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玄阴阵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陡然间,半空中闪过一道光芒,是一袭灰衣如风一般的飞了过来。
流觞紫还来不及反应,那道光芒就向着拓拔天宁袭去,那是一只炼化的百合,百合的茎化作了利刃,从背后直接插进了拓拔天宁的肩胛。
“啊!”流觞紫惊叫一声,紧接着,那灰衣人又取出一枚蓝色的百合。
蓝色百合?流觞紫顿时想起了一个人。
紧接着,蓝色的百合也插入了拓拔天宁另外一边的肩胛骨。
这一切,来的措手不及,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人来。
“啊——”拓拔天宁灵力锐减,发出痛苦的嘶叫,趁着这个机会,左丘玉明加强了供给力度。
“拓拔……”流觞紫惊惧的捂住了嘴……
那个灰衣人站在拓拔天宁的身后,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拓拔天宁的血液不断的流失,在强大的敌人和卑鄙的突袭者面前,他知道,他无力回天。
他眼眸一转,正要逃走,却不想……
一张巨大的黑色漩涡阵已经在身后等着他了,而操纵这个阵势的依然是那个灰衣人。
“离宣……你……”他恨恨咬牙……
灰衣人用仇恨的眼望着他:“这两只百合,一只是我的,一只是我哥哥的。当初如果不是你让太史明成囚禁我的父亲,强迫我哥哥出兵对抗流觞,我哥他就不会死。我一直都找流觞紫报仇,直到现在,我找到了父亲,才知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你死有余辜,你还我哥哥的命来!”
“厉鬼玄阴阵——”离宣一声厉喝,只见那黑暗的漩涡剧烈的旋转起来,将拓拔天宁直往里面吸……
他仰天长笑:“想不到我拓拔天宁算计别人一世,如今却被人算计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流觞紫。
那个紫衣女子,她,无论生死,都必须是他的……
“阿紫——”他向她伸出了手。
“拓拔……”她走了出来,眼中含着泪水。
当左丘玉明看到这一幕时,心里震动了,原来,原来……
拓拔天宁的生命力在流失,身后还有一个巨大的鬼阵要把他吸进去。
运用剩下的最后一些灵力,他念动:“修罗召唤术——”
咒语念起,登时流觞紫的身体迅速的向着他飞了过去。
方才还有些难受的左丘玉明看到了,顿时大惊:“阿紫——”
他飞身而去,紧紧抓住了流觞紫的手。
离宣冷着眼,一手操纵着厉鬼玄阴阵,这一次,拓拔天宁,一定要死!
“你去死吧!”他念动闭阵诀,一旦闭合,这鬼阵就会要了拓拔天宁的命。
流觞紫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同拓拔天宁紧紧的依附在一起。
他抱着她,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这,是命运……”
不,不,她不想死,她不要服从这个命运……
她睁大了眼睛,眼前已经看到那鬼阵,看到无数的厉鬼在里面叫嚣。那里,似曾相识,不,她不想曾经的经历再重来一次。
“不要——”她大叫一声,眼前白光闪过,接着陡然一黑,于是,一切都归于平静……彻底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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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好安静,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安静了,也很久没有睡觉睡的这么久了。
她死了么?是同拓拔天宁一起死了么?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厉鬼,难道她不是在地狱中吗?
雪白的床上,女子缓缓睁开了眼。
“小姐?”挟惊喜的望着她,“你终于醒了!”
眼转转了转,环视周遭的环境,这里……不是自己曾经在流觞的房间么?
她坐了起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她是做了一个梦?
挟惊喜之余,忽似想起了什么,掩面大哭了起来。
“挟,发生了什么事?”她疑惑的望着丫鬟。
“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挟哭泣道。
“什么……”她的记忆力,似乎有离宣、拓拔、左丘,还有一个鬼阵,只是她现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应该是在山里才对。
挟一味的哭泣,让流觞紫恼了,她指着旁边的阿木,道:“阿木,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木低声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得到消息,拓拔天宁和左丘玉明少主在决斗中同归于尽了。是一个灰衣人将小姐送到府中来的,他就说了那么多。”
流觞紫以为她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说拓拔天宁和左丘玉明都死了?”
“不……怎么可能……”流觞紫摇着头,笑了,“不,不可能,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阿木,你不会开玩笑的,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难道不知道这样说的后果吗?天下可是会大乱的。”
挟愣愣的望着流觞紫的笑容,禁不爪怕。
“小姐,是真的,如今我们流觞独大,左丘少爷在生前已经交代过左丘家的所有军士一律听从流觞小姐的指令,再加上杜家的。现在南州的势力听闻太史父子和拓拔天宁都死了,便纷纷投诚,降了咱们流觞家呢。”
流觞紫一阵发懵,他们的样子,竟不似在骗人。
“不,我不相信……”她使劲的摇头,“他分明没事,即便有事,也是我和拓拔有事,他分明没事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左丘玉明当时分明是胜利的一方,他有绝对的优势,拓拔遭到离宣的偷袭,他也不可能有事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大怒了起来。
“小姐……”挟哭着送上了一个方盒,“那个灰衣人说给你一样东西。”
流觞紫接过,那锦盒里,一块黑色的石头,还有一枚,竟是左丘玉明的权戒!
那是一枚龙的戒指,同她的凤的戒指结合起来天衣无缝。
她的手猛的一颤,差点将盒中的物事落到了地上。
“不,没有见到他的尸身,我绝对不信!”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她不信,他怎么可能会有事?怎么可能?
她飞快的跳下了床,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里?”挟急忙叫道。
“我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小姐——”
“小姐——”
任何人的话她都不信,她一定要亲眼确定,不然,她死都不会相信。
是的,第一个人她要找的就是离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