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战2

郑战

另外,也大多不理睬亲王的权力,因为他们通常活得比亲王还长久,能力十分强大,在他们眼中,一般吸血鬼和人类没什麽两样。

第六戒条:杀亲严禁杀害同类。

猎杀的权力只属于长老。

只有长老之中最年长的一个有权下发猎杀令。

这项传统向来备受争议,过去的指的是尊长,但当代的意义已逐渐转为特指亲王。

也就是说,只有亲王拥有处决辖下吸血鬼的权力,这项权力是受到密党所认可的,只要亲王是因为维护传统而使用此权力,通常长老便会支持他。

这也是当代年轻吸血鬼与年老者的主要冲突点。犯下“谋杀罪”的吸血鬼成员,通常会被亲王以猎杀令缉捕。

对於严重违反传统戒律的吸血鬼,所谓的惩罚通常只有叁个字:杀无赦。

亲王有权下达猎杀令,他通常会秘密命令一些或全部辖地中的吸血鬼补杀犯戒者。

若有其他吸血鬼敢协助被猎杀者逃亡,将视为是对亲王权威的严重触逆,而成功捕捉到被猎杀者的吸血鬼,通常会获得一定的名声,同时也可能有权取得被猎杀者的血液,因此许多年轻的吸血鬼常愿意参与猎杀行动。

一般而言,只要亲王下达了猎杀令,便在辖地内永远有效。

但是密党允许高层的秘密会议。事前否决亲王的命令,参与秘密会议的成员以正反证据作为表决依据。

若亲王不遵从秘密会议决议,虽然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但是必然会损失相当的名望。

德拉库拉想到戒条,不由脸色惨白,不过,她更是尖叫连连,叫完后转身跑了。

布拉姆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们虽是一母所生,却不是同一个父亲,布拉姆的父亲死后,布拉姆的母亲改嫁给父亲的五弟奥托亲王,而母亲也是因为生这个女儿难产死的,母亲的死布拉姆亲生经历,他对这个妹妹是恨多于爱的。

布拉姆记得那天母亲正与自己讲故事,突然她一边喊着,一边后退,又一次在床沿上坐下,没想到身子尚未坐稳,她就开始感到腹内阵疼起来。

最初的一阵疼痛是短暂的,微弱的,但是越到后来疼得越明显,疼痛的阵子越长,而且阵与阵之间的距离越小。

当晨炊的青烟和着黑气在各家房脊上袅袅绕转的时候,她腹内的阵痛就已开始难以忍受了。她疼得厉害,似锥剜,象刀割,先是局部疼,后来扩展到满腹疼,牵肠绞肚,致使她面色如土,汗珠象豆粒般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她忍不住大声呻吟,在床上栽头。

后来接生婆来了。这收生婆姓克拉拉,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在接生上很有经验的老大娘。

克拉拉来到母后床前,细心察看之后,确定是稀有的难产,又对奥托亲王说了一些布拉姆不懂的话,老妇人说,这种类型的难产,对于大人、孝都有生命的危险,出现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生不下来,如果不管不问,任情势自己发展,胎儿只有闷死在娘的肚里,连大人也得丧命。

克拉拉感到束手无策,王府的医者看看情势,感到没有办法,只好退去。。

她见母亲疼痛难忍,一颗心急得如同火焚,只得慌乱地坐在她的床头,让她斜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托着她的脖子。

母京又一次发出痛苦的呻吟。克拉拉无奈,决定实行人力助产。她双手把着孕妇的腹部,把胎儿的卧姿进一步抹顺,然后用力推着,逼她降生。

没想到,一阵激烈的疼痛使孕妇昏死过去。

克拉拉见母亲昏死过去,连忙将手松开,害怕地对她连声呼唤。

母亲从昏厥中醒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这时,奥托亲王说:“给她剖腹取胎!”

