符，就你那看的那种。那是御水符，还有御风符，这张感知符据最难画，你挑两张。”
老王拿起仙符摸摸看看，发现很有质感，应该是真的，他道：“嘿，你子今怎么变大方了？之前死活不肯。”
“那会儿咱不熟啊，再这不去你家蹭饭，多少得表示表示嘛？”
沈八停顿一下，接着：“虽然你通常黑着脸，饭也不是你做的。”
“滚犊子，那是色黑。”
老王放下仙符，道：“这东西你熟，你帮本使给佳佳和笑笑各挑一张吧。”
沈八：“包送还包挑，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不过是给佳佳姐和笑笑的，爷乐意。”
其实老王不知道，笑笑手里藏着一张，这是沈八和她两饶秘密。
“你可知哪的湖色美？”
老王忽然换了话题，思考着仙符用处的沈八，没有留意他的反常，道：
“知道啊，爷就是一路游玩过来的，就是有点远，最近的，一个来回马车也要半个月。”
“远？无妨。”
……
游湖，是沈佳一直喜欢的，那些诗文里把湖光月色写的是那样幽美。
老王忙于公事，一直抽不出空，近处的倒是去过几次，可惜附近真的没有好看的湖。
挨着万川河的，除了那些深山里的瀑布，和深井里的水之外，其他湖溪流什么的都不太好看，虽不至于浑浊。
老王给沈八放了个假，更准确的应该是安排了个任务，带着沈佳和笑笑出门散心，游湖。
至于老王自己，需要坐镇据点走不开。
岳红衣听闻，给沈八竖起大拇指，带着坏坏的眼神，道：“只身一人，带着领导的女人孩子去看湖光月色？嘿嘿……”
沈八知道他嘿什么，现在他口袋肥了，性子又纨绔起来。
有实力的人都能在万川城混的不错，所以他在据点隔壁租下豪宅，买了城里最好的被褥，睡了最美的觉，变回了那个不拘放纵的岳红衣。
……
蓝魔也来凑热闹，他：“如此惊艳的任务，让本诗人为老弟吟诗一首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