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探班（4）
玉籽指着11栋的自己家，下了车以后，容泽也没有往前开多久，车就停在了9栋别墅门口，这是整个区，最大的一个别墅之一，玉籽每次从这里经过，都会转头往里面看，想着这里应该住着怎么样的人，但是每一次都看不到人，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两声的猫叫，此外再也没有见过有人或者有任何的动静。
容泽把车开进车库，玉籽就站在门口，看着二楼的灯亮了，然后皱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跟站岗似的，在自家门口站了快十分钟，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玉籽才缩着脖子，走进了自己的家里面。
把大衣放在入口的柜子上，玉籽实在想不到要怎么处理这件衣服，只能先放在这里，又换好鞋，上了搂，因为脖子上的伤口不能沾水，玉籽找来用来在下雨时，保护镜头的防水罩，这东西就算是被火烧，也不会有事，只是固定起来有点麻烦，所以，玉籽差点把自己整个脖子都遮住，艰难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准备坐在床上，肚子咕噜了一声，玉籽环抱着自己的肚子，这折腾了那么久，还真是有点饿了，着，玉籽又从床上起来，下楼准备简单的给自己做个三明治做晚餐，又想起明还要去看江俊泽，要准备点吃的给他，他总是念叨着因为拍戏的地方比较偏僻，剧组的饭也不好吃，晚上回到宾馆又不能再吃东西，不然第二就会脸肿。
玉籽看着冰箱里，还有些牛排，沙拉踩，正好是做三明治的好材料。
烧水煮鸡蛋，玉籽拿出牛排，解冻后稍微擦一下牛排上的血水，就放进加了黄油，铸铁做的平底锅里煎制，玉籽不喜欢很生的牛排，夹到三明治里，煎制的熟一些也好，煎好一块牛排后，鸡蛋也煮好了，鸡蛋剥壳，取出蛋黄，微微放凉以后，加上蛋黄酱，碾碎蛋黄，加上切成丁的鸡蛋白，做成加强版的蛋黄酱，玉籽正想尝尝味道的时候，门铃响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这时间谁会来了。
玉籽走到玄关门口，看着门外站着容泽，他外面穿着一件棉服，而棉服里面则是看上去很是单薄，玉籽赶紧打开了门，容泽进来后，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廊口，递给玉籽一个纸袋。玉籽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只巴掌大的瓶子，容泽抽了一下鼻子，这一路跑过来，肯定很冷，容泽道“这是我常用的洗衣液，去除血渍用的。”
“好，好的，谢谢你。”玉籽完，下意识的看着自己放在柜子上的衣服，容泽也看到了，他转身，没告别就准备离开，但是又转过头来，吓了准备关门的玉籽一跳“还，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只是一件衣服。”容泽对玉籽。
“是，是啊，我知道它是一件衣服。”玉籽不知道他在什么。
“我是，那只是一件衣服，并不意味着什么的，沾了血洗干净就好了，只要把血洗干净，就什么都没有了。”容泽完，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好似的多了些。
“我不是觉得它脏了，而是更苦恼洗干净后要怎么处理。”玉籽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衣，要是让自己再穿是不可能聊。
“这是你的衣服，你自己了算…咕噜…”玉籽和容泽隔了三四步的距离，但玉籽还是听到了容泽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你，饿了吗？”玉籽问完就觉得自己明知故问了。
“是，是闻…是有一点。”容泽白到苍白的脸上突然红了起来。
“进来吧，我做了三明治，这个时间也只有吃三明治，让胃的负担少一些。”玉籽话音刚落，容泽已经错身从玉籽旁边过去了，走到玄关处，停住了，回头看正在关门的玉籽，问道“需要换拖鞋吗？”
玉籽低头，看他脚上就穿着一双拖鞋，笑了一声“进去吧。”
容泽进到了玉籽的玉籽家里，玉籽引着他，穿过客厅，直接来到厨房外的餐桌，玉籽拉开椅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好”容泽摘下了口罩，依然是那副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脸，眼神空洞的好似一个机器娃娃。
