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少年见了姬兰,笑着说:原来姑娘在这里,倒叫我好找。
姬兰低着头说:无赖。少年坐下来,自饮自酌,说道:好雨前茶,姑娘一个人独饮,岂是无趣。
姬兰妙目一转,见刘流神色淡然,明知那公子言语挑拨,仍面带微笑,不言不语。她那知刘流不屑理会她的个人私事,这本是二十一世纪通行的做法,她又怎会知晓,只觉人家欺到头上,这人却不理不会,怪异之极。
那少年见麻脸人胆小,心情更是舒畅,说道:当日一见姑娘,便疑是天仙化人,只是在下要寻那真灵果,才误了与姑娘的时间。女人天生有好奇心,从古到今都如此。姬兰本不欲理会那少年,此时听见那少年说那真灵果比自己更有诱惑力,不免问道:什么真灵果。那少年见果然挑起了她的兴头,忙挨过去细细说与她听。
原来真灵果是传说中的神物,万年难求。怪异的是此物只生于坟群或战场之处,靠死人最后的善念得以生成。其果为腥红色,有巨烈的尸臭味。既是神物,其功效自可通天,常人食之,可易经煅骨,伐脉换髓,武技之人得之,可添一甲子斗气修为。更奇异之处,此物更是女人的恩物,即是无盐老母,吃后也会成天仙化人。
刘流听那公子所描绘的真灵果,与自己谷中所食的尸果有八九分相似,才知道自己身负异凛,并不是穿越后时空给予的,心里更是感激。
姬兰听到这般神果,心痒难熬,忙问道:那真灵果你得到没有。刘流想自己已经吃了,那公子自然没有得到。果然,那公子摇头,说道:没有,那林中有一只八品的火狼,厉害非常。姬兰听到八品的火狼,也是脸色一变。那公子看了一眼姬兰,说道:这次我带够了人,可不怕那火狼了。姑娘,我能问一下芬名么?姬兰与那少年谈了这些话头,早也不讨厌那公子,况且那少年脸如冠玉,丰神俊朗,正是含春少女心头的意中人。姬兰顾盼一笑,说道:我叫姬兰。那少年笑着念了一遍:姬兰,好名字。我欧阳修拜见姑娘。姬兰小姐,来,见见我的属下。扭身指着那精壮汉子说:这是落日场的马三先生,家传断山掌与青虹斗气名扬吴楚。这位是熊族第一勇士皮格鲁,这几位是跳虎涧的英雄好汉。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一阵大笑:还有我,光明教堂的六品圣斗士。
欧阳修十分高兴招呼道:柴进兄也来了,那此事十拿九稳了。柴进从那几人中间走过来,他也寻了个座位坐下,随口饮了一口酒,叫道:好酒。揭开壶盖,往嘴里一倒,一大壶酒便进了他腹中,他嗒吧着嘴,见刘流面前的酒壶,将手一招,那酒壶缓缓的飞入他手中,他落了这手工夫,眼里满是得意,笑了三声,又将那壶酒喝完说道:有钱人啊,有钱人啊,这酒钱可是平常人一年的生活。
我们教士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天天清茶淡水,嘴里可真淡出鸟来。刘流本来被他夺了酒壶,心有不忿,此时见他真酒鬼模样,不由笑了。柴进见了这麻面人的笑容,反而吃了一惊,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这麻面人武功高绝,已达八九品的境界,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不过他性子刚倔,越是不可能的事越要去做,做事从来不顾后果。他以为吃完酒便会有一场架打,可那麻面人善意的笑,眼中那份真诚那是半分也假不了。
他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我柴进闯荡江湖四十年,从没见过这般气量的好汉子。好汉子,可愿交个朋友。刘流也喜这汉子,说道:好!
