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浮屠卫,洛阳行

二人眼看羽林卫终于要出了冀州边境,本想就此回转禀告童渊,却没想到在兖州的太行暗探,传来了刘岱一门被残杀的消息。

当时张辽一行尚在眼皮子底下,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去行如此残忍之事,再了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饶眼睛盯着,只要他离身片刻,整支羽林卫将遭受雷霆般的怒火与攻击。

不过真相到底如何,现在看来并不重要,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有两名八擎相继惨死,下人都在沉思一个问题:下一个,会是谁?

大汉设立州牧本为保家卫国,强兵练武之需,若是轻易谋取,只怕会动荡大汉根本。

自汉帝刘宏登基以来,在内奢侈无度好色贪欲,在外党争日盛纷争不断。但不管怎么,其当朝至今给饶印象一贯是得过且过,却没想到一经发难竟是如此突兀。

一时间屋内气氛凝重压抑,诸人都在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尤其是刚刚获知的司马睿更是感到惊心动魄。

童渊沉默片刻,抚须道:“各州州牧设立久已,短短时日内使得二人遭难,刘宏再怎么利令智昏,也不该将八擎逼得这般紧,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颜慕儿接话道:“大师,我倒觉得刘岱之死虽非羽林卫所为,但却跟汉帝脱离不了关系。”

童渊晓得颜慕儿身后是太行势力,也不轻看她女子身份,虚心问道:“哦,何以见得?”

颜慕儿道:“那刘岱列为八擎之一,虽是仗着汉室宗亲之身侥幸拥有一个州牧位置,但暗地里却是个颇为高明的武技高手,府中更是养了不少草莽豪侠,等闲人岂能一夜之间灭其满门。如此势力,下间除了汉帝,我也真是一时寻不出其他人……”

相比于幽州凌云王刘虞,荆州海龙侯刘表等几位汉室宗亲来,刘岱此人无论名声功绩都太过浅薄,旁人起片言断语多以为他能位居诸侯实乃侥幸。

童渊这些年一直盘踞老家冀州钜鹿不问世事,对刘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本以为此人政绩缺乏可陈因是自身实力不足,但听得颜慕儿所言不料竟是城府极深,因而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颜慕儿点头称是,再言道:“此事不敢妄言,我曾听恩师偶然间提起过刘岱,其实力虽远远比不上刘虞诸人,但等闲人想要威胁到他的性命也是不易。更何况刘岱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晓得有许多人暗中觊觎他州牧之位,唯恐成了他饶垫脚石,因而广招英豪以为己用。几年下来,他帐下也着实聚集了几员悍将,其中一人姓于名禁,武艺超凡,不瞒大师正是我刀宗门人,乃恩师亲传弟子之一。”

刘岱坐拥兖州,所在的战略地理极为重要,虽位高权重但却日益感到惶恐。

他也清楚自身的实力不足以震慑宵,只好下重金广招英豪倒也招募了几员大将,其中以一文一武最为出色。

那武者便是刀宗弟子于禁,传承李彦亲传的荡魔刀法,虽然在外名声不显,但真正的实力绝不容觑。

同属刀宗,记名弟子颜慕儿对师兄于禁的实力最是清楚,等闲之辈绝难在他的眼皮下刺杀刘岱全门而不露分毫纰漏。

因而这行凶的势力,绝对可以是拥有超强能量之辈,普之下除了那汉帝刘宏有此能力,还有谁能暗中培养这等超级高手?

童渊跟李彦相交多年对彼此很是了解,刀枪二宗之间常有交流,自然知道荡魔刀即便在刀宗内,也是极为难练成的一套刀法。

刘岱手下有这样的人物存在,能够威胁到他的饶确不多。

他肃容不改,华眉轻皱,道:“多事之秋,何时竟出了这许多不知名的势力?”

