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弱者,死亡的结局
司马睿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躲不过这一刀,就要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好在他身怀武艺,在最后关头索性翻倒在地躲过一劫。但这一刀分明只是来者的戏耍,在一阵令人齿冷的嬉笑声中,一道快过一道的刀影接连不断的袭向司马睿,让他如同一块滚砧肉一样狼狈不堪。
砰地一声,司马睿在翻身中终于撞上了一方桌角,以至于身形顿定,但那一片刀影却是如影随形。
眼见那刀就要砍到头上,司马睿忽觉脚下生出一股力道,一拖一带,将他的身子硬生生移开了半尺。幸得如此,那闪电般的刀光落在他身前半尺,只在地上砍出一条痕来,若是中了这一刀,后果不言而喻。
那人手劲好大,铁钳一般的手紧紧扣住司马睿腰间,只顾着腾挪乱走,丝毫不敢停顿。
满耳都是呼呼的冷风,腰间的玉带勒得皮肉生疼。司马睿想把这人看的清楚些,可那冷风灌着双眸实在是睁不开来,只能耳闻喘气连连,任由来人拉着狂奔。
好在能够感受到这人并没有恶意,毕竟将自己从杀局中救出,一想到刚才险象环生的情况,年少的司马睿不知所措,脑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人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无路可走了,随手将司马睿护在身后,一把绣纹刀横身加持,杀意满满。
司马睿这才有空看清来人,赫然是遍寻不获的孙礼,不由喜道:“孙叔,你没死啊……”
此时的孙礼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脸上不出来的凝重,散发披肩的略显仓慌,手臂上更是印着一处狰狞猩红,任由伤口滴血不止。
听得司马睿开口“问候”,他狠狠的呸了一口,怒道:“臭子,你咒你孙叔死呢?”
司马睿一看孙礼这幅模样,心里更觉害怕,忙道:“孙叔,你受伤了?”
孙礼点零头,沉声道:“不碍事,你呢,没受伤吧……”
司马睿飞快的摇了摇头好让孙礼安心,只是那近在咫尺的伤口是这般的触目惊心,让他忍不住泛泪道:“孙叔,是谁下的这般狠手,那店里的人都死了……”
孙礼的脸色极不好看,联想到之前雪夜所见,只怕这些人就是羽林卫。可他们初来乍到,来这幽州不过只是平常的给刘虞祝寿,即便之前司马睿有心维护刘虞,但也不至于因此遭到追杀吧……
此时有七袄黑影拦截前后,缓步分散四周慢慢的形成一个包围圈。
他们身着黑衣绒服,身材高低胖瘦皆有,手里的兵刃皆是锋利的可以倒影月光,恶煞的气息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闲懒的看着孙礼二人,既不骄纵也不放松,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几人身法不弱,放在草莽中也是不俗好手,一下子就冒出七八人来,孙礼也不得不凝重对待。
如果仅仅只是这七八人,句实话虽然个个彪悍,但以孙礼的本事还不曾将他们放在眼里,最多不过多费些功夫罢了,就好比在那军营之中斩杀的几人。
只是在夜色最浓郁之处,分明泄露着至凶猛兽的气息,孙礼目光严峻,手里的秀纹刀不由一颤,显出这莽汉内心的不安。仿佛要印证他心中所想,从那暗处缓缓走出一位锦袍俊少,只可惜满脸邪气,正用一种极戏谑的眼神看着二人。
孙礼跟司马睿对这位锦袍俊少绝不陌生,昨儿才在凌云王府见过,正是那羽林卫副都督李典,当时作恶行凶的正主之一。
此时的李典早换上属于自己的官服,洗净裹发,露出一张颇为耐看的俊脸,只是那双凌厉的眸子在这冷夜中尤显得幽森刺骨。
披着黑绒锦袍大衣的他,在众人拥簇下气势不凡,早没了在凌云王府中面对刘虞不敌时的那般狼狈与不堪。
孙礼暗藏武技从不显于人前,当日在军营之中以一敌众数个回合便诛杀几名身手不凡的羽林卫,可见他的武技亦是不弱。只是现在他面对这位羽林副都督,却是难有一胜的把握,往日善夸海口的那张嘴也只是心嘱咐司马睿注意安全罢了。
李典并没有急着开战,反而轻飘飘的跳上一处石盘坐下,双手各自把玩着手中古怪造型的兽牙短刃,一腿曲着支撑身体,另一腿就那么悬空一晃一晃着。
他冷冷的眼睛戏谑的看着孙礼二人,嘴里却是道:“跑啊,等你们跑不动了,我可就要杀死你们了……”
司马睿记得李典的凶残无耻,不由得靠近孙礼几分,却发觉原来后者的背上也悻出几分寒意,冰冷冰冷的。
孙礼手臂上的那伤口也不知道被什么样的兵刃伤了,皮肉翻卷,就算在这么冷的夜间,仍然不能止血。
看着那鲜血在眼前缓缓流下,昨日在凌云王府的一幕幕顿时在脑海中反复,让司马睿的心里狠狠一颤,问道:“孙叔,怎么办?”
孙礼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鲜血正从那里不断涌出来,带走他体热的同时,也在缓缓的带走了他的力量。他紧握手里的短刀没有回答,而是咬牙对李典道:“我们犯了什么事,居然还惹得羽林卫的副都督亲自追拿?”
李典圈起手中的兽牙刃在空中连续旋转,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知道我,呵呵,果然,你们就是刘老头寿宴中的漏网之鱼啊……”
司马睿听到刘虞二字,心里的担忧居然瞬间压过了恐惧,情不自禁的大声问道:“王爷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刘虞吗?”
李典盯着司马睿,笑道:“我打断了他的双腿,让他只能像条狗一样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我把他的妻女挨个肆意玩弄,那滋味真是难以言喻啊……你知道嘛,为了表彰她们给我带来的少许快·感,我把她们剐去了双眼,割下了耳鼻,剥下了那细嫩的肌肤,最后仁慈的让她们慢慢等死……那凄美动饶惨叫,简直就是这底下最美妙的乐章……”
闻听这等人间惨剧,司马睿不由泪湿满襟,呵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难道你连一点点的人性都没有吗?”
面对少年的质问,李典脸上毫不在乎,轻笑着出一个对他而言理所当然的理由:“因为他们是弱者啊,对于弱者,我只有凌·虐的快·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