柴进更是高兴,忙叫小二拿酒上来。姬兰也被这份真心感动,暗想他原来是这般的人,但这般到底怎样,她也说不出来。欧阳修见姬兰望着麻面人的目光竞有柔情,心中生出一股酸意,但他不是鲁莽之人,见柴进与他热烙,知他不是寻常人,沉下脸问道:这位兄台好生面生,不知那里闯的万儿,何处得的名头。刘流想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来到这里,你自然不识。他不想与此人多话,拱拱手说道:乡村野人,兄台自然不识。姬兰也对刘流经历在意,见他这样的说辞,心中万分失望。
柴进不理会欧阳修,举个酒坛对刘流说道:看兄台年纪不大,做哥哥的先干为敬。刘流举着另外一个洒坛正准备饮下,忽听脑后生风,忙使一招――如封似闭,护住身子和酒坛。原来欧阳修见刘流不屑理会自己,心中生怒,使个眼色给那马三先生。那马三先生原是域外的杀手,断山掌下从无活口,这奋力的一击,虎虎生风。刘流听到掌风犀利,竞要夺人性命,想自己与他无冤无仇,却这般阴毒,心中怒意勃发,往前一步,侧身挤过去,一招搬拦捶,乘势击下。马三先生自持武功高,摆手去挡,但如山的力道捶在手臂上,又复击在胸口,只听见胸骨一阵乱响,马三先生啊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随着大力撞破木做的墙,落在另一间雅座的中心,却将那楠木圆桌撞碎。
刘流功夫月前才有小成,并不知自己有这般可惊可怖的力道,看着对面血海里的人儿,心中顿生悔意。募地,身侧一声大喝,那熊人皮格鲁重拳击来,刘流一年苦练太极拳劲,此时自然生出感应,一招转身抱虎归山,那皮格鲁便旋转飞了出去。欧阳修与柴进站在东首,见皮格鲁飞来,柴进是伸手去抱,欧阳修却是双手猛击。但皮格鲁身有太极旋劲,柴进才挨着,那劲道便传过来,柴进原地转了一圈,才哈哈不笑,赞道:兄弟好俊的劲道。欧阳修用本身斗气消去旋劲,心口却隐隐作痛,那是旋劲伤了内腑,没十天半月的静养绝不会好。欧阳修吃了这般大亏,没脸留在这里,抬着人走了。
柴进并没有走,反而坐下来,说道:别理那鸟人,没的坏了兄弟们的酒兴。刘流想事已至此,多想何益。伏身坐下,说道:我敬哥哥的酒。姬兰看着刘流,想他与自己的父亲交手,不知谁高谁低。三人吃了一会酒,柴进问道:兄弟以后作何打算。刘流看了看姬兰,说道:兄弟要去京都寻一个人,不知哥哥可同路。柴进道:我本来听命去看看有没真灵果,看那人的品性,只怕此事九成是假的,兄弟先去复命,然后再去京都与兄弟吃酒快活。
两人下了酒楼,一问方向,一个向东,一个向南,无奈之下只好告别。小北在镇上租了一辆兽车,以车伏步,刘流与姬兰三人往东走了一个多时辰,姬兰便要跳下兽车,说要看风景,又嫌车里气味难闻。刘流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养成了凡事让着女孩子的习惯,只好下车陪着她。姬兰下了兽车,不知为何,心中极是喜乐。两人走了一阵,忽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姬兰本是无事也要生事的性子,见有热闹好瞧,那有不去的道理。
两人到了地头,却见一个两鬂苍苍的老者与人争斗。那老者颔下一部火红的胡须,打斗中,那火红的胡须映着一双绿眼,说不出诡异。与老者相争却是两人的熟人皮格鲁。皮格鲁在刘流手下不堪一击,现在一对重拳却打得那老者无还手之力。打了一会儿,那老者已危急,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斗到酣处,皮格鲁哈哈一笑,一阵短拳后,突然一记直长拳,砰的一响,击中老者胸口。那老者往后一倒,伏在绿色的土地上,半响不见动静。皮格鲁面露凶光,正要上前一举毙了那老者。突然,一大团水袭来,皮格鲁抬头望去,一个身穿黑色法衣矮小的人正冷冷望着自己。
姬兰见刘流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便解释道:这是一个低级的水系法师,那水团不大,只怕不是皮格鲁的对手。姬兰话音刚落,那法师已让皮格鲁欺到身前。刘流也知不妙,一声大吼,振得皮格鲁双耳嗡嗡作响,一个箭步,刘流已经站在那法师前。皮格鲁看着刘流说:我打你不过,我走。姬兰走到刘流身边,笑着说:这笨熊倒也光棍。
小北自去救那老者醒来,西斯家的九转灵犀丸非同小可,那老者服下一粒,转眼便醒了过来。那水系法师已掀起斗篷,是一个面目可人的少女,这少女眉目与那老者有点相似,象是一对父女。小北领着老者过来拜谢,姬兰问道:那人为什么追杀你们?老者吱晤着不说,姬兰说道:你不要有顾虑,我西斯家族纵横天下,可曾怕过谁!老者仍不说。那少女却说道:这位姐姐,这事我也知道一奌,十年前,我师付与我父母去了一个鬼谷的小山村,发生一件奇怪的事。至于是什么事,我可不知道。
老者三人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鬼丫头已经起了头,以后不管是不是我涚,那人也不会放过我。姬兰问道;那人是欧阳海么?老者冷笑道:欧阳海这强盗头子又算什么,姑娘,你应该听家人说过,这片大陆有四大绝顶高手,姬兰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