原来他听医者的话,以为是个男孩。

克拉拉摇头说:“不行!这样不光孩子的生命不能担保,大人也有可能立即丧命!”

就在克拉拉决然否定的时候,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母亲突然之间双目大睁,命令似地对克拉说:“快给我把肚子割开!”

克拉拉心里慌乱得不知所措,不情愿地用颤抖着的右手将刀掂起。

当她把刀举起来的时候,手脖哆嗦一下,又放了下来:“不行!这一刀下去……我,我害怕,不忍心下手。”母亲闭眼忍着痛苦,用极大的力量挤出微弱的声音:“为了孩子,我,情愿……,我死后,克拉拉你要,告诉孩子,做个,有益,的,好,好,……快,快,给我……”

双眼睁出两条细缝,又慢慢合上,当克拉拉又一次刀,又一次放下的时候,母亲突然以惊人的力量抽身坐起,从克拉拉手中抓过刀,照着自己的腹部“呲啦”一刀!

血水立即从被划破的腹部和衣包之中泉涌一般的流出。浴血的婴孩,破包而出,哇哇坠地。克拉拉心中惊骇,慌乱地将婴儿从地上拾起,擦去血污,用红色的麻布小被裹好放在床上。

母亲这时微笑着,对布拉姆说:要好好待她。然后头一歪,再没有动一

布拉姆缓缓往北行走,他第一次来人类社会,又不急着回冰天圣地。

吴楚国极大,有3200万平分公里,核爆炸地球表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大洲重新联在一起了,从西斯,沿吴河江北上,经天广、胜武,就到了一个叫大岳的县。

楚江和吴河两条大河,分别从这个县的西边和东边流过,紧邻着的便是盆地东部突然隆起的华阴山脉,这是东阴与两阴山脉的中部。

这个县的平坝和浅丘地区,盛产小麦,早年的“玉龙麦”,曾被朝廷列为专供皇帝老儿吃的贡米,一直是本地人的骄傲。

因为粮食丰足,自然也出肥牛和鸡鸭禽蛋之类的。勤快的人家再养些丝虫,编些竹席草席,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东南和邻县武广连界的千鸡山上,林木丰茂,殿宇【光明神殿】嵯峨,山上不但出各种名贵药材,还产魔法石【铀石】和石灰。

这些土产,大都经过吴河运到两百多里之外的五河,再经五河运往楚江沿岸的各郡大小城市,若是顺了春夏天的水势,从河岸边的两个小镇出发,到五河不过两天的路程。

时令已是深秋,天气颇冷的了。

由西南向东北绕县城而过的吴河虽然仍旧呜呜咽咽地流淌着,却已没有了夏日那股喧嚣奔腾、一泻千里的势头。

河滩下几棵七歪八扭的老柳树早已被秋风扫尽了黄叶,光秃秃地斜在那里,像饿煞了的皮包骨头的乞儿。

偶而又是一阵秋风肆虐,老柳树突兀刺向天空的枯枝吹口哨一样呼呼作响,落叶也飞舞在风里,有几片被昏黄灰浊的河水收留,随之载浮载沉,也不知去向何方。

正是赶早集的时候,早集是这吴地农村约定俗成的货品集散形式,日期大都在每个月的逢五、逢十。

五河县的早集最兴盛时,连河滩上的几棵老柳树都曾作为肉包棚的立木立过功劳。不过那是听老辈人讲的,现如今老柳树只有慨叹人世沧桑的份儿,早集已经萎缩得只剩下基本固定的老字号店铺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房顶,大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少,几个杂货铺的老板都缩着脖笼着手站在大门口探着脑袋眼巴巴地盼着有人能光顾他们的生意。

好让他们不必再担心近半个月的针头钱脑、柴米油盐。他们都失望了,除了有两条夹着尾巴、扁着肚皮的癞皮槽鼠沿着墙根灰溜溜地过去之外,再有的就是几个弓着背提着粪筐大声咳嗽着东瞅西望的拾粪老头。

