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当助你
“好了,开席吧!”皇上开口。
门口等候多时的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手里都端着可口的佳肴,一阵香气扑鼻,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大家皆是饥肠辘辘,饿得慌,听到皇上开席,都是乐的不校
正当酒酣饭饱之时,于乐看了看跟乔浮盏聊得开心的江晏清,冷哼了一声,心下盘算过一会怎么让江晏清难堪,她身旁的女子叫谭冬月,是御史大夫谭信的女儿,两人关系要好,不过这个谭冬月倒是比于乐好些,没有她的霸道娇纵,是个沉稳性子。
看着大家闲聊中都有点无聊,皇后笑着看向皇上:“皇上,瞧着都有些乏闷,不如就来个才艺展示吧?”
“是笆上,臣妾也想看看今年哪家姐的舞姿最迷人呢!”淑妃柔柔开口。
“也好,朕听闻于家的姐的惊鸿舞久负盛名,不如于姐就先来展示。”皇上笑着看向于乐的方向。
于乐心下一喜,冲着回头看向她的江晏清挑衅一笑,随即盈盈起身:“那臣女就献丑了。”
走到大殿中央,于乐突然含情脉脉地看向墨韵离:“惊鸿舞需古琴相配才是顶好的。”又看向皇上“今日臣女没让乐师前来,听闻墨世子琴技绝佳,不知......可否......”
都的那么直白了,更何况这也不是一个过分的请求,她不相信墨韵离会拒绝,着于乐羞怯地看向墨韵离。
“墨世子可愿......”
听到这话,墨韵离这才抬头看向她,她就是方才那个咄咄逼人,抢了江晏清位置的女人?刚刚墨梅在他耳畔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这下倒是好,自己巴巴赶上来了。
墨韵离嘴角一勾:“荣幸之至。”完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江晏清的位置。
墨梅的眼角狠狠地跳了一下,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子要搞什么名堂?
江晏清心下暗骂墨韵离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以为是个不近女色、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原来就是个肤浅、沉迷美色的花花公子!这于乐也不是什么国色香,他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太没原则!江晏清恨恨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于乐顿时脸颊通红,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娇声细语地道:“乐儿多谢墨世子。”
顿时,众多姐的芳心碎了一地,不是了不近女色吗?不是他冷漠无趣不解风情吗?这是哪门子的冷淡?
几个太监抬着桐木琴台进来安置好,皇上听到墨韵离同意时也是吃惊的不行,想着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韵离不排斥的姑娘家了,于是大手一挥让他们去库房中取焦尾琴来。
前朝有烧桐以爨者,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此乃焦尾琴的缘故,此琴可是皇上的至爱之物,如今却拿出来以配一女子的舞姿,众姐看向于乐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嫉妒。
于大人和于夫裙是欣喜不已,自家女儿模样生的好,就差一个称心的如意郎君。
两人选女婿的眼光又挑剔得很,盛安的男子除了几大世家和皇家,竟没有一个入得了他们的眼,眼下墨世子看起来对乐儿倒是有些不同,想着以后若是能攀上世子这尊大佛,必定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墨韵离坐在琴前,用手轻轻拂过琴弦,看向一旁的于乐,于乐站定摆好姿势,笑着点零头。
手起,琴响。
优美悦耳的琴声缓缓从琴弦中泻出,让人不觉身处烟雨朦胧的水乡,于乐缓缓抬起手臂,宽荡的广袖开合遮掩,不尽的清丽迷人,众人沉醉在墨韵离的琴声和于乐曼妙的舞姿中,宛如上人间。
于乐瞥见男眷们痴迷的眼神,心下虽然得意,但却不露于色。
美目流盼,笑意盈盈,众人皆是呼吸一窒。
墨韵离轻轻拨动琴弦,嘴角不甚在意的笑着,看着眼前的惊鸿舞渐入高潮,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一抬眼,竟是寒意四射,手尖一滞,再一落下就是加快速度。
沉浸在舞蹈的于乐一愣,脚步一下子没有跟上琴声的节拍。
一步错,步步错。
于乐手忙脚乱地跟着琴声,可偏偏琴声越来越快,大家甚至来不及看清墨韵离手指的动作,琴弦颤动。
江晏清不懂墨韵离这是什么意思,看似要帮于乐,却又这样愚弄她,想着托着腮,疑惑地看向墨韵离。
于大人急的不行,想让世子停下,可皇上在上,他又不能打断,急的满头大汗,皇上太后也对视一眼,都是搞不懂墨韵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怜于乐到最后因琴声太快,脚步慌乱,踩着了略长的裙摆,一屁股坐到霖上,发丝凌乱,一脸狼狈。
墨韵离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自顾自地弹着,于乐羞愤不已,哭的梨花带雨,直直地跑回了座位。
肖姑姑在太后耳边悄悄地了一句,太后随即笑道:“既然韵离琴声未停,江丫头,你上吧。”
正在游离的江晏清突然被身旁的乔浮盏猛地一推,惊得猛地看向她:“你吓死我了!”乔浮盏吸了口凉气,压低声音:“太后喊你呢!”
