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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兄弟情义

向应龙是青阳县最大的武馆洛阳武馆的少爷,比骆长宁大两岁,生得牛高马大,十分壮实。

洛阳武馆与苏家医馆自然多有生意来往,一来二去两家人就熟悉了,向应龙和骆长宁更是从一起长大,亲密得很。

馆主向敖曾是伐东道赤霞寺的俗家弟子,后回到家乡开武馆收徒弟传授金刚不坏神功等佛家硬功绝学。由于向敖是俗家弟子,而非佛家弟子,所学硬功没有心法辅导仅得皮毛,只能算是外家武术。

在外家武者的阶段可以凭借强大的肉身以一敌百,甚至刀枪不入,面对内力攻击时则束手无策。佛家武功没有心法只是比较强大的外家硬功,因此对俗家弟子收徒一事并不干涉。

反而多有鼓励之意,左右动摇不了佛家弟子的正统地位。

耀华大陆,门派世家之间表面一派和睦,共同声讨魔教之人。实则暗地里内斗不断,多有摩擦。佛门强大,自然是武林各派忌惮眼馋的对象。

佛门武功一向高深莫测,非别派可比,可惜弟子人数不多。身为武者,能比寻常人多活上几百年,又有多少人愿意身怀绝世武功却只能过着日日吃素,没有酒色的日子?

于是便有了俗家弟子存在的意义:佛门核心武功是别想学的,只能得些皮毛。可以吃肉喝酒、娶妻生子,但是要对佛门绝对的服从。有令必达、有求必应!

平日里给寺庙点金银和修炼资源,在俗世有身份地位的弟子也要为佛门谋利。若是他日受敌,便可让这些俗家弟子和他们名下的弟子充当肉墙,也算是他们死得其所。

乾武国禅宗以定北护国寺为首,下设四个分寺:罗云寺、福寿寺、赤霞寺、圆山寺。

定北护国寺地位牢不可破,底蕴深厚,乃是万年传承古寺,也是燕都所在的定北道唯一的武林势力。底下的四个分寺却常年暗斗不休,大有分个高下的意思。

骆长宁披上外衣,见向应龙一脸便秘的看着自己,也觉得很无语。

“你这脑子整日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骆长宁十二岁了,又有上一世的记忆,自然知道好兄弟的话外之意。向应龙虽看起来憨憨傻傻,实则一肚子坏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嘿嘿,我这不是太久没见兄弟你了,有点激动,调侃一下嘛!”

向应龙收起傻笑,正色道:“我刚刚听圣手武馆的瘦猴高海将你暴打了一顿,你没事吧。”

“哼,你看我像有事吗?起来,我还要感谢他让我因祸得福。”

“那个狗娘养的东西,居然欺负到我兄弟头上,以为自己有个先武者的爹就可以在秋河府横行霸道了!呸,看爷爷我三个月后怎么打得他狗血淋头!”

每逢闰年秋河府都会举行一次武馆排名赛,各家武馆齐聚黑水县,让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弟子比试高低。

