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相聚,闲聊

李典本还惊魂未定,可听得郝昭将他当狗儿一般折辱,顿时大怒,竟不顾自身实力差距反倒先手攻来。

郝昭见状面露不屑,也不用任何兵器,只凭着一双枯指就将李典压制的毫无脾气。

他的身法虽不如女子诡异迅疾,但单手反复之间,雄沛的真气连绵不绝,尤其那一双枯指刚逾铜铁,每每与兽牙刃相击时总有金属声凭空响起。

三招过后,郝昭一指击中李典腰间,后者气劲难继,体内剧痛难忍,比刀剑加身还要来的难受百倍。一招得势,他也不继续进招,只道:“你非我敌手,若俯首待擒,我不伤你。”

堂堂的羽林副都督岂能引颈待戮,更何况是桀骜不逊的李典,自是要死命拼杀,否则就不是羽林凶兽了。

只可惜他之前被司马睿莫名所伤,整体实力大损,如今再面对郝昭这等武道高手,已是有心无力,最终落得个失手就擒的下场。

无论是郝昭,还是那使得奇门遁甲术的无名女子,太行六道果然个个都有些门道,不是易于之辈。他嘴上虽然不服,心里却是暗自惊讶不已,只得暂时隐忍一番,等有机会再行图谋。

谁知郝昭在李典周身几个大穴指如电击,令后者周身气劲难起,虽手脚行动无碍,却仿佛失去了武技真气如同废人。

李典心中惊惧大起,惶声骂道:“郝昭,你使得什么邪术!”

郝昭没有不理会李典的叫骂,押着后者稍稍远离太行五妹,以防她不忿发难。

太行五妹见状冷哼了一声,又蹲回孙礼身旁,凝声含怒道:“三哥,为何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有个好歹,我们兄妹岂不是再难相聚?”

孙礼心中闪过一丝温暖,厚着脸面笑道:“有我五妹颜慕儿的妙手回春,三哥哪怕身上千百个窟窿也不会有事,对吧。”

颜慕儿本还想再骂几句,可见孙礼这般嬉皮笑脸,自己也绷不住脸目,道:“三哥,这次你身上倒真多了不少窟窿,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还能这般不正经?”

孙礼本疑惑郝昭与颜慕儿为何至此,因而好奇问道:“是啊,你们不在并州,怎突然跑来幽州,莫非也是为了刘虞?”

颜慕儿不及答话,那边郝昭已将李典交给那使枪汉子看管,自己来到孙礼旁边看着遍体鳞赡兄弟,暗叹了一声,道:“五妹,三弟的伤势如何?”

显然还是气愤之前发生的事情,颜慕儿看也不看郝昭,只气呼呼的答道:“死不了……”

郝昭苦笑一声,道:“今日风雪太大,好在已除尽了羽林卫,咱们在城内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等一亮速离簇,免得引来一些麻烦。”

为了找寻阳龙魂的下落,张辽此次带入幽州的数百羽林卫已大半派遣出去,郝昭等人虽杀尽了城内的几个爪牙,可也生怕后续的羽林卫麻烦不断。

其实以他们的身手,若是要连夜奔走,哪怕城门紧闭,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孙礼身负重伤,急需休息与妥善的治疗,否则就算有颜慕儿这位杏黄高手在身边,只怕也要担上许多风险。

所幸郝昭等人早已收拾好了其他羽林卫的尸体,借着这风雪能够暂时掩饰一番,他们定下主意后便带着李典一同先寻个安身之处。

这座城因临近蓟城,平日里只是做些临时歇息的,城内唯有一处酒家,便是那惨死羽林卫手中的酒娘子那家。

此时那酒家中尚有十来具被剥皮去骨血淋淋的尸身,悬挂在房梁之上,众人虽是草莽出身艺高权大,可一夜时间要与那些惨不忍睹的尸身共渡,那也是很有心理压力的。

好在城池虽,却是五脏俱存,郝昭等人商议一番后,便寻了城中一处医馆。

是医馆,其实不过是几间房子组合在一起的民宿罢了,不过这地有药草备着,又能容纳数位不速之客,倒是一个恰当去处。

众人也不管里面的人睡着没有只顾着敲打,有一老者骂骂咧咧的打开房门,正要好生臭骂几句,却见一行六人或披头散发,或浑身是血,或凶神恶煞,或壮如虎狼,不由咽了一口水,暗道不会是来劫财的贼人吧。

想到屋内的家眷,老者心中胆寒,哭丧着脸道:“诸位好汉,老朽行医只求温饱却是没有多少油水,那格中尚有些钱财,你们尽管拿去,可千万不要伤了老朽的家人,千万使使好心,莫要……”

“些什么混话……”

郝昭堂堂太行六道,今夜却被缺作打家劫舍的毛贼,饶他心如深渊,此时也忍不住怒喝一声打断老者的哭诉。

不愿节外生枝,他直接丢了几个大钱给那老者,生硬的道:“准备几个房间,一些吃的,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剩下的只管拿去,不要多,自然还有你的好处。”

老者是个聪明人,见对方不是贼人,出手又是极为阔绰,虽来路不明,却也不愿深究什么,免得惹怒了他们。他将钱收入囊中后,忙把所有家人叫醒拥挤在一个房内,免得惹祸上身。

想不到这太行五妹颜慕儿还是个杏林高手,为司马睿二人重新细细治疗一番,虽体虚血亏,但比起之前可是好受了不少,直到半夜方才安心离去。

此时两名伤员共处一室,向来话多的孙礼一反常态的保持沉默,眉头紧锁的模样倒似心中有多么委屈一般。

反倒是劫后余生的司马睿心神大定,眼看孙礼这般光景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大着胆子问道:“孙叔,这些人个个本事高强,那姐姐却叫你三哥,莫非你也是那太行六道吗?什么是太行六道啊?”

孙礼此时心绪烦躁,倒不是因为败给了李典,而是因为再次跟郝昭等饶相遇。

昔日太行六道纵横并州,闯下了莫大名气,可后来一夕之间土崩瓦解,一干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各奔东西。

对这等往事,孙礼平日里藏在心底难以向旁人诉,当下不耐烦的怒喝道:“瞎打听个什么,睡觉……”

二人刚刚经历过一场莫大风险,无形中感情越发紧密。

司马睿看不得孙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起了心思想要逗其开心,也是仗着孙礼重伤不能像以往那般欺负,他竟屡屡无视前者的愤怒,笑嘻嘻的“前赴后继”,故意一直问个不停。

孙礼掩耳难止絮叨,被缠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叹声道:“好了好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当时我还是个浪迹草莽的无名游侠……”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