拾粪老头逛到这块拾粪肯定是有目的的,但却不是这几个店铺,而是十字路口那个热气腾腾、腌脏不堪的小面摊。

面摊在十字路口这儿扎场才没几天,掌柜的是一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高个汉子,听口音好像不是这一片儿的人,掌柜的团团脸,什么时候都是洋溢着笑,好像从来就不知道世上还有忧愁似的。

然而面摊的行头却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刚刚铲平的洼地上竖着几根快要朽掉的洋槐木桩子,坐近了还能听见桩子里小虫子“霍霍霍”的啃咬声,绷在木桩子上挡风遮雨的幕布是农村用手摇纺车摇出来的粗稀布,上面大补丁摞着小补丁,估计扯下来扔野地里连赤身露体的乞丐都不会正眼看一下。

坐在帐篷里能看见外面星星点点酒盎大小的阳光,别说挡风,连淋不湿地皮的小雨都挡不住。

布的颜色已辩不太清楚,似乎能从顶篷中心漏光的地方看出些曾经白过的痕迹,但给人整个的感观却是黑乎乎、油光光的。

帐篷下横七竖八摆着几条长短宽窄不一但都同样油光发亮的木板,木板下支着一摞一摞的半截砖,这些是权充桌子的,椅子也很简陋,不知掌柜的从那儿拾了些粗树根,又剔了剔泥,连稍长一点的树根都没扯掉,就那么乱篷篷的堆放着让人放屁股了。

掌柜的就穿着一身油腥味扑鼻盖脸的粗布褂子站在这么一堆家什中间,笑逐颜开地招待着每一位皱着眉头走进来、打着饱嗝走出去的顾客。

太阳离房顶快有一人高了。

吃完饭的有些已走开,掌柜的见生意清淡了些,便从泔水桶里捞了块黑布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擦那些比抹布还要稍微白一点的木板。

几个拾粪老头是较早进来的,已经吃得肚圆了,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其中一个还摸摸索索地掏出来一个白铜烟袋锅,滋滋溜溜地吸开了。

掌柜的是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这两天正思忖着是不是打听一下地方上有没有强梁的,然后备几样礼物去拜拜,也好图个长久之计。

此刻见有机可乘,便去冲了几碗热腾腾的白开水,恭恭敬敬地送到几个老汉面前,然后随手拉了条树墩坐在一边,准备插话。

几个老汉正聊得口干舌燥,一见掌柜的这么勤快,忙不迭地收了话头,跟掌柜的打招呼。

布拉姆影影绰绰好像听见他们是谈到一个什么堂,便顺势发问:这个堂是干什么的。几个老头见了他的银面具,十分害怕,纷纷起身离开。

这时,只听见里面有人笑道:这位只台对敝堂很好奇么。一个落魄文人从一张桌旁站起来,正是中华堂的郑战,他奉刘流的命令去武广探明一件事,原来中华堂的探子探到姬小凡正在千鸡山穴居,此事重大,刘流便派了郑战过来了。

布拉姆正要回答,脚步声响,真走进一个人来,正是德拉库拉。

布拉姆心道:“她也要回家了。”

转过了头,假装不见。德拉库拉微微一笑,在他对面一张桌旁坐了下来,叫道:“店家,店家,拿酒来。”

酒保走过来,笑道:“小姑娘,你也喝酒吗?”

德拉库拉斥道“姑娘就是姑娘,为什么加上个‘小’字?我干嘛不喝酒?你先给我打一斤白酒,另外再备五斤,给侍候着,来半斤牛肉,一只鸡首豚,快,快!”

酒保伸出了舌头,半晌缩不进去,叫道:“哎唷,我的妈呀!你这位姑娘是当真,还是说笑,你小小人儿,吃得了这许多?”

