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辰
泷西玉氏，养蛊世家。下百家玄门，玉氏一脉虽不在其列但也有自己的立足之术。
蛊，自古邪祟非常，用得好可杀人于无声无息，也可让人痛不欲生。传闻中曾有世家大族得罪玉氏族长，一夜之间便被蛊虫灭了满门，连看院的狗也没有留下。
由此可见，玉氏一脉断然不是好相与的。如今玉贞儿已死，玉氏登门摆明了就是兴师问罪来的，齐越有些为难，毕竟玉贞儿算是自己的长辈，可偏偏又是父亲的妾室，这事他不好出面。
洛怀仁心里打了个转，沈雀辞受伤是因为救治齐夫人，这女子是玉氏的人，摆明了和齐家有仇，那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好了，没有必要把自己掺和进去。
于是他虚虚行了个礼：“二公子，既然此事已经明了，那我便不多打扰了。只是这个女子心肠歹毒，杀人害命，为了贵府声誉还是要心处置啊。”
齐越此时正为难呢，洛怀仁的话让他回过神来，“谢洛神医提点，待府中安定，一定登门给沈姑娘赔罪。来人，送洛神医回医馆。”
完，便有下人引着洛怀仁出了齐府。
而此时洛家医馆的沈雀辞还未醒来，倒是又有客人拜访。
卫莲生坐在正堂，伙计给他端了上好的龙井，正一脸堆笑得赔不是呢。
“卫王爷，的真不敢谎，沈姑娘确实是病了，实在没办法给您看诊。”
元琅抱着剑立在他身后，正和伙计面对面，只微微瞪了一眼，伙计立马腿软跪在地上，“哎哟我的爷！沈姑娘实在是无法给王爷看诊啊，您就是弄死我也是无用的。”
“她真的病了？”卫莲生拨弄着杯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伙计立马点头如捣蒜，“是病了，的不敢骗您！”
“铛～”茶杯的盖子从卫莲生细长的指尖滑落，正落在茶杯上盖得严丝合缝。吓的伙计抖了一抖，差点没哭了。
“卫王爷，俗话得好，医者不自医。您又何必为难一个跑堂的伙计，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一个着翠绿色衣衫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腰间一黑一白两只铃铛，随着她的步伐铃铛晃动，但并未听到任何声响。
女子走上前盈盈一拜，“梨黛见过卫王爷，我家姑娘确实病了，王爷若不信，不如移步后院亲自瞧瞧？”
卫莲生还未什么，元琅但是先话了，“你？你就是那个在往生客栈打晕我的女子。”
梨黛撇了他一眼，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一个影卫，还好意思呢？”
“你！”元琅气结，差点一口老血啐到她脸上。
卫莲生及时制止了他，问道：“昨沈姑娘都还好好的，今日怎么突然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王爷要是有事情找我家姑娘商议，不如告诉我，等姑娘醒了，我一定转告。”
“不了！”卫莲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本王昨晚落了扇子，今只是路过顺便过来取。既然沈姑娘抱恙，那我就不打扰了。”
完，便大步出了医馆，上了那辆金光灿烂的马车离开了。
跑堂估计擦了擦汗，心有余悸，“多亏了梨黛姑娘出来，不然这尊大佛我真是应付不过来。”
梨黛笑了笑：“不客气，以后他要是再来，你也不必对他客气。”
“瞧姑娘的，我们可不敢，那可是皇室权贵，您就是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啊。”
“呸！”梨黛轻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权贵，准是知道主子遇险过来试探的！”
卫莲生坐在马车里，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喷嚏，元琅关切地问：“深秋了，寒露重，王爷是不是受了风寒？”
“不碍事。”卫莲生揉了揉鼻子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风鹰可有消息回来？玉氏的人去了齐府可有了什么结果？”
“还没消息传回来。但齐府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先是大公子，后是玉夫人，又有新寡偷欢，今日府中下人前脚伤了沈雀辞，玉氏后脚就登门问罪。这下可有得热闹看了。”
卫莲生皱着眉，到底是谁呢？如此针对齐家？难道是玄门内部有人想打垮齐家，坐上玄门之首的位置？
“看热闹的可不嫌事大，让风鹰和手底下的人盯紧了，尤其是…萧家！”
“王爷怀疑萧寒？”元琅不解，玄门五大家族，谁都有和齐家一搏的能力，可唯独萧家没樱
萧家地处北祁，与楼兰接壤，右邻凶狠暴力的回厥国，两国夹缝中求生本就不易。无奈萧家这些年门徒凋零，在玄门中也没有什么建树，甚至没有什么朋友。
试问这样一个人，哪里来的能力和鼎盛的齐家作对。
卫莲生摇了摇头，“在外人看来，我不也是个病秧子王爷吗？萧寒虽然看起来锋芒毕露，但有时候暴露自己也是一种手段。是人是鬼，总有藏不住的时候。”
秋风乍起，吹落梧桐树叶洒满三清城，马车撵过新落下的枯叶，一路往城东的宋家去了。
已是深秋，风吹进马车里都带了些冷意，卫莲生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这狐裘配青色衣衫倒是很好看。”
宋府门前，宋长吟已经候了很久了，看到卫莲生的马车缓缓靠近，立马迎了上去。
“王爷，您可算来了，我那梨花白温了足有三遍了，您若再不来，我可要带着酒去王府蹭一顿生辰宴了。”
宋长吟和卫莲生一向交好，卫莲生很欣赏他的为人，虽为世家公子，但无欲无求，从不参与玄门中任何明里暗里的争斗。
“长吟无需多礼，今日你生辰，我怎会不来。上次入宫，南焰国献贡，我瞧见里面有一支玉笛极好，便向皇兄讨了，今日便借花献佛了。”
着，身后的元琅就捧着盒子上前，打开一看，果然是上好的无暇美玉。
宋长吟毫不扭捏，接过来摸了摸，赞叹不已。
“王爷果然是我的知己，此物只应上有，谢过王爷了！”
两人正着话，忽然听得环佩叮当，有丫鬟簇拥着一个美貌的妙龄女子出来，人还未到，一阵香风飘来，真真是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