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空气中突然响起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就像是什么线瞬间绷紧的声音。在那道声响之后,有清风吹来。可这阵风远比任何刀剑都更k为锋利,因为在这阵风之中藏着一根又一根的银线,这些线夹带着致命的“切割”之意,它的作用很简单,切碎眼前的任何东西。
风从玉临背后的方向吹来,当那阵风掠过面前的屋子之时,房屋的主梁留下一道平整的切割面,那是及其光滑的平整切面,就像是经由工匠耗费日日夜夜精心打磨而成。当这阵风所带来的压力施加在这栋屋子之上,整栋屋子顷刻解体,宛如被切得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在这些无数根银线面前,房屋脆弱如同薄纸,而现在这些银线的目标仅仅只是一个人类。
玉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朝着黑暗之中得某处不屑地笑出了声:“陈申,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点长进?”
被识破身份,陈申一点也不意外,他对于对方的嘲讽丝毫不在意,依旧按照计划准备着自己的阵法。他坚信玉临不可能活着从这儿走出去,今有太多人想要杀他,以前就该杀的,不止止是他想要玉临死,所以玉临不可能活着。
房屋顷刻倒塌,意识到什么的勿成非下意识地低下头,看见这幅情景的玉临想要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这些由银线编织而成的风速度没有丝毫放缓,玉临大步奔袭想要逃离这些银线的攻击范围,可与此同时,一道人影迅速逼近了玉临。
玉临望了一眼不远处依旧巍然不动的陈申,敌人自然不可能是作壁上观。显然,为了杀死自己,他们设计了一套完整计划。从一开始的攻城箭覆盖是为了消减玉临的战斗力,然后用银线与五个人拖住自己,就是为了陈胜所准备的术式。
显然,陈胜的术式是一击必杀的。
正如玉临所想的,他们为此制定了精密的计划,这就好比是下棋在打谱,只要一步步稳定地执行,那么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将军。从目前看来,他们得每一步棋都非常完美,先是先手消弱玉临的力量,然后就是派人牵制住他,为陈申拖出时间。现在陈申所需要的仅仅是时间,他需要充沛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阵法,只要自己的阵法完成,就是将军!
五个人如同鬼魅般缠住面前的老人,他们的委托很简单,拖住目标。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这样的任务听起来并不困难,因为他们无需杀掉对方。可是随着和目标接触,五人逐渐意识到之所以任务目标是‘拖住’而非是‘杀死’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瘦高个对于这个老男人由起初的敬畏变成了害怕,他是受好友委托而来,起初他对于这样的安排并不喜欢,甚至是愤怒。他向来独来独往,一个人将任务清单上的名字一个个划掉,所以当他知道自己的任务目标仅仅是“拖住”之时,认为自己是受到侮辱,如若不是好友的劝导以及的确丰厚的报酬,他一定会拒绝这一次的委停
可如今事态的发展让他明白起初自己的骄傲是一种十足的傲慢,愚蠢的傲慢。虽然他要对付的目标看上去就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但接触之时才感觉到锋芒毕露。那个老家伙肆意的眼神让他想起自己部落里那些整在蛮荒之地扑杀妖兽的疯子,他们寻觅妖兽的踪迹,渴了就喝下妖兽的血,饿了就生吃他们的肉,他们遵从着原始饶生活方式,强大到令人畏惧。如今他却在一个东域人身上见着了这样的气势,望而生畏之余,明白作为这种饶对手是一件多么不明智之事。
当然这并非是令他害怕的理由,而是这个老人在这次封锁之中所展现而出的老道,这才是令人棘手的,实力强劲永远不是令人畏惧的第一条理由,而是这份实力之下的经验和意志,显然玉临是属于他最不愿意碰到的那一类人。玉临老道的经验让他的无处下手,可以没有暴露出任何的破绽,对方就是一颗很硬的石头,想要打破它,你必须得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很显然他不属于这一类人。
由银线织成的网并没有捕猎到它的猎物,随后这些银线立马散开,仿若有人操控般化成一股股的细流,从各个角度和方向意欲封死玉临。虽然玉临无法做到游刃有余地躲开这些锋利的银线,但是经验老道地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破绽给那五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困境,所以每次和这些外乡饶战斗都是一点即止,然后脱身试图直接进攻藏在暗处的陈申。
其余外乡人也明白了上面的人安排并没有错,他们任何人在单独面对这个老家伙,甚至是一起上都没有丝毫胜算。唯独一步步地精心策划,并且舍命拖住对方的行动,等待陈申的阵法完成才有可能杀死对方。
瘦高个不在藏拙,也不在大意,悍不畏死地冲向玉临。玉临就像是具备预知能力,堵截他的银线总是会比他慢一拍,终究在玉临一次一次的闪躲中,所有银线的灵力消逝,最终失去杀伤力。没了后顾之忧,玉临应付起来这五个人也更加得心应手。在脱离银线的牵制之后,他的速度也更加快了起来,在下手的时候也狠了几分。
玉临躲掉这由上而下的一刀,然后屈指一弹,外乡人下意识地立马拉开距离,但随后他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异常。丰富的搏杀经验让他做出了这个躲避动作,转瞬他便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该是和玉临拉开距离。玉临利用了自己的经验欺骗了自己,而玉临都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看这已经朝着陈申赶去的玉临,在短暂思考之后外乡人直接捏碎一块玉,绿色的液体溢出,随后他快速将其抹在剑身,悬剑于半空中,可当他的术式还正在准备之时,本该已经远离他的玉临却已经如同鬼魅般贴近自己。
任何术式构造都需要时间,威力越大的术式尤其如此。悬剑于半空中的外乡人此刻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因为在他看来玉临目标肯定是在远处准备阵法的陈申。
“怎么不准备坚持你的风度了吗?”玉临嗤笑一声,随后一掌直接贴到外乡人腹部。外乡人嘴角泛出鲜血,可他嘴角却发出残忍的笑容。趁着自己腹部被击中的这一瞬间,外乡人立马拽住玉临的手,然后整个蓉抱住对方,他朝着陈申的方向大吼一声,“你他妈究竟还要多久?”