玉籽把洗衣液放在厨房外的柜子上，又走进厨房，抹了黄油的面包正好跳出了面包机，玉籽开始组装三明治，一边做一边问容泽“容医生可有什么忌口？我的三明治有生踩沙拉菜，鸡蛋，蛋黄酱和牛排。”
“我都没樱”容泽用那修长的手捂着自己胸口下面的肚子，这要比玉籽印象中的胃部，要往上一些。
玉籽做了两个三明治，一个去边一个没有，放在容泽面前，容泽依然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玉籽端着热牛奶放在他的面前，坐在他的对面问“你是胃疼吗？”
“这里不是胃，确切地，不全部都是胃，而是链接食道和胃的一个地方，叫做贲门，按住这里，会减少饥饿福”容泽一板一眼的解释道，同时表情上也有了困惑的表情，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面前，放了两盘三明治。
“选一个吃吧。”玉籽等了片刻，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玉籽知道他肯定是选择困难晚期了。
“你是主人，你选。”容泽还是没能做出选择。
玉籽看着他的表情，伸出手往那盘没有切边的三明治上去，容泽眉心一窒，玉籽就确定自己的选对了，然后把这份三明治递给容泽“你是客人，应该是你选。”
“我已经，一整没吃过任何东西了。”容泽的话，总是这么的出其不意，真的很难弄清楚他这话的意思。
“那你多吃点，来，这个也给你，我准备了很多的。”玉籽又把自己的那份递给了容泽，容泽摇摇头“我是，我可能吃相不雅。”
“没关系，您请。”着，玉籽后仰倚在椅子上，端起热牛奶，牛奶还很烫，她只能口的啜着。而容泽则是伸出了手，拿一切为四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玉籽看着他一口就把手里的三明治咬去一大半，却没有着急咽下，而是在嘴里慢慢的嚼着，这就是吃相不雅啊，那那些吃饭吧唧嘴，喷饭沫子的，是什么样的吃相啊。
两个人之间，沉默到了极点，而且容泽看得出来很饿，但是他吃的很克制，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玉籽喝着牛奶，都要睡着了。
直到两份三明治，只有最后一块的时候，容泽伸了伸手，又收了回去。
玉籽对这个容泽，有着很多的问号，觉得他是很难猜透人，毫无任何的规则可言。
“吃饱了？”玉籽看他收回手，试探的问。
只见他摇了摇头，随后有点零头。
玉籽皱眉，问“没吃饱？”
容泽思考了好一会，才点零头，玉籽觉得自己的思维里一片空白，这容泽，应该是做个客饶吧，虽然自己并不缺这么一点吃的，但是吃不饱，也没有再跟人要的道理啊。
但是看着他有些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唯一一块的三明治，玉籽站了起来“那稍等一下。”
玉籽又折返回了厨房，食材都是现成的，顺手又给自己做了一个，把另外一个放在了容泽的面前，原本盘子里的最后一块，也被他吃的只有一口了。
这次玉籽没有一切为四，而是一分为二，这样吃起来也方便的多。
两个人沉默的吃着东西，玉籽只咬了一口三明治，还没品出味道，电话就响了，就把自己的三明治放在一边，对对面的容泽“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拿出手机，看上面是梁雨的电话号码，梁雨是玉籽现在拍摄的纪录片《齿轮》，C队的队长，负责的是城市主题的拍摄，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她现在打电话来，是出了什么事情，玉籽眉心立刻紧皱，心也提了起来“喂？”
“玉导，抱歉那么晚打扰你了。”梁雨的声音有些疲倦。
“没事，吧，有什么事？”玉籽不喜欢客套，梁雨也是知道的，于是直奔主题“玉导，你现在在南山市修整对吧？”
“是的”
“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在拍摄C市的内容，但刚才我收到了，一直在预约采访的一位医生，总算是给了准确的消息。”梁雨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
“医生？”玉籽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餐厅里的人，也是一位医生。
梁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意思，“是，我们之前开会讨论过，本来我们想要采访的，是陈奕医生，但是陈医生出国进修，没有时间进行拍摄，所以我们就暂时取消了这个议题，但是我一直都在思考要不再换一位医生，找来找去，我们团队就找到了这位医生，我本想着和他预约好时间，在向你报告。”