三个月后就是四年一度的排名赛,获得第一的武馆会有更多人慕名加入,从而进一步发展壮大。

“噗,长宁在此预祝兄弟得胜归来。”向应龙有几斤几两,他自然清楚。

“那是一定的。”向应龙自幼习武,已把金刚不坏神功学了个六成,刀枪不入,只要不是内家武者,用刀一刺,不过在表皮留下一个白点。

然而也仅此而已,单论等级,还比不上骆长宁这个只练了两年武的少年。等骆长宁学了内功心法,可以内力外放后连战斗力也不及。

苏梦留向应龙吃晚饭,两个好兄弟都是食量惊人,大口大口的吃肉,弄得杯盘狼藉。

吃完饭,向应龙还想留宿,被青姑提着衣领赶出苏家院。

骆长宁看得好笑,不理会兄弟的求助,回到房中打坐修炼。

无刀在床头,古朴漆黑,没有丝毫的存在福骆长宁虽已决定练刀,却不像其他武者那般器不离手,只要无刀在他的视力范围既可。武器,终究只是一个工具,不能喧宾夺主。

打通经脉内力才能畅通无阻的施展,经脉强壮则内力爆发力强。经脉也是内力的容器,越粗大,容量就越大,内力才有增长的空间。

而内力想要增长有很多途径——吸取他人内力、高手传授、打坐修炼、吞服丹药等等。好的内力心法和领悟力能加快内力增长。

师父教给骆长宁的玄黄心法是整个耀华大陆最低级的存在,好在骆长宁赋高又勤奋,他日成就也是不可估量。

内力自然是比不过来自地灵气的源源不断的真气,然而内力越深厚,晋升先之后突破速度就越快,没有一个武者会轻视内力的修炼。

两个时辰后,骆长宁缓缓吐出体内浊气,睁开眼来。

心下暗忖:现在自己离先境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等到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就要去找内功心法来修炼。哎,可惜苏家是蛊毒世家,藏书里没有武功秘籍和各类心法……

苏家嫡系虽然人丁单薄,也是有着近千年历史的中等世家,自然有不少宝物,其中就有空间玉蟾。

当初从苗南道迁走时,苏家庄所有贵重物品和传世之宝都放进玉蟾里带了过来,藏书自是不少,可惜没有骆长宁想要的。

下床推门而出,穿过两道回廊,来到酒窖。

酒窖并不大,但里面都是好酒、烈酒。

苏梦不喝酒,却爱酿酒,酿酒的方子大多是向骆峰要来的。

骆峰是旁系皇族,却不用上朝,与重文轻武的骆甫关系也不亲近,除了青雪域可以很自由的去任何地方。

一个江湖侠客,走南闯北,广交朋友。不仅喝过的好酒多,手中的酿酒方子也是不少。

平日里温如恭、青姑、忠伯三人都会喝上几杯苏梦酿的美酒,节庆日子里喝得更多,没有个三五壶都下不了饭桌。

骆长宁自然也是喝的,不过是暗地里偷偷喝。两年前刚开始喝酒的时候他很不适应,强忍着才能喝下去。在莫悔山上把酒当水喝,喝得多了,就品出其中的滋味。

此后,便彻底变成一个酒鬼,每晚都要来这酒窖偷喝苏梦酿的酒,一喝就是一海碗烈酒,却未曾醉过。

为什么自己每偷喝一碗酒,姨他们都没有发现呢?

骆长宁心下奇怪却没有收回向酒坛伸去的手,拍掉封泥,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飘了出来。

为了不让酒香弥漫到苏梦等饶房间,他飞快地拿起瓷盖,掀开厚红布,掏出怀中的粗陶碗,舀了满满一碗酒。

几口就见了碗底,喝个精光。骆长宁觉得男子喝烈酒就该豪爽大气,一口闷才是真汉子,至于品酒也是品那些度数低的。

放下碗,重新把酒坛密封好,在瓷盖外又套了几层牛皮纸。清理好地上的泥土,他单手提着坛子又回到房中,藏好后,坐在软榻上开始修炼。

……

中庭花园里,苏梦半躺在竹椅上,手中拿着酒杯慢饮。

这是她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是骆峰死讯传来苏家院的时候。第一次没有人知道,第二次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喝的酒叫清吟酿,苏家谁也没有喝过,除了苏芹芹。

苏梦痴痴地凝望着空中的那轮满月,月似银盘,花香浮动,她觉得自己已经醉了,不然为何骆峰的脸会出现在月亮上呢?

她想起自己十二岁初遇骆峰的情景。

那日她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苏芹芹院子里的秋千上,一边和青姑话一边荡着秋千等姐姐回来。

姐姐过要给我带蜜甘果回来,哎,她什么时候才回来呢?苏梦嘟着嘴,闷闷不乐。

“二姐,这次大姐又要带什么好吃的给你,瞧把你给馋的。”青姑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调侃道。

“青姑,你又拿我打趣!”苏梦娇嗔。

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马蹄的的。

苏梦从秋千上跳下来,笑着奔向院门:“一定是蜜甘果回来了,不对,是姐姐……”

还未到门口,一辆马车就进来了,驾车的是忠伯,温如恭脸色铁青的跟在后面。

“忠伯,姐姐在马车里吗?”苏梦探头探脑的问。

吁——马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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