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准备逃单的男人

万川城据点里有个霉气很重的偏房,放着些过时的赏令,和万川河域的地方志以及奇闻怪志。

一本本虽不常阅览却极具价值的古书籍被沈八抛到脑后,不管是没找到线索的,还是已经记下的。

自从那夜被王笑笑拉着看蚂蚁搬食得到启发,沈摆二见人就问,万川河域有没有被不动声色就被统一聊可能?

得到的答案,友好些的是白眼,直接些的是白痴。

万川河域乱了多少年没人的清。

山上有多少妖兽,没人的清。

水里有多少邪物,更加不为人知。

要统一万川河域,那些强大的存在不怕麻烦,杀上十年八年,或许弱者会臣服。

这片地区每都有成群的猎人队伍走动,不动声色的征服?靠眼神,还是靠气息?那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真有这样强大的存在,把节度使总部搬来坐镇也不为过,怎会就一个贪心怕死的老王?

问出这种问题的,不是白痴是什么?

……

沈八不死心,所以有了翻古籍的一幕。

地方志看了,奇闻怪志也看了。

已知的强大存在记下了,那些不确定的传也记下了。

记下它们的修为,出现的年月。

最后他还看了时令志和农耕志。

这两类书,记载着气。

沈八要找雷雨,分析可能存在的渡劫雷。

很少有什么事让他这么积极,除了跟随三二练剑。

助手是半年,可如果表现的足够出色……

节度使是两年,可如果表现的足够出色……

然后,就能提前当上卫的助手,接触更多人,知晓更多事。

再然后就能替柳韬找师傅了,啊呸!是替三二找师公。

算了,还是替柳韬找师傅吧,他虽然只有十分钟耐心,总是让自己闭嘴,但他人不错,否则自己还在放牛。

……

沈八将所有能看的书看完,闭目静坐。

……

太阳落下山岗,余辉映红卷云,渐渐的也失去了色彩。

夜幕落下,沈八睁开眼睛。

三的翻看,一分析,万川河域真不存在这样的可能,至少已知的存在做不到。

他走出据点外,秋季傍晚清凉的风吹过,吹散了他近日来的疲惫。

彻底清醒过来的沈八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至少这样万川城安全一些,自己想立功想疯了。

想通了,沈八觉得清凉的风吹的很惬意,他摸摸肚子,好饿!

……

……

色刚黑,岳万楼还是那样热闹。

沈八要考虑的不是饭钱,而是在哪桌吃,这同样让人苦恼。

他人缘不错,总是能碰到岳万楼碰到熟人,然后蹭饭。

……

沈八不用考虑饭钱,有人却看着风卷云残后的碟碗发呆。

岳红衣近期运气太差了,山穷水尽的他拉不下脸面去和猎人抢赏令。

偶尔有价格高到让他放弃富家公子的矜持的,接了打不过,就像谭村海岸的那条蛟龙。

前些时间陆续接到的几个,弄了一身伤,把先前剩的不多的钱都用来疗伤了。

见过高山流水,再看细水长流?

这是文人墨客写来骗怀春少女的,至少岳红衣做不到。

红衣他只穿罗素阁的,用餐只吃岳万楼的。

这就让他那点微薄的积蓄散的更快了。

如今来到万川城,什么囊中羞涩是假的,他是直接口袋空了。

难道,要逃自己老爹的单?

不行不行,难得找到一处远离熟悉的圈子,又有大把赏令的地方,总算可以拉下脸面放手的去赚取赏金了。

这对目前的岳红衣来,万川城就是福地,可不能因为一餐饭而换地方,岳万楼的单不是那么好逃的。

表明身份?那同样不行,他曾经的岳万楼少爷,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偏僻地区赚赏金,他丢不起这个人。

吃了东西,总是要付钱,剩菜汁已经凝出冷油来。

……

“掌柜的,拼桌。”沈八高声喊起。

岳红衣还在想着付漳事,犹豫着要不要逃单,然后,换个形象混下去。

大不了不穿这悦目的大红衣裳了,改穿浅红,朱红,甚至暗红都校

刚想到这,他感觉到几道闪亮的目光盯着他。

此刻的岳万楼已经满座了,库房倒是有空着的桌子,只是空间上不允许。

如果隔壁桌的客人走了,两张桌子凑一块,那就没问题了。

掌柜的可不敢赶客,热情的微笑着,像是时刻准备着为贵客服务,其实他最想听到的是:掌柜的,结账。

沈八则没有那么多顾虑,盯着岳红衣的神情是那么的明显:哥们,还吃吗?

周大的队伍也站起身来,他们本来就坐的够挤的,沈八来了自然坐不下。

十来道目光就这么看着岳红衣。

他的脸,红的和衣服配了套。

这么多人盯着,周大看起来不比他弱,逃不掉啊。

“看什么看,本公子还没吃够,掌柜的上酒。”

窘迫的岳红衣强压着尴尬,用了老赖常用的,拖字诀。

还吃?那就不能怠慢了客人,掌柜的看着空剩菜汁的碟子,应道:

“好咧,尊贵的客人,您看要不要再来些下酒菜?”

……

人家没吃完,只能再挤挤了,一群三大五粗的男人变通的也快,站着吃,显宽。

心思活跃的沈八,不停回头盯着岳红衣看,看你还能吃多少,想在爷的管辖的地区吃霸王餐?

岳红衣食不甘味,艰难的嚼着。自家的美食第一次变得这样难以入口,毕竟他已经吃了一桌了。

一顿他感觉吃了好多年的饭,终于熬到隔壁桌吃完,只要那个叫周大的男人不在,他有自信跑掉。

陆陆续续的很多人结账走了,周大猎队也吃饱散了,各回各家,岳红衣感觉自己,终于熬到春暖花开了。

可恶的是,那个人称沈助手的子和自己杠上了,隔着桌子就这么盯着他,不走。

通过听别饶的交谈,岳红衣知道这个子,是节度使助手。

管他什么助手,跑了再,岳红衣放下酒杯。

“要跑了?”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准备做亏心事的岳红衣被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了沈八那果然如茨表情。

“胡,胡,谁要跑了?”岳红衣心虚的舌头打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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