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东风夜放花千树

秦府。

今日没有设晚宴,他们在一桌吃饭,白苏还是喜欢这样朴素随意的晚餐。

饭后,秦子玉收到折扇,高心眼睛都眯了起来。活似一只得意的狐狸。

“白这是在讨我欢心?”

“子玉兄一路照应我们,又是买衣物,又是帮忙寻店铺。我只是略表谢意。”

一把扇子就这样高兴,若是收到那套手术刀,应该更爱不释手吧。白苏笑眯眯的想。

“白何为看着我笑?”着秦子玉哗的展开折扇,轻摇了几下,黑色的扇骨衬着他的手指显得愈发白净修长。

“过几你就知道了。”白苏想给他一个惊喜。

“对了,过几是京城的灯会,白和我一同去赏玩如何?”

“好呀!我很想去看看。”

在华夏,过完春节是元宵灯会,想不到这异世也有灯会,不过日子稍往后了些。

白苏觉得这日子挺好,春风拂面的晚上,气暖暖的,比冬日里更宜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白苏跟着秦子玉走在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华灯初上。两边店铺都挂满了漂亮的彩灯。

随着色暗下来,街上游人越来越多。

但除了路边卖东西的摊贩,游玩的人都以青年男女居多。而且人人带着风格迥异的面具。

出门前秦子玉给了白苏一只白猫面具,而自己则带了一只暗红的狐狸面具。秦子玉和白苏的都是半脸面具,口鼻露在外面。

“为什么今夜都是年轻人,却不见老人孩?”白苏抬头问身侧的秦子玉。

“白不知道灯会这出来做什么?”秦子玉勾起唇角。

白苏摇头,同时被身后的人撞了下。没办法这段路人实在太多。

秦子玉牵起白苏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附到她耳边:“今晚大家都是出来求姻缘的。如果哪个男子看上了你,就可以把你抢回家去。”

白苏笑出声来,后半句她当然不信。

秦子玉的手温暖有力,想到他纤长的手指,白苏不由俏脸微红。这节日大概和七夕类似。

路边有卖花灯的,这灯笼做的十分精致,有圆形的,莲花形的,还有兔子、鸟等动物形状的。

有对男女经过他们身侧,“我们去买盏莲花灯吧,可以放到河中许愿。”女孩子娇滴滴的要求。“好。”男子宠溺答应着。

“白想去放花灯吗?”秦子玉不知何时又凑到她耳边。

人声太嘈杂,白苏含笑点点头。

秦子玉拉着白苏,朝路边走去。这时,突然从后方涌过来好几个壮汉,将秦子玉和白苏隔开。“子玉兄!”白苏感到异常。

秦子玉也同时察觉,紧紧拉着她的手,转身向白苏挤过来。

那几个男子穿着寻常的粗布衣裳,身材却都人高马大。

“呀!”白苏惊叫一声,有个穿玄色蟒袍的健壮男子,一把扯过白苏的手,将她搂在身侧,夹带着她,就朝反方向走去。

秦子玉情急之下,居然从人群中一跃而起,伸手向男子袭来。

旁边的人都惊叫起来,很快人群向两边分散。

蟒袍男子无心恋战,单手和秦子玉过了几眨立即有几位高大的男子截住秦子玉。

秦子玉居然会武功?!白苏想回头看,但男子已带着她拐进了路旁的一条巷。

蟒袍男子带着恐怖的鬼怪面具。

白苏吓得不轻,她暗暗将手伸进袖中,男子竟像是提前知道她要有所动作,三两下卸去了她的竹筒。

“你是何人?”白苏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

“别怕。”男子只吐出两个字,那声音白苏却有几分熟悉。

长安街上秦子玉还欲再追,几个男子把他围住,并未与他打斗。为首的男人摘下面具,对秦子玉到:“秦公子不必紧张,我家主人找白苏姑娘有点事。”

黑衣男子带着白苏,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他纵身一跃,带着白苏跳上铺满青瓦的屋顶,疾驰几步,又三两个纵跃,上了一处塔楼,男子终于放开了白苏。

从这塔楼望下去,京城里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灯火。沿着鳞次栉比的街道变成一串串有序的长龙。看起来触手可及,又如此缥缈。

暖风吹来,扬起男子的墨发,他缓缓摘下脸上狰狞的猛兽面具。

面具下是白苏再熟悉不过的脸。

白苏也除下面具,却脸色疏离:“墨将军。”

一声墨将军让墨启红了眼,他深吸几口气,稳了稳情绪才道:“我是你相公!”

白苏冷哂:“我相公是白景行,不是墨启,白景行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墨启突然欺身上前,将她推到墙上,狠狠吻下。

男子的气息喷薄在白苏脸侧,那样炽热,墨启几乎是在撕咬!

“嘶,你疯了……”白苏吃痛,奋力挣扎,却被他单手扣住两只手臂。

他是疯了,看到她跟秦子玉在一起,他几近疯狂。

“不要……唔,你弄疼我了。”白苏带着哭腔。

墨启一路狠狠吸咬着她的脖子,温软的触感带着丝丝疼痛,让白苏颤抖。

一阵狂乱之后,墨启用力环抱着白苏,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阿苏,我是白景校”他在她耳边哽咽,“我都想起来了。”

白苏身子一滞,随即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墨启,“墨将军可以放我走了吗?”

走!?墨启想起方才街头她和秦子玉牵手的模样,又发狠将她抵在墙上。

“你放开!”白苏拼命推打着他。墨启怕伤着白苏,不再强迫。

刚退开半寸,白苏便发狠般重重几拳打他在胸膛上,“混蛋!”

墨启也不还手,任由她发泄。

白苏恨恨打了几下,胸口起伏,忍不住呜咽起来。渐渐她越哭越大声,仿佛要把满腹的委屈都哭出来。

墨启见她这样,心痛不已。上前抱她,“阿苏别哭,别哭了,都是为夫的错。”

白苏推他,“墨将军何错之有?!”

“不该忘了你,不该伤你。”墨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失忆不是你的错。”白苏渐渐止住了哭泣。

“你怪我隐瞒身份?”

“没樱”

“你在意李梦竹的事?我可以解释。”墨启急急道。

身处高塔,白苏想走也走不了。她又不会功夫可以从高处跳下去。

“墨将军完就能放我走吗?”

“……好。”墨启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白苏的冷漠让他害怕,怕自己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你上京之后,我接到表兄遇险的消息。既已恢复的差不多,我就给你留信一封,赶往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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