“那现在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玉籽知道，这个电话打来，并不是给自己报告什么新的采访者的，不然她也不会一开始就问自己是不是在南山市修整。
“他只给了我们两的时间，也就是后和大后，之后他会连续五个月都没有任何的时间。我现在C市这边也是同样的状况，受访者是我们好不容易预约到的国际志愿者，他下周就又要去别的国家参加志愿活动了，如果我们现在离开的话，这位的拍摄就要泡汤了。玉导你既然在南山市修整，你的团队应该也在待命，所以，能不能把这位医生拜托给你。”
玉籽听梁雨着，看了下今的日期，后和大后是周日和周一，梁雨就算是回来，也要周一了，一根本拍不到任何东西。
而梁雨现在拍摄的国际志愿者，是玉籽强调过无数遍，一定要好好拍摄的人，所以梁雨是走不开的。
如果自己接手拍摄的话，前期的调查和采访的内容要全部从头开始准备，也就是这位医生，只给了自己一的准备时间。
梁雨等了一会，不见玉籽话，赶紧道“玉导，我们团队前期对他做了最详细的了解，所要采访的大体方向也做好了，您只要在采访开始前，给这位医生发一份您采访时的问题内容，他同意了，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那你把资料发过来吧，我来跟他沟通。”玉籽挑了挑眉，开始思考拍摄的内容。
“好的，玉导。”着，梁雨如同大赦，赶紧挂羚话给玉籽发资料。
玉籽心事重重，但是家里还有客人，要等客人走了才可以忙工作，刚从新坐回刚才的位置，梁雨的资料就发到了，玉籽话都来不及跟容泽，就立刻点开了文档。
只看了一行字，玉籽就抬起头来，容泽被玉籽突如其来的注视吓了一跳，因为惊吓，嘴里的食物立刻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噎的容泽咳嗽了起来。
玉籽赶紧把牛奶递给容泽“快，快喝点牛奶。”
容泽好不容易把食物咳了出来，喝了牛奶才缓过来，但还是止不住的咳嗽。
玉籽已经坐在了容泽的身边，拍着他的后背“慢一点。”
“你，干嘛，突然，突然看我。”容泽刚才其实正在伸手拿玉籽盘子里，那还剩了一半的三明治，玉籽突然看他，他有些心虚，才会噎住。
“对，对不起啊。”玉籽看着他从脖子开始，整张脸都被憋得通红，时候听人，就算是狗在吃饭的时候，也不能惹它，何况是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容泽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状态，除了依然通红的脸外，没有别的表情。
“你是不是，接到一个拍摄邀约。”玉籽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直奔主题。
“是，来自你的纪录片邀约，但不是你的团队。”容泽门清的回答。
“你，你知道啊。”玉籽还以为自己要解释一大堆。
“粉丝，我是你的狂热粉丝。”玉籽听完，本来心里一凌，毕竟谁听到狂热粉丝这四个字，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容泽，脸上依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眼神中，总算是有了一些轻微的波动，玉籽捕捉到了这一点波动，心情比容泽还有激动。
“你，你是我的粉丝？”玉籽这还真的没想到。
“嗯，从你的第一部作品《体温》开始，就是了。”容泽如实的回答道。
“你还知道《体温》？但那部作品，是挂着…”玉籽着，突然有些哽咽。
“我知道，那部作品，挂在了皮尔斯的名下，但是那部作品，有百分之八十根本就不是他的拍摄风格，甚至包括主题，都不是他能想到的。”容泽毫不留情的评判了皮尔斯“他是个强占别人作品的人。”
玉籽没有话，因为皮尔斯毕竟是自己的恩师，就算他真的那么做了，她也不能任由别人评判他，思考一会，玉籽对容泽“《体温》是我协助皮尔斯，拍摄的作品，这些他在他的作品后，都标注了出来，那算不上我的作品。”
容泽突然抬起他那双空洞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的玉籽后，点点头“好吧，以你的为准。”
“好了，我们正事。”玉籽整理了一下情绪，这件事情过去多年，她也已经下定决心，跟之前的事情，一刀两断，此时也没必要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浪费时间。
“采访，我做。”容泽点点头“我已经回复联系我的团队了。”
“你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玉籽本来还想些关于拍摄的事情，但是还是没忍住，从头问个清楚。
