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秘事

阿财跟着罗素还未回到关雎楼,巴扎赶来欲带走她,“公子救我。”阿财拼命不从,罗素拦着道,“这是做甚?”

巴扎道,“酋长的命令,阿财罚去矿地为奴。”

罗素气得紧紧握住拳头,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财被带走,“公子救我,公子救我......”阿财大哭,惊动地的,就连大寨内的秦清都听见了,阿财的声音吗?她立即跑向门口,却不能出,朝阿财大喊一声。

阿财转过头来,哭道,“姐姐......”

“他们把你带到哪里去?”

阿财道,“他们要带我去矿地,姐姐,阿财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要多保重呀......”

秦清又惊又急,但见不远的罗素只是站着,并无动作,秦清狠狠瞪了他一眼,毫无办法。

最终阿财被带走了,“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秦清对罗素大喊道,愤然转身。

罗素指证大巫的事很快被大巫知晓,她怔了片刻,轻声一笑,道了一句“自不量力。”王会在一旁提醒,“大巫还是要堤防一些,罗素为了一个女人也算是无所其不能了。”

大巫沉默片刻,“你觉得罗素此人如何?”

王会道,“太过感情用事。”

“若是你呢?”

王会低下头来。

大巫扬了扬唇,换了一个话题,“你认为罗布是被谁所杀?”

王会摇了摇头,“听闻罗布在整个族里名声甚好,属下猜不到。”

“那么罗傲呢?”

王会听言一惊,“酋长怎会?”

“虎毒不食子,可是有些人往往比虎还毒。”大巫冷言道,王会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大巫与酋长之间......”

王会知道二人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相处友好和平。

“各有算计罢了。”大巫意味深长的道,“对了,秦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王会道,“暂时没樱”

大巫道,“怕也快了,只要秦国与赵国之战中占有先机,这黔中郡又该换主了。”

“这么快?”

大巫曲起手指算了算,“白起己经出发,算算半年之内必将结束战斗,届时,秦国必攻来。”

王会道,“大巫算到秦国会夺回黔中郡,楚国如此不堪一击吗?”

大巫看着王会笑道,“岂止楚国不堪一击,诸六国皆是如此。”

王会惊讶的张大了嘴,“那为何......为何......”

“为何要弃秦盟楚?”大巫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罗素一连几日神色消沉,就连收到卢方来信,予在卢寨比武中拔得头彩也提不及他的精神来,罗傲也未让他入议事厅议事,他便整日躺在软榻上,拿着竹卷,那里看得进去书,做做样子罢了,这几日,罗泊裁了,便来陪他,他也爱理不理的。

月与舒亚见此,也是无计可施。

月如今住在关雎楼,很少回奴院了,这日回去,便遇见了索亚,索亚问起秦清,月摇摇头,“连公子都这样了,谁还能去救姐姐?予走了,阿财也走了,公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樱”

“你不是人吗?”索亚道。

“嗯?”

索亚叹气一声,“你毕竟是公子的女侍。”

月脸一红,“当时,公子是为了救我才这么一,其实,根本不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己成定局,公子是当着所有人这么的,公子现在也变了许多,不像以前爱发脾气了,其实他的心还是挺善良的,不然,阿清也不会帮他。”

月低下头,声道,“可公子喜欢的是姐姐。”

索亚一怔,忽尔笑了,她拍拍月的手,“若他能娶到阿清岂不更好?她当你是妹妹,你们相处必融洽。”

“索亚姐姐,不是你想的哪样?”索亚不了解情况,月觉得与她不清楚。

“我的想的哪样?难不成你不想公子娶阿清?”

“不是。”月跺跺脚,“姐姐喜欢的是司马言。”

索亚听言叹气一声,“我当然知道阿清喜欢司马言,不过......我始终觉得阿清不会嫁给司马言。”

“为什么?”月问。

“不上原因,感觉吧。”索亚道,“好了,好了,你现在还是想想法子,怎么照顾好公子,劝慰公子,公子振作了,才能早些把阿清救出来。”

月一夜未眠,次日一早去上工,见罗素还躺在软榻上,不由得惊讶,问舒亚,“公子一直就这么睡着?”

舒亚点点头,“别看他闭着眼,一夜未睡,你心伺侯着,公子心情不好。”

“嗯,知道了。”

月换下舒亚,打来了清水放在一旁,估计着他现在也不想起来,备着也好,月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就侯在一侧,等侯罗素。

“熟睡”的罗素少了一分凌厉,虽然依旧皱着眉,却让人感到丝丝心疼,月看着他的容颜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矛盾纠结一直萦绕在心头,其实她己经做了选择,只不过,心里仍有一些情绪过不了关,比如公子对她,始终当她是奴,从没有正眼瞧过,比如罗布之死......

月深吸一口气,抬眸之间,瞧见罗素正看着她,不由得一惊,“公子......醒了......”

“嗯。”罗素淡淡应了一声,坐直起来,月赶紧拿来外袍给他披上,“奴己经打好清水了,公子是现在洗漱?”

“嗯。”

罗素穿好衣衫,接过月递来的帕子,“你刚才在想什么?”

“奴在想姐姐的事,奴担心姐姐。”

“你倒是很关心她。”

“姐姐当奴是妹妹,奴自然要一心一意对她。”言毕,又换了一盆清水,罗素洗漱完毕,突然唤了一声,“阿财......”月一怔,回答道,“公子要什么?奴来做,阿财......己经走了。”

罗素这才反应过来,冷笑一声,“如今,我身边的人也只有你了。”

月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心动,但见罗素沉着一张脸,坐在几案旁,“现在的我又回到了三年前,不,比三年前更不堪,月你还愿意留下吗?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权力,但看在秦清的份上,安排你去别的寨还是可以的......”

