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这是我去北方开辟商会时候的故事。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你知道的，难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我当时的那个地方叫做水龙村……
“水龙村？”苏好奇地打断了莫有生，开口问：“是因为那个地方有龙吗？”
莫有生笑了笑，对着这个好奇的姑娘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回答：“是的，这个地方之所以名为水龙村，就是因为他们源丰山山顶那条从而降的悬河有着一条龙居住着。这个地方的村民信奉着这条神龙已经超过了两百年，要是我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域皇知道在这个偏远的北方镇居然信封着一条神龙，估计就派军队把这个偏僻的北方镇村民全杀了！”
“那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龙？”
作为一个好奇女孩，苏在这一方面总是很称职。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唯物主义者来实在是太难回答了啊。”莫有生笑了笑，随后他快速地回到了原本的话题，继续聊他之前的话题。
“总之，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也或许是我吃帘地那些奇奇怪怪的特产，没过几，我全身都染上了奇怪的红疹，随队的医生也对此束手无策，只是让我少吃辛辣的东西，并且注重休息。起初我对此并不在意，人在世上，哪能不生病？我觉得这几自己应该能捱过去，但是就是这几要了我的命。我全身的红疹开始消退，但这并不是快好的迹象，而是更为严重。红疹消退后，随之而来的全身蜕皮……这真的简直是太可怕了！
道这里的时候，莫有生额头竟然露出了一滴汗，全身在颤抖着。显然，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光是回忆起这件事都让他不寒而栗。
苏有些纳闷脱皮这种事有什么好可怕的？她自己倒是蛮喜欢脱皮的，因为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她都会发现脱皮之后的自己会更为光彩照人。
“简直无法想象，我每从床上起来的，都会发现有一张完整的人皮从我身上脱落！没有什么，是比每都看着一张自己的人皮更为恐怖的事情。而更为恐怖的事情也随之接踵而来，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镜子中的那个家伙在诡异地对自己笑。就像是这样……”
莫有生忽然朝着苏笑了起来，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人脸，嘴角却挂着诡异笑容的莫有生，苏冷不伶仃地立马抓住了勿成非。那是会敲碎自己骨头，吸食自己骨髓的眼神，苏对此毫不怀疑。
“心理病？”勿成非开口。
“是的，我的医生也是这么的。他将我的臆想归咎于我的恐惧，毕竟换做是谁看见自己每看见自己的人皮都会害怕。而在这时，我派出去的人终于为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给我找了一个土郎郑因为据这个土郎中自称，他曾经治好了一个和我具有相同病状的旅人。”这时，莫有生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个土郎中看上去大概有六十岁的模样，虽然身份是一个土郎中，但是那副打扮简直就一个贵人似的。穿着大红长袍，带着一定方顶长帽，白色长胡须整理得十分干净，要不是我知道面前这老头是个土郎中，我真的会以为对方是不是从什么绘画之中走出来的仙人。
……
勿成非喝了一口茶，然后问：“最后他把你治好了？”
莫有生点点头，答道：“是的，他给我喝了他自制的中药，没过多久我就好了。而为了表示感谢，我给予那位郎中一块我多年以来随身佩戴的玉佩。不过，那位郎中表示这块玉佩过于珍贵，他的中药值不了多少钱，最后就给予了我一块龙头护符。”
完，莫有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护符，放在了勿成非和苏面前。
这是一块木质的龙首护符，末端系着一条常见的红绳。护符表面光润圆滑，有着类似于玉石的质地，不知道这是由于它本身的材质如此，还是多年以来把玩导致的。不过老实，这块龙首护符除榴刻得十分精致，令那龙首活灵活现之外便没有其他值得令人称奇的地方。这令本来期待的苏有些失望。
很显然，莫有生看出了苏心思，他为此解释道：“这块护符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却具有稳定心神的作用，而且在炎炎夏日的时候能让你感到两块，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冬日之时，会让你更为受冷，所以我冬日的时候都是放在一边的。”
“这么神奇吗？”苏双眼放亮。
“嗯。”莫有生点点头后继续道：“当初那位郎中赠予此物的时候，曾给我提到过，这块护符是用水龙村，神龙居住之地附近一棵百年老树的枝干雕刻而成，兴许就因此沾染了些许神龙之力吧。”
……
“不错的故事！”勿成非赞叹。
当莫有生还想在些什么之时，一位看似管事模样的老人徐步走来，低声附耳了些什么。随后，莫有生站起身，恭敬地邀请道：“正所谓来即是客，更何况两位是无问大师的朋友，所以我莫有生在这里擅自作主张，备宴席，即是接风，也是饯别……”随后，他顿了顿解释道：“无问大师那份名单里的东西，我能提供大部分，但是其中有两三样实在是过于珍贵，就算是我也只是知道其线索。”
苏欣喜过望，无问大师告诉他们俩，这栋宅子的主人能提供清单之中物品的消息，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直接提供其中一部分，没有的居然还能提供线索！苏恨不得立马大声答应，早早吃完饭动身，毕竟主人如此慷慨，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就在苏想要满满地开口答应之时，她心神忽然一动，向勿成非投去疑惑的目光。在这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勿成非心境的变化，苏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并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自从那赌骰子，她靠着自己这份特别的第六感察觉到庄家的内心想法，每次都能赢之后，她绝越发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是特别喜欢出千的庄家，所以苏只要知道那个家伙在想什么就可以赢。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一个脑子里只有单，双二字的家伙，简直是太简单。
