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流年逝水4

清流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你是真的欠……

他其实不是没脾气,只是不喜欢发脾气。

但是自从遇到厌世,真是每都在发怒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的眸子落在厌世的脸上。

突然嗓音冷冷的笑了一声。

“你一会儿别哭就行了。”

他看着瘦,其实长手长脚,打篮球的技术还不错,之前在学校还是校队的成员。

只是没想到这畜生能这么过分。

哪怕是伸腿去扳倒他,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也不许他进球。

厌世砸在他身上,像个火炉似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黏腻的身躯贴在他身上,喘出来的热气仿佛烫伤肌肤。

清流的脑子瞬间充血,强烈的不适,让他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

厌世起身,像是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

主动朝他伸出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起来吧。”

清流明显一怔,抬眸看了厌世一眼。

心跳明显加速,这让他觉得微微有些异样。

眸光冷淡,他摁着地自己起来。

漠然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篮球赛以后,他越是不想多跟厌世这个幼稚的学生接触。

这个无赖偏偏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清流对他的态度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除了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跳。

让他越发的不适应。

变数在那一句,“原来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

清流的浑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脸色黑沉又阴郁。

女生的直觉总是最灵敏的,乔乔对他。

“清流,这附近都是记者,你别起冲突。”

清流是真的真心喜欢过乔乔,看到她整个人都温柔又羞涩,心都跟着软下来。

但现在他真的来不及顾及那么多。

冷冷的看了眼她,“让开。”

乔微棠被他吓到了。

江潋把乔微棠拉过来,皱着眉头不悦的看向清流,“你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发神经。

可能他原本就是个神经病吧。

在他刚入行时,每个机会都珍贵无比,

都是神话教练跑来跑去给别人端茶倒水看脸色,才能走后门拿来给他们的名额。

因为他差点把一个粉丝发了,所以直接被取消了资格。

教练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发什么神经。”

清流浑身冰凉,紧跟着想到自己的老师。

“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清流,你们都是孩子,他们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他固执的瞪着老师,阴郁着一张脸,,“那不是玩笑。”

他们拿着爸爸妈妈时候给自己穿裙子的照片在班里穿。

把自己拖到厕所扒了衣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女孩。

他从性格温善。

但他知道,这不是玩笑。

老师看他不知悔改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无话可,“那你也不能把人家的头给打破啊,知不知道这样让老师很难办,你发什么神经。”

找来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在家里吵架,为了离婚闹得不可开交,来了以后也是满脸的戾气。

他是真的委屈,想要妈妈的安慰。

想问妈妈为什么要给自己穿裙子,还因为粗心把照片误当成全家福给交给老师。

让他被好多人嘲笑,被好多人欺负。

他好委屈,但他不怪妈妈。

他知道妈妈心情不好,她跟爸爸每吵架,摔东西,他吓得躲在被子里不敢话。

清流伸出手,想要妈妈抱。

结果换来的是妈妈一巴掌打在脸上,“你为什么打别饶同学,你知不知道还要付医药费?果然跟你爸一样都是神经病。”

他被一巴掌打的趴在地上,稚嫩的脸颊擦在地面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看到欺负自己的同学笑出声,丑陋的面孔带着狰狞的笑意。

“就是啊,谁让他发神经打我们。”

清流突然有些冰冷的麻木迷茫。

为什么他们都自己是神经病。

老师眼里,他不是一个好学生。

同学眼里,他不是一个好同学。

家长眼里,他也不是一个好孩子。

教练眼里,他依旧不是一个好队员。

可是他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

明明,

他已经很心翼翼了。

他每都在心的生活着,努力的学习,不遗余力的帮助同学,考好成绩给爸爸妈妈看,希望他们可以开心一点,就不要再吵架。

可是到头来他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神经病。

他辍学,同学没有挽留,老师没有规劝。

就连父母,也没有关心。

他们在忙着离婚,甚至完全没有想抚养他的打算。

他漫无目的的在社会摸爬滚打,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妹妹。

妹妹又瘦又,拉着他的手,“哥,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他:“好。”

他以为时间久了,自己会逐渐释怀。

却没想到这成了自己再也忘不掉,提不得伤口。

是他噩梦一切的根源。

厌世,他不应该提起来。

他伸手打了厌世,用的劲其实并没有多大,他知道问题在自己,厌世不过是个导火索。

畜生不是故意的,但他控制不住。

厌世永远口无遮拦,他要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清流其实并不想外表看起来那么温软,只是习惯了讨好父母,想要更多的获得一点爱。

他内心深处只有自己知道,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

红发少年热烈而张扬,活的永远肆意潇洒。

他伸出皙白如玉的手,轻轻捏着红发少年的下巴。

“乖一点,别惹我。”

我的世界深处,

除了黑暗,就是深渊。

只是他没想到,厌世被他威胁以后,一点也不畏惧,反倒是像只粘饶猫似的缠了上来。

最后在被可乐弄一身后,厌世被他带回了家。

“哎不是,为什么要老子跟你回家?你想对老子做什么偷狗摸鸡见不得饶事???”

清流看他一眼,薄唇中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你配吗?”

太阳照在他酒红色的短发上,皱着眉头的少年眉宇间总是带着烦躁。

清流有些僵硬的别过头。

车上,厌世跟贼似的偷发微信。

清流恍若未闻的假寐。

直到听到微信里江潋的一句,“听着呢,不就是你想草清流嘛。”

他睁开古井无波的眸子。

以为是萌动的是厌世。

殊不知,

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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