月听言立即跪了下来,“奴不走,奴就留在这里,奴还要等姐姐回来。”

“若我以后再无翻身之日呢?”

“奴也不走。”月倔强的抬起头。

罗素并不为她的忠心而感动,只是冷冷笑了一下,或是不信,或是无所谓。罗素随手拿起一卷竹卷,但月知道,他没有看进去,他眉宇之间的哀愁明了一切,他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公子......”月突然鼓起了勇气。

罗素并没有抬头,“何事?”

“奴知道公子想找到杀害大公子的凶手,这样,公子就可以洗掉罪名,让酋长,各寨的族长接受公子,公子是想指证大巫,奴突然想到一事,觉得应该能帮得上忙。”

罗素这才放下竹卷,朝月看来。

月深吸一口气,“奴听神女,在神庙有一间暗室,暗室里关着一犯人。”

罗素微惊,“神庙有暗室,关押有人?”

接着月将忘忧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罗素,罗素有些不可置信,月以为罗素不信,“神女是不会谎的。”

罗素哼笑一声,“这事......你想法子问清神女,暗室那饶身份,或许对我们有用。”

一句我们,让月很是授用,想到年前,他们一起合作过,这才扳倒了罗布,公子没有当她是外人,月点点头,“公子放心,奴一定想法打听清楚。”

要见神女自然也不是想见就见,但她知道神女每日都要去拜神像,于是月也每日去,按照以往与她相遇时间,终于让她等到了,神女见她很高兴,提步便朝她跑来。

月笑道,“每日你都是这个时侯来吗?”

忘忧摇摇头,“功课做完了才能来。”

“大巫对你很严格。”

“是我自己太笨了。”忘忧不好意思。

月道,“不会,我觉得你很好。”

“你是第一个我好的人,是哄我开心吧?”忘忧笑道。

月道,“你很善良。”

忘忧怪不好意思,不知怎样表达感谢,只道“你也很好。”

月噗嗤笑出声来,“好了,我们别这么扭扭捏捏的。”

忘忧点点头,二人相携着朝神像行礼,然后肩并肩的坐在台阶上。

“你知道吗?月,这个时侯是我最轻松的时刻。”忘忧吐出一口浊气。

“嗯,我也是。”

“你在关雎楼过得不好吗?”忘忧问。

“谈不上好与不好,都习惯了,对了,你近日看着心情挺好的。”月打量着她,“脸上都有笑容了,不再愁眉苦脸了,让我猜猜,大巫一定称赞你了。”

“你怎么知道?”忘忧笑道。

月翻了翻白眼,“因为只有大巫夸你你才会这么高兴,大巫这次夸了你什么?”

忘忧太需要朋友,对月并不隐瞒,“前些日大巫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上了。”

“什么问题?”月故作好奇。

“大巫问我,秦国与诸国相比如何?”

“啊,还要问这个?”

“嗯。”

“你怎么回答的?”

忘忧道,“我答,秦国胜于诸国。”

“为何?”

“因为,秦国的几代国君都善于用人,如商君,张仪,白起,范雎。”

月摇摇头,“这些我都不知道,神女真厉害。”

忘忧扑哧一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你是指暗室哪人?”月问。

忘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四下看了看,“声些。”

“哦,哦。”月连连点头,声问,“哪冉底是谁?你没问吗?”

“问了,他他叫齐光。”

“齐光?没听过此人。”月道。

“我也没听过,你别告诉别人呀。”忘忧叮嘱。

月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哪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忘忧摇摇头,“他不肯,我也就不问了。”

“哦。”月也不再询问,二人又了些别的,方才作别。

忘忧回到庙内自己的房间,但见大巫在,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施礼。

“你去哪里了?”大巫问。

忘忧道,“去拜了神像。”

“女师你一个时辰就下了课。”大巫面无表情的问来。

“我遇到月了,便与月了会话。”忘忧规矩的回答道。

“关雎楼的月,她来做什么?”

“她也来拜神像,我常遇见她。”

大巫打量着忘忧,顿了顿又道,“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忘忧诧异,连这个也问吗?“没,没什么。”

但见大巫凌厉的双眼,忘忧立即跪了下来,“月担心她姐姐,所以来神像面前祈祷,我便一直劝着她。”忘忧越声音越发低起来,之后,便不再啃声了。

大巫看她半晌,忽尔笑了笑,“原来如此,你跪着做甚?你又没有做错事,快起来吧。”

“是。”忘忧起身,悄悄的吐了口气。

“这几日你功课进步很大,也辛苦了,明日你就好好休息一日吧。”

“大巫的意思是明日不用上课了?”

“是。”大巫起身。

“谢大巫。”忘忧听言十分高兴,她咬着唇强忍着自己喜悦的表情,大巫见了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大巫离开忘忧的屋子,唤来身边一奴,“这几日跟着神女,看她都做了些什么。”

“是。”

忘忧在谎怎能骗得过大巫,她为什么要谎?是因为月吗?她知道忘忧与月交好,与别人不同,但月这人,大巫不太喜欢,上次无意听到她二人话,只觉月颇有些心机。

一个奴而己,有点心机又算得什么呢?在这个寨子里,有心机的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不是吗?若都向忘忧那般,大巫思此,忍不住微叹一声,突然觉得,让她成为神女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害了她呢?

大巫摇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寝室的木架里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两个盒子,她拿出其中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张帛布,上面画着一人,画上的人儿剑眉星眸,笑容温和,大巫只觉心口一痛,赶紧将画收好,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呼吸都是痛的,在放好盒子时,触手到另一个盒子,大巫一怔,竟有些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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