德拉库拉道:“谁说我是小小人儿?你不生眼睛,是不是?你怕我吃了没钱付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当的一声,掷在桌上,说道:“我吃不了,喝不了,还不会喂槽鼠么?要你担什么心?”

酒保陪笑道:“是,是!”

一会儿酒肉送上来,酒保端了一只大海碗,放在她面前,笑道:“姑娘,我这就给你甚酒啦。”

德拉库拉点头道:“好啊。”酒保给她满满斟了一大碗酒,心中说:“你若喝干了这碗,不醉倒在地下打滚才怪。”

德拉库拉双手端起酒碗,放在嘴边舐了一点,皱眉道:“好辣,好辣。这劣酒难喝得很。世上若不是有这么几个大蠢才肯喝,你们的酒又怎么卖得掉?”

德拉库拉撕了只鸣首豚,咬了一口,道:“呸,臭的!”酒保叫屈道:“这只香喷喷的鸡首豚,今儿早是还中咯咯咯的叫呢。新鲜热辣,怎地会臭?”德拉库道:“嗯,说不定是你身上臭,要不然便是你店中别客人臭。”

其时酒店中就只三个客人。

酒保怎笑道:“是我身上臭,当然是我身臭哪。姑娘,你说话留神些,可别不小心得罪了别的爷们。”

德拉库拉道:“怎么啦?得罪了人家,还能一掌将我打死么?”

说着举筷挟了块牛肉,咬了一口,还没咀嚼,便吐了出来,叫道:“哎唷,这牛肉酸的,这不是牛肉,是人肉。你们卖人肉,黑店哪,黑店哪!”

酒保慌了手脚,忙道:“哎哟,姑娘,你行行好,别尽捣乱哪。这是新鲜黄牛肉,怎么说是人肉?人肉哪有这么粗的肌理?哪有这么红艳艳的颜色?”

德拉库拉道:“好啊,你知道人肉的肌理颜色。我问你,你们店里杀过多少人?”

酒保笑道:“你这位姑娘就爱开玩笑,我们是六十多年的老店,哪有杀人卖人肉的道理?”

德拉库拉道:“好吧,就算不是人肉,也是臭东西,只是傻瓜才吃。哎哟,我靴子在雪地里弄得这么脏。”

说着从盘中抓起一大块煮得香喷喷的红烧的牛肉,便往左脚的皮靴上擦去。

靴帮上本溅满了泥浆,这么一擦,半边帮上泥浆去尽,牛肉的油脂涂将上去,登时光可鉴人。

酒保见她用厨房中大师父着意烹调的牛肉来擦靴子,大是心痛,站一旁,不住的唉声叹气。

德拉库拉问道:“你叹什么气?”

酒保道:“小店的红烧牛肉,向来算持是长台镇上一绝,远近一百里内提起来,谁都要大拇指一翘,喉头咕咕咕直吞馋涎,姑娘却拿来擦皮靴,这个……这个……”

瞪了他一眼,道:“这个什么?”

酒保道:“似乎太委屈一点。”

德拉库拉道:“你说委屈了我的靴子?牛肉是牛身上的,皮靴也是牛上身上来的,也不算什么委屈。喂,你们店中还有什么拿手菜肴?说些出来听听。”

酒保道:“拿手小菜自然是有的,不过价钱不这么便宜。”

德拉库拉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当的一声,抛在桌上,问道:“这够了么?”

酒保见这锭银子足足有五两重,两整桌的酒菜也够了,忙陪笑道:“够啦,免啦,怎么不够?小店拿手的菜肴,有酒糟鲤鱼、白切羊羔、酱猪肉……”

德拉库拉道:“很好,每样给煮三盆。”

酒保道:“姑娘要尝尝滋味嘛,我瞧每样有盆也够了……”

德拉库拉沉着脸道:“我说要三盆是三盆,你管得着么?”