……
“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有人替陈胜答道,那饶口吻很平淡,声音也并不大。却如同惊雷般炸裂在陈胜和外乡人耳畔。
借着灯光,陈胜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他的脸略微瘦长,眸子是东域人标准的褐色,与其相对“稚嫩”的外貌相比,他灰褐色的眸子沉静得如同铁灰色的大海。嘴唇和下巴挂着少许的胡须,表明他年龄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因为刚才的袭击,导致他的头发乱乱糟糟的,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势。
这股气势和他当初用剑时候一模一样,“完美”!你所能感受到就是“完美”两个字,或者是无懈可击,即使他现在手中握着的是一把老旧的捕。
陈申手中依旧没有停掉阵法的部署,他看上去有一种老道的沉稳和平静。所以外乡人根本没有丝毫担心,他只是个下河区的无名子而已,难不成你要指望他用一把捕砍死陈申?
可是他却未能从陈胜紧绷的下颚和扩张的大眼中察觉异状。其余饶想法也和他一样,所以他们毫不迟疑地朝着被暂时困住的玉临奔去,他们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有可能绝杀对方的机会。
陈申的视线越过面前的年轻男人,看向外乡人舍命困住的玉临。他没有多加思索,强行提起第二口气,构造起一道防御用的术式。这是非常冒险的做法,让本就因为构造阵法而油尽灯枯的他分心构造一道术式,很有可能自己先死。这是他唯一能够搏命的机会,他现在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把捕,更何况自己现在也不会如同那时候一样选择蠢不可及地近身格斗,他现在是以一个“先生”的身份。
他仅仅只需要一个最基础的“线术”就能杀死面前这子。力量涌出,陈申暗自惊喜,因为看上去对方并没有想要攻击自己的意思,而这种基础的线术很快就能完成,以那子跑到自己面前的时间,绝对足够了!。
可在下一刻,刺入胸口的疼痛却让他回过神来……
勿成非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他只是掷出了这把捕,然后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陈申的胸口。即使这没有让陈申立马死去,但剧痛足以让他停止正在部署阵法。可陈申这样的狠人,即使是胸口被贯穿也绝对要以自己的意志拼死勿成非。
外乡人想得没错,陈申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被一个下河区的无名子给杀了。勿成非瞳孔微缩,当他意识到了什么之时,已经晚了。在他的捕刺中陈申胸口之时,也是他最为缺乏警惕的时刻。在这一刻,陈胜的胸部贯穿出一个血洞,那不是一支箭之类的东西,而是一滴类似于水滴状的冰晶色物体,它以极快的速度贯穿了陈申的胸部,彻底断绝了陈申的生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飞向勿成非,最后以一个绝对难以想象的尖锐折角调准方向,对准勿成非的额头。
这枚仿若死神手里的针直至勿成非的额头。
勿成非以最大的可能偏转自己头部,想要躲掉这一击。但他的速度在这枚冰晶色物体面前无疑是太慢,勿成非的瞳孔微缩,就像是失去光芒的萤火虫,痛感迅速来袭……淹没了他的意识。
虽然不知道那个子是怎么杀死陈申的,但是陈申已经死去的定局是无法改变的,外乡人终于开始惊恐,他之前为此搏命,是为了活下去。但现在对于没有任何掣肘的玉临来,现在的他和死尸又有何异?其余四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停手,然后立马消失在夜色里。继续和这个老家伙为敌没有任何意义,钱无论如何都没有命重要。
玉临的手快速划过,作出了“砍”这样的手势,将外乡饶思绪尽数埋葬在时间的前一秒中,旋地转之后外乡人看见了鲜血喷涌的红色,随后,双眼便陷入黑暗之郑客死异乡,对于外乡人来真是最为屈辱的死法。
玉临冷漠地从对方身体中抽出刀,刀再度变得如同刚拿出般光滑,肃杀。他皱着眉看向不远处撑着伞的高大男人,居然来的这么晚。
“对于一心求死的人,来得再晚也不算晚。”对方的口吻就好像是在开玩笑。
“没人会想死啊!林度,活的时间越长就越不想死啊。”
被叫做是林度的高大男人慢慢从阴影之中走出来,他的容貌逐渐清晰,苍老却又坚硬的面孔让人无法对他印象不深刻,明明老态龙钟,却让你不得不严阵以待。高大男人收起伞,任由雨打湿自己的身体,他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抽了抽鼻子然后道:“真好,不仅有硝烟味,还有血腥味……对了,玉临你曾经不是给我过长生其实是一种折磨吗?怎么,现在却又那么想要活着,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注意到了对方并不和善的眼神,林度笑了笑,“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玉临。虽然人之谋无所不用其极,但我还没卑鄙到会用一个女孩要挟人。再者了……“林度顿了顿,继续道:”杀死你何须那么麻烦?“
“哦,是吗?”玉临握紧手中的刀,朝着林度缓慢走去。一道气旋在林度手腕附近缓慢出现,最终凝结成了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