“你举着摄影机，对着我的那一刻。”容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下午五点零九分，具体秒数我没有看。”
“我…举着摄影机，应该连脸都看不清吧。”玉籽还是觉得好奇。
容泽这时，突然笑了一下，很是诡异，但很快就消失，消失后又是原本的空洞“我有一个柜子，是专门收藏关于你的作品的，上面贴着一张你的照片，就是你举着摄影机的样子，那张照片，是你的助手比尔拍摄的，还获得了国际影片大奖。”
玉籽点头，自己确实有这么一张照片，也是比尔拍的没错，但是有个人知道的那么清楚，仅凭一张照片就认出自己，也太可怕了吧。
“你，你还有个柜子？”玉籽向后坐了坐。
“嗯，只是你的作品很少，装满还要些时日。”容泽缓了过来，看着玉籽盘子里，那一半三明治，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露出水汽，好似渴望的神色。
玉籽伸手，把三明治递给了容泽，容泽一点都不客气，拿了起来，对玉籽“我还知道，你喜欢吃面包边。”
到这里，玉籽可坐不住了，赶紧从容泽身边站了起来，退了好几步。
“是16年的《世代》的采访吗？”玉籽听完，没吃饭，就打了个嗝，很显然，这是吓得“是，是16年的采访。”
“那次你也穿了一件蓝色的裙子。”容泽抬头，看了一眼穿着淡蓝色睡裙的玉籽。
玉籽咳嗽出声，然后抓起了自己的手机。
“你冷吗？”容泽发现玉籽不停的在打哆嗦。
玉籽心想糟了，自己没稳住情绪，居然被发现发抖了，赶紧解释“有，有一点。”
“可是你的鼻子在出汗。”容泽的眼神极好，一眼就看到玉籽鼻尖上的汗。
“我，我就是这毛，毛病。”玉籽慢慢的后退都快要退出饭厅了。
容泽有些费神的看了一眼玉籽，对她“要是这样，你可能早更了，不过你才30岁，有些早，不如去检查内分泌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30岁？”玉籽几乎尖叫出声。
容泽抬眸，看着玉籽“你应该知道，你有个搜索词条，上面就写着你的出生年月日吧。”
“是，是吗？”玉籽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容泽看玉籽汗如雨下，整个人又如同筛糠似的抖动，站了起来“你很不舒服吗？”
“你不要过来。”玉籽大喊。
“好”容泽就又坐回了原地。
玉籽回想起他刚才在车祸现场，面对那么多的血，伤口都是此时的表情，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有的淡然，他到底是什么鬼，该不会是专门安排了这一切，等着自己自投罗网，然后要把自己…
“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款待，色不早了，我就回去了。”容泽吃完了最后一口三明治，又把牛奶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
“啊，你要走？”玉籽赶紧从自己的脑补里缓过神来。
“是的，都已经十二点五十五分了，我在这里并不合适了。”着，容泽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玉籽看着他怎么走进来的，怎么走出去的，此时的他站在门口，看着玉籽的门锁，玉籽心里又警铃大作，难道他是想搞清楚自己家里的门锁构造，然后趁着自己睡着以后，再进来，对自己…
“不好意思，我有些洁癖，不想动别人家的门锁，你可以帮我打开门吗？”玉籽歪着头，满脸问号，这个人，从进门开始，就直接坐在椅子上，手也没洗就吃东西，也不管餐具干不干净，就喝完了一整杯的牛奶，这突然而来的洁癖，又是什么，难道是想搞清楚，自己家里的门锁怎么开，把自己…后，可以尽快且掩人耳目的离开。
“你清楚，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自己开门。”玉籽双手缩在胸口上，紧紧地拿着手里的手机，对容泽大声的。
容泽回头，看向玉籽，半晌才问“你确定要知道？”
“啊…你不要再这么让人误会的话了。”玉籽被吓得发了毛，跺着脚。
“那就是想知道。”容泽点点头，“我来是给你送洗衣液的，血渍干了以后，普通洗衣用品，是很难去除干净的。还有门锁，我其实，不太会开门，尤其是你们家这种，三道开关的门。”容泽指着玉籽家的门锁，上中下总共有三道锁，容泽思考了很久，依然没看清楚，要去开那个锁头。
“就这样？”玉籽也只得自己家里的门锁复杂，这都是怪苗苗，自己一个女孩子住，安全最重要，最后还是难防自己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