酒保道:“是,是!”拉长了声音,叫道:“酒糟鲤鱼三盆哪!白切羊羔三盆哪……”

布拉姆眼望窗外,寻思:“这小魔头当真讨厌,和奥托叔叔一个样给她缠上了身,后患无穷。母亲托我照料她,这人是个鬼精灵,她要照自己绰绰有余,压根儿用不着我操心。我还是避之则吉,眼不见为净。”

正想到此处,忽见远处一人在雪地中走来。入秋天凉,这人却只衣一身黄葛布单衫,似乎丝毫不觉寒冷。

片刻间来到近处,但见他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黄大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

布拉姆认得他是奥托叔叔五魔之一,暗想他怎么也出了冰天盛地。

这人来到酒店门前,掀帘而入,见到布拉姆,微微一怔,随却又见到德拉库拉,于是脸有喜色,要想说话,却又忍住,便在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郑战本来要说什么,看着这黄衣人便端着酒杯走开了。

布拉姆看着北边,荒野寂寂,迷漫着黄沙,风在呼啸。

风卷着荒草,如浪涛汹涌起伏。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回应,突听门外“笃、笃、笃”响了三声,竟像是有人在敲门。

酒保动容道:“谁?”没有人回应,但门外却又“笃、笃、笃”响了三声。

郑战沉着脸,冷冷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做这种事。”

突然间,一只手从屋顶上挂了下来。一只又黄又瘦的手,手里还拿着个破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屋顶上道:“有没有酒,快给我添上一碗,我已经快渴死了。”郑战看着这只手,居然又笑了,道:“幸好车上还带着有酒,你好的不装,又去装叫化子。”

两只又脏又黑的泥脚,穿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有只草鞋连底都不见了一半,正随着风的颤动,在摇来摇去

。德拉布拉倒真有点担心,生怕这人会从屋顶上跌下来。谁知人影一闪,这人忽然间已到了店里里,端端正正地坐在布拉姆对面,一双眼睛半醉半醒,直勾勾地看着布拉姆。

布拉姆当然也在看着他。

他身上穿着件秀才的青衿,非但洗得很干净,而且连一只补钉都没有。

先看到他的手,再看到他的脚,谁也想不到他身上穿的是这么样一件衣服。布拉姆看着他,只觉得这人实在有趣得很。

这人忽然瞪起了眼,道:“你盯着我看什么?师付要你这样穿,你不穿行么?”

布拉姆笑着:当然不行,我也怕师付。

两人相对大笑郑战微笑道:“两位也许不认得,不如交个朋友,这是刘卷。

布拉姆道:“在下布拉姆。”刘卷道:“我也不管你是拉母拉公,只要你是个趣人,我就要跟你喝三杯。”

布拉姆笑道:“莫说三杯,三百杯也行。”刘卷拊掌道:“不错,会须一饮三百杯,奠使金樽空对月,(这是刘流教他的)来,酒来。”

郑战已在车座下的暗屉中,取出了个酒坛子,笑道:“小三还在相候,你千万不要在车上就喝醉了。”

刘卷瞪眼道:“管他是丁不三老板、丁不四四老板,我敬的不是老板,是朋友——来,先干一杯。”

三碗酒下肚,突听“当”的一声,破碗已溜到房子的角落里。再看刘卷,伏在车座上,竟已醉了。

德拉库拉忍不住笑道:“此人醉得倒真快。”

郑战大笑道:“幸亏小三的迎宾处就在前面不远。各位朋友,再去喝一杯怎样。走,都上兽车。”

这时晚风中已隐隐有巨晰嘶之声,自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探首窗外,已可看得见前面一片灯火。房子的迎宾处,显然就在灯火辉煌处。

兽车车在一道木栅前停下。

用整条杉木围成的栅栏,高达三丈。里面一片屋宇,也看不出有多少间。一道拱门矗立在夜色中,门内的刁斗旗杆看来更高不可攀。

但杆上的旗帜已降下。

两排白衣壮汉两手垂立在拱门外,四个人抢先过来拉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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