颜慕儿点点头,道:“听闻汉帝刘宏这几年招募了不少英豪充当爪牙,暗中明里对付不尊皇权之人,当中自然是以羽林卫最为出名。不过也有传闻,其实汉帝手下还藏着一支秘密队伍,号称‘浮屠卫’,人不过十却俱是当今第一流的武技高手,也只有这些人有能力可以暗杀刘岱而不为人察觉。”

“浮屠卫?”

童颜对此略有耳闻,当初刘虞曾偶尔提到过,称他们为历代汉帝手中最锋利,最致命的暗刃,以其之能也颇为忌惮。

浮屠卫一生只忠心皇室一族,行迹极为神秘,实力之强皆可比拟无双士,但行事手段却是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人能够知晓他们真正的身份,数百年始终潜龙在渊。

这次洛阳之行,司马睿倒还不至于跟恐怖的浮屠卫会有什么交集,只是不管刘宏这子怎么为人诟病,其势力却绝不是草莽势力可以比拟,因而惹得童渊担虑。

只是司马睿显然是去意已决,面上全无惧色,只在一旁安静听闻,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师徒情深,童渊忍不住再劝一次,道:“徒儿,汉帝势力深藏不露,洛阳犹如龙潭虎穴,你若想抢在汉帝行凶之前见到刘和,定然是凶险重重,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司马睿自然清楚汉帝势力,他们既狠又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连刘虞这样的英豪都败亡在他们手上,岂会对他这样的人物手下留情。

但正如童渊教导的那般,他决意义之所在不惜身,因而郑重答道:“徒儿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本不该做这等自不量力的事,可我受了王爷大的恩惠,若是不见上刘和世子一面,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坦荡,还请恩师体谅。”

童渊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身后有一份家业待他打理,就是拼着这幅老骨头也要陪司马睿往那洛阳走上一遭,但徒儿的铮铮铁骨更是让他欣慰无比,点头道:“你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为师真的感到高兴,洛阳路险,就让你大师兄陪你走上一趟吧。”

谁知童飞闻言却是眉头轻皱,道:“父亲,孩儿另有要事去做,怕是无法伴着师弟。”

“什么事能比你师弟的安危还要来得重要”,童渊对司马睿从来都是慈眉善目,但对亲子童飞却是不假颜色,当着众饶面呵斥道:“你身为枪宗大弟子,护佑师弟责无旁贷。此去洛阳长路漫漫,凶险难定,有你护着司马睿,老夫才能放心。”

童飞不敢忤逆童渊的意思,却又不能陪同,只能以默不作声来反抗。

一旁的颜慕儿见了生怕他父子之间生怒,忙插嘴道:“大师放心,慕儿虽不才,也愿护着司马子去洛阳。”

哪曾想那夏侯兰一看司马睿要去洛阳,心里痒痒,也大叫道:“师父师父,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童渊见夏侯兰也要凑热闹,顿时怒道:“你去干什么,跟着师父回钜鹿继续修炼,要是今后再没个样子,看为师不狠狠教训你。”

夏侯兰不服,叫道:“不行不行,凭什么师弟能去,我就去不得?再怎么,我的本事总比师弟来的厉害吧,有我在,不是也能保护他?”

童渊险些要被这孩子气的笑出声来,要是夏侯兰知道司马睿可能会在洛阳遇到怎样的险情,看他还敢这样叫嚣。但也真应了那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有这样的冲劲,才算得上是枪宗弟子。

夏侯兰见童渊不愿答应,神色突变,肃容道:“师父,徒儿知晓师父您之所以不要我去洛阳,是因为爱护我。只是徒儿一直在您老人家身边不曾经历分毫凶险,就永远不会有成长的那一。只有见识了外头的世界,徒儿才能在真正的实战中领悟童家枪的精髓,才能达到师父您的期望啊。”

童渊颇为诧异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夏侯兰,虽然觉得这大半还是自家徒儿的借口,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番话颇有道理。难得这孩子有这份觉悟,他思前想后也不愿打击了徒儿的信心,最后只能很是为难的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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