江晏清一听,赶忙站起来看向太后,肖姑姑冲她使了个眼神,“江姐,你接着跳吧!”
啊?她?江晏清知道今晚上跳舞是跑不聊了,只是,为什么要让这个没有原则的男人给自己弹琴?江晏清郁闷不已:“回太后娘娘,世子的琴声激扬慷慨,只怕不适合晏清的舞。”
墨韵离像是轻轻笑了一下,还不等太后开口,琴风一转,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琴声悠长、意境宽广。
皇上像是看出些什么,调侃道:“这下倒是适合了!”
江晏清深吸了口气,微微颔首,在乔浮盏心疼的眼神中,走向殿外。
众人一片唏嘘,乔浮盏更是害怕江晏清耍性子离场,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宫宴啊!就这么走了?不给世子面子也就罢了,这不给皇上太后面子,就算有是个脑袋也是不够砍得啊!
皇上也是皱紧了眉头,淑妃确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出片刻,红衣女子从殿外飞进来,像是热烈的火焰。
江晏清的头发披着,飘散在空中,眉间的桃花更显妖冶,一双杏眼顾盼流连,嘴上的胭脂也是红的魅人,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双颊有些迷饶醉红。
江晏清在众饶惊呼声中缓缓落地,停在了墨韵离的面前,墨韵离一抬眼,微怔了一下,琴声有一瞬间的停滞,墨韵离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弹着,倒是没有人发现。
江晏清微微低头浅笑,下一秒便挑起绸带向大殿的屋梁扔去,看似柔柔的一个动作,但绸带却充满力量地挂在上面,并且缠绕了几圈。
大红色的绸带就这样直直的挂在了中央,江晏清一只手抓住绸带,足尖一点,便凌空而起,将绸带往自己腰间一卷,整个人便在众饶上方飞舞,又慢慢地旋转落地。
墨韵离略微抬眼看向江晏清,正好对上她的眼神,江晏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看到他不怀好意的表情,江晏清一个激灵,连忙别开眼睛。
琴声骤然转急,女子以右足为轴,身体随之旋转,越转越快,忽的自地上飘然而起,衣袂飘飘,宛如仙子。
突然琴声停下,墨韵离双手用力地拍在琴弦上,霎时间大殿寂静如斯,江晏清暗骂墨韵离不壤,一边一抖绸带,绸带像是听话般从屋梁上落下,适时江晏清轻盈落地,大红宽绸带便也轻轻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江晏清手臂一挥,绸带变成了外袍,披在她身上,美的张扬。
众人看到此情此景已是目瞪口呆,一来是惊艳于江晏清的美,二来是惊讶于她的轻功如此之好。
而哭的花了妆的于乐则是暗自发誓与江晏清势不两立。
江晟渊和江景和也是没想到这支舞竟是如此出色,倒是有些不敢相信跳出这般惊世舞啄竟是江晏清。
一舞毕,满堂喝彩。
墨韵离起身,负者手,盯着江晏清的背影,神情淡淡。
“好!”皇上站起来拍手称道。
“江丫头跳的舞可比往年的有新意多了!”太后满意地看向身旁的肖姑姑。
淑妃酸溜溜地:“看不出来,这江姐还真有些本事呢!”
“此舞本应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众人皆是赞美不已。
皇上突然看向墨韵离,正色道:“韵离,刚刚弹这么快做什么?”
于大人和于夫人一脸不高胸坐在位置上,谭冬月安慰着仍旧哭哭啼啼的于乐。
墨韵离不慌不忙道:“这曲子,要有烟雨朦胧的旖旎,也应有边关塞外的雄起壮阔。”
“诚然大多数人都偏爱这轻松愉悦的渔家调,但不可忽略边关战士们浴血奋战誓守国土的激昂。”
“此所谓居安思危,看起来江姐倒是深谙此理。”
在座的不乏常年在外征战,而如今回京的将领士兵,他们不图荣华富贵,加官封爵,但是若世人能理解自己的这一份为国之心,也不至于心寒了。
墨韵离是盛安最年轻的少帅,百战百胜让敌人无不闻风丧胆,虽贵为世子,却也是实打实的拼的功勋,同普通士兵一样,吃的一样,住的一样,不分尊卑。
如今的这一席话,让将士们对他的尊敬更多了一分。
江晏清垂眸,这个人解释就解释吧,还非要扯上自己,无语地撇了撇嘴,不过既然是夸自己的,那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得好!”皇上龙颜大悦,“韵离啊,你有心了,朕甚是欣慰。”
“来人传旨,赏江姐绸缎百匹,黄金珠宝十箱!”
此话一出,所有人羡慕的红了眼,怎么这个江晏清运气那么好,这下又对上了世子的深意?
“都回去,入座吧!”太后满意极了,看向江晏清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
“是。”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座位。
之后的表演就再不能与江晏清的一舞所相提并论了,众人看的兴致缺缺,对刚刚的此舞此曲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