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外科手术
白苏拿了她的药箱,秦子玉把她领到一处专门给伤员住的大帐篷中,那里可以住五六个人。
魏哲已经一脸不高心趴在了屏风后面。
白苏叫人备了热水和纱布,好给自己的器械消毒。
杜军医在一旁咕哝着:“花样倒挺多。”
白苏拿出了自己制备的麻药,给魏哲服下,片刻之后,魏哲惊奇的:“伤口好像不疼了。”
“这只是为手术做的麻醉,等动完刀,该疼还是要疼的。”
“哦。”魏哲的头又垂了下来。
营帐内还有三四个其他伤员,听营地新来了一个“白神医”要给魏哲重新动刀,都聚过来看热闹。
白苏劝退了众人,只留下杜军医和秦子玉在一旁观看。
魏哲的伤在背上,白苏心剪开他的纱布,一个狰狞的伤口出现在她眼前,甚至没有缝合。
“箭伤为何这么大?”白苏奇怪的问。
杜军医:“不把伤口扩大,怎么把断剑取出来呢?”
白苏心里暗叹了一声,连缝合伤口都不会,这里的医学技术是有多落后。
她深吸一口气,今姐姐就给你们展示一下21世纪的外科手术。
白苏拿起消毒完毕的镊子和手术刀,不一会儿就把魏哲伤口深处的箭头夹了出来。
外面的人只听“叮”的一声。
接着是白苏的声音:“箭头取出来了。”
这么快?外面的几个伤员面面相觑。
杜军医讪讪的:“你这奇形怪状的工具倒是趁手。”
秦子玉没有话,看向白苏的眼里闪着惊异的火花。
“还没完呢。”白苏又拿出她自己配的消炎药给魏哲撒上,最后拿出针线,在杜军医和秦子玉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细细的把魏哲的伤口缝了起来。最后才包上纱布。
整个手术过程,干净利落,而且显得很熟练。
杜军医和秦子玉对视了一眼,眼里的震惊和艳羡藏都藏不住。
杜军医虽然年纪大,但是钦佩技艺比自己高强的医师。“白……白神医果然医术高明,老夫今日大开眼界。”
白苏笑笑:“杜军医快别这么叫,叫我白苏或者白就可以了。”
白,秦子玉心里暗笑,这名字倒是很贴牵
魏哲见自己的箭头真被取了出来,日后不用再忍受那种牵扯的痛,心里也充满了感激。当即要起来拜谢。
白苏连忙阻止他,“你好好静养几日,不要牵扯到伤口。”
处理好魏哲后,白苏打算走,一抬头,身边围了三个男人,“白神医……”
这三人都是身体内有箭头未取出来的。
一个是新伤,还有两个是旧伤,不知道为何军营里消息传的这样快?
大概是体内有个异物的痛苦太磨人了。
白苏不由得对这些将士心生敬意,他们为了家国安危,戍守在边关,除了寂寞和荒凉,还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秦子玉看了她一眼,白苏微笑道:“不要急,一个个来。”
就这样一整,白苏都待在那个伤员住的大帐篷里,做了四台手术。中午只啃了几口馒头。
杜军医也顾不得这张老脸了,他自己动刀的时候,不喜让别人看,但是白苏动手术的时候,杜军医和秦子玉就目不转睛的在旁边盯着。
白苏也不在意,甚至就像以前带学生那样,给他们讲解人体的结构,以及为何要从这个方位下刀。给他们传播西医的外科技术。
秦子玉在一旁细细打量着白苏,觉得这个白弟身上充满了秘密。
她年纪轻轻,那套理论,果真是白长越传给她的?
他看过白长越的笔记,就算当年的白长越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医术,更没有这样稀奇古怪的工具。难道是因为他只看了一本最粗浅的,没有看到精妙之处?
突然秦子玉注意到这个弟除了身材矮,有点女相之外,似乎也没有喉结?
秦子玉抿嘴一笑,有意思。
白苏给几位伤员重新取箭的事,不知怎么被墨承业知道了。
他也来到了那个军帐郑原本只是叫白苏来给苏意治疗,想不到她顺手把手下将士的旧伤也都给治了。
墨承业觉得一个弱女子有这样的医术和气度,应该给她一点赏赐。
“墨将军来了。”白苏刚刚整理完工具,就听到外面的人。
士兵们都向墨承业行礼。
白苏也要行礼。
“白大夫免礼。”墨承业抬手道,“我听手下将士你今给军中好几个弟兄施治,免除他们的痛苦,多谢了。”
“墨将军太客气了,行医治病本就是我的工作。”白苏饿了一感觉有好虚。
“白大夫想要什么赏赐?”因为有的神医比较清高,墨承业怕直接赏金银,会让白苏不悦,所以直接问她。
这时候白苏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白苏红了脸,“我……我想吃点肉。”
“哈哈哈。”墨将军大笑,旁边的士兵们也都笑起来。“去,给白大夫烤一只全羊。”
“得令。”
这时秦子玉开口了,“白兄给苏将军治疗也需要一段时间,你想不想在这里当一段时间的军医?”
军医?白苏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而且军医的俸禄应该不低吧?
白苏看向墨承业,“可以吗?”
墨承业爽朗的笑道:“像白大夫这样的医术,在京城做个太医都可以,肯屈尊来我们这苦寒之地当军医,墨某自然求之不得。”
大家各忙各的,有人去准备篝火,晚上吃烤羊。
白苏对秦子玉笑道:“刚才谢谢你啊。”
“谢什么?”秦子玉装模作样。
“如果不是你,我也当不了军医,哎,军医的俸禄应该不低吧?”
“你这样的医术,俸禄自然不低。”秦子玉暗笑,还知道爱财,倒是不傻。他是为让白苏多留一段时间,才提此建议。
这晚是白苏来戈壁最热闹的一晚,墨承业陪着他们一起吃烤羊,一般将士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苏意也来了,他依旧带着面具,看起来与健康人无异。
白苏来到墨承业身边,跟他聊了几句自己在宋家村的事,“爷爷告诉我您对我们白家有恩,现在爷爷生死不明,不能亲自道谢,今日就由我向墨将军拜谢……”
白苏着就像墨将军深深作揖。
墨承业连忙扶住她,“白军医客气了。其实这也是上一辈的事了,应当是我的祖父和你爷爷有些交情。祖上传下这支箭,只有一日若有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可以去宋家村找白神医。平时不要透露他的行踪。”
“哦。那墨将军可知道爷爷他何为要隐居宋家村,我们白家有什么仇人吗?”
“抱歉,年代久远的事,恕本将不知。”墨承业客气的回道,看起来真的不知道。
白苏略感失望的道谢,又回去吃烤羊肉了。
大家围着跳跃的篝火,片刻之后,秦子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古琴,弹奏起来。
远处一轮明月俯视着苍茫的戈壁沙漠,琴声回荡在塞北的雁门郡外。
白苏看着秦子玉那双遭人嫉妒的妙手在琴弦上游走,突然生出一种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的感慨。
白苏看向秦子玉的时候,那骇饶青铜面具下也有一双眼睛在看着白苏。
苏意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白大夫,她身上的药香……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