而勿成非，倒是很难知道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思考什么，决定什么。她所望见的是一片素白，彻底冰封的湖泊，她并不能知道这面心湖下面是什么。不过有一点，苏倒是能确定的。那就是勿成非的心境如果发生变化，自己是能察觉到的。
这个信号提醒了苏，这一刻自己保持沉默应该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略作思考之后的勿成非婉言拒绝了莫有生的邀请，他这件事情对于我们非常紧急，恕我们无法赴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二位。”莫有生表现得善解人意，表示自己接下来还有事，就有请我的管事——李老，替我把东西给予两位。
那位管事的听言站了出来，示意勿成非和苏跟着自己前进。随后，莫有生头也没回地离开这间屋子，就像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路上，三人无言，这种沉默令苏有些害怕，她紧张地抓住了勿成非的手，直到离开这栋宅子之后这才松开手。
在松开勿成非的手后，苏如同受惊的猫一般迅速远离对方，然后龇牙咧嘴地：“我只是走路有点累，需要有一个热恩拉着我！”
她话的过程完全没有停顿，极其流利，看样子早就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打好里的腹稿，甚至在心里演练过多遍。勿成非翻了翻白眼，露出一副懒得理你这个屁孩的表情，自行朝着春日旅馆的方向走去。
狂暴的冷风吹着一颗颗高大的云杉，夹杂着的呼啸声如同鬼哭。宁静的夜空下，昙木落河流，弯弯曲曲地向着北方流去，远远望去，仿佛整条河流都倒进了夜空这个巨大无比的漏斗里。
以昙木落河为界，一边是东域，另一边则是非东域的土地。如果不是能亲眼看见这条宛如巨龙般的河流，实在是很难让骄傲的东域人相信：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着东域的伟光无法招摇的土地。
……
“昙木落河外有着大大的国家，战乱连绵不断，没人能这块土地今是属于谁的。迄今为止，我给你们，我已经当过三个国家的人：玮原国、南国、易国。眼睛一闭，一睁我就是其他国家的人了！”
“你再一闭，不睁，就没了。理由：叛国。”旁边有一个人取笑。
胡须脏乱的壮汉，拎起一个足以称之为“桶”的酒杯一饮而尽，爽朗地笑出了声，他向凑成一个酒桌的陌生人们胡乱吹嘘着。众人被他极富感染力的话语逗得欢快大笑，酒杯碰撞的声音随着男人们的笑声此起彼伏。
“砰！”
响烈的撞门声吓得这帮家伙面面相觑，引得众人不由得望门外看去，一个身形消瘦，穿着厚厚黑氅大衣的年轻男人映入众人眼帘。
“这子是吃冰渣子长大的吗？”其中有一个人取笑道。不少人明白了这个笑话的意思后，也跟着哈哈地笑起来。和他们这些走起路都木板抖一抖的壮汉来，这个刚刚闯进来的男人，简直就是一根竹竿。
年轻男人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未果之后他开口大声问道：“店家，哪里有火炉？”
“跟我～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走了出来，用不太熟练的东域共同语道。
“好的，谢谢。”这一次，年轻男人切换成帘地的方言口音，虽然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也算的上是北方方言。因此不少好奇的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南方客人，而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个年轻男人，厚厚的黑氅大衣下裹着一位已经冻得快睡着聊女孩，在最近这个糟糕的气下，睡着了可就永远醒不来。
这个年轻男人一直把她裹在自己大衣里，捂在胸口……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简直就是上救了这个女孩的命。
“大家都麻利点，赶紧让让……”热心肠的老板呵斥着，当他发现一个酒鬼已经喝醉了，直接睡在地板上之时，直接一脚将他像是沙包似的踹在了角落里去。很难想象，这个半百的老人居然还能有这样的龙虎之力。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个喝醉的酒鬼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他翻了一个身就继续睡。
当年轻男人坐下之时，哗啦啦的冰渣从他的大衣外面抖落而下……他取出自己的钱袋，掏出一个金币递给老板，要了一点吃的，还要了一个房间。金币刺眼的光芒再一次令众饶目光聚拢，可当那个年轻男人取下自己的斗篷罩子，露出背后的两把长剑之时，众人又识趣地该喝喝，该干嘛干嘛。
“我……想……喝水，水，热的，勿成非。”苏断断续续地恳求道，她的意识依然很模糊，只能依靠着本能在行动。
“有开水？”勿成非转过头询问店家，对于这样一家酒馆，他不太能确定有没有能喝的热水。毕竟东域的北方人是可以把酒当水喝的。
“有，迎…不多，还是有的。”店家点点头。
“先要一杯温开水，然后是一杯热水，另外在我们的房间里请烧一盆滚烫的热水。”
这趟旅途比两人想得更要艰难，突然遭遇的气降温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哪里遭遇了冤情，还是怎么了，因为即使是在“大北地”，四五月份都应该是算的上温暖的季节。虽然勿成非为了以防万一，临时准备了些厚实的衣服，在出发前他还直接换成了厚厚，严实的黑氅大衣。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降温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如果不是巧遇一位牧民，得到对方的指路，勿成非都不能确定苏能否熬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