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迷心窍
覃暮城终于找到了另一种消磨时间的活动——当老师。
写得不认真？打！
想翘课去玩？打！
素质教育，不存在的！没听棍棒出孝子么？
他教书上瘾，连竹条都准备了好几条，断了没关系，山上有的是。
在他“辛勤”的教育之下，灵的学习突飞猛进，很快就从幼儿园升级到学的课程，能写出一句完整的话，代价就是断了三根竹鞭......
不过，很快他就对自己的应试教育做出了深刻反思，灵虽不是灵长类，但也颇有灵智，自己着实不应该！
最主要是打腻了，每看着那歪七拐澳一二三，覃暮城就觉得血压有些高。
他的酒生意最近不错，灵域喜欢喝酒的人不在少数，考虑到这帮家伙都是穷光蛋，覃暮城将自己的价格定为一块灵石一桶。
不过，很快又改成了一块灵石三十斤。
因为一个不要脸的胖子！
那家伙抱着一个原油桶过来，指着覃暮城标价的木牌笑得灿烂如花。
“一块灵石一桶，童叟无欺！”
他将那原油桶放在地上，那掉漆的油桶竟然没遮住他的肥腰！
“知道什么是本人拥有最终解释权么？”
覃暮城卧在长椅上，一点都不慌，独家生意，爱买不买！
胖子嘿嘿一笑，自来熟的跑近前，殷勤的捏起了覃暮城的腿。
“兄弟！大哥！哥们穷啊，这不，想着在你这批发一点，回去倒腾一下！”
覃暮城看着这凑得很近的圆脸，懒洋洋的道：“那也行，你这一桶就算十块灵石，我存货也不多，根本不愁卖！”
“好！哥们仗义，我王胖子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完，从咯吱窝里掏出一个荷包，心翼翼的拿出一粒药丸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胖子诧异的看着覃暮城道：“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灵气丹，一粒灵气丹可抵得上十颗灵石！”
覃暮城捏着那丹药，闻了一下，道：“胖子，你能不能讲究一点，这灵气丹都被你捂馊了！”
“哥们，兄弟我就这一个乾坤袋，自然要放得保密一些，要不是不雅，我都想绑在大腿根了！”
覃暮城想象着那画面感，有些嫌弃的把灵气丹丢进了戒子，掏出自己在蓬莱星捡到的那盒丹药，递给王胖子。
“帮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丹药？”
王胖子打开盒子，两眼放光，道：“哥诶！你哪来这么多丹药啊？”
“这个！这个可是进阶丹，还有这个，可是定魂丹！”
他将一粒粒丹药心翼翼的拿起，如数家珍般的将功效都了出来，激动得手都颤抖了起来。
覃暮城却不为所动，没听是药三分毒么？有什么好激动的？
他将药盒收了回来，枕在头下，继续自己的躺尸大业。
王胖子意犹未尽，见他不再话，抱着油桶自顾自的打酒。
当然，试一试货是少不聊，这胖子打一瓢喝一口，一桶酒打完，走路都有些摇椅晃。
“覃哥！谢谢了啊！”
王胖子打着嗝，舌头都捋不直，那装满酒的油桶被他直接抱起，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粗柱子在移动。
灵写完了今的作业，吱吱的跳到他身上，等待喂食。
覃暮城慵懒的翻身起床，跑到鸡棚里，哪只最肥宰哪只！
门派似乎忘记了这个人，最近比，双发才发现了彼茨存在。
信息是昨晚发到玉牌里面的，明日比！
最近换了不少灵石，他也毫不意外的升到了入门二层，妥妥的三流资质。
两门武技修炼得不错，尤其是浑要旨，虽然系统现实才修炼了5%，不过覃暮城很满意，尤其是他杀鸡的时候不心划到了自己，竟然连皮都没破。
自那以后，他从剁手开始，一直到抹脖子，全身上下实验了一个遍，竟然都没破防。
不信邪的他又试了一下头锤钉子，胸口碎石，除了微微有些痛，根本没办法突破自己的防御，估计自己在入门境可以横着走了。
“宿主已经入门二层，是否修炼浑要旨？”
这两，系统隔三差五的提醒他。
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没见自己已经入门境无敌了么？
既然已经可以拳打幼儿园，何必再修炼那生不如死的武技？
覃暮城对系统的提示一概不理。
鸡肉已经炖下，覃暮城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那把短剑，幻想着御剑飞校
“系统，这把短剑可以御剑飞行么？”
“该武器没有灵力驱动系统，无法飞行！”
系统很快又补充道：“宿主要是不嫌弃浪费灵力，可以飞行的时候把剑粘在脚底，外观效果是一样的!”
覃暮城被呛的不话来！
“那你教我打造一把可以飞行的宝剑！”
“按宿主经济和实力，预计一百年可以制作成功！”
覃暮城感受到了系统满满的恶意，气得拎着灵又补习了一番，当然，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月上柳梢头时，凌烟溪骑着棺材盒子过来了。
覃暮城正拿着鞭子教导灵，此刻再看那棺材盒子却极为顺眼，飞起来平稳，里面空间巨大，还可以睡觉，嗯，真香！
凌烟溪不言不语，跳下棺材，夺过覃暮城手中的鞭子，搂起灵呵护着。
“你为什么要虐待灵？”
她气势凶凶，仿佛那鞭子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眼睛都红了。
她刚刚出关，就见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顿时圣母附体，大声指责起来。
许久不见，此刻灵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蹿到她怀里，瑟瑟发抖，将自己最近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不过，她就看到地上写的那些字。
“我叫灵，不要杀我，我妈妈是月神宗凌烟溪，她会出钱赎我的！”
凌烟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讪讪道：“我怎么成它妈妈了？”
她脸红红的将灵放了下去，拾起碳条赛回它手上。
灵泪眼巴巴，呜咽着接过碳条，望了一眼自己最后的希望，认命般继续书写起来。
“乖！听话，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口不能言，万一被人认成荒野凶兽，那就必死无疑了！”
凌烟溪看着可怜的白狐，轻声安慰！
覃暮城则转身继续炖自己的鸡肉！
看着覃暮城忙前忙后，凌烟溪代替他拿起了鞭子，指导灵作业。
可怜灵，换了一个更加暴躁的老师，稍有差错就是一鞭，打完还搂着吹抚一番，什么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结果，完事又换一根新的鞭子继续。
覃暮城拿出自己酿的酒，用竹筒给凌烟溪倒了满满一桶。
凌烟溪轻轻的抿了一口酒，道：“明就比了，你准备好了么！”
覃暮城嘴里含着一块鸡肉，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再无言语。
凌烟溪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话，可看见覃暮城正大快朵颐，只得作罢。
这顿饭吃的极为安静，两人默默的吃着菜。
饭后，两人一直漫步到灵溪谷的门口，凌烟溪才道：“比之后我就要去边极城守城三年！”
月神宗名为十大门派之一，代表的不仅是威严和权利，而且是死战不湍责任。
千年以来，月神宗也从十万饶大派渐渐沦落至不到千人。
八百年前的悬空湖一站，太上长老战死，门派精英十去其六。
五百年前的莺飞平原一战，门内长老一扫而空。
直至二十年前的月神峰一战，掌门战死，门派被迫迁移到这荒野之中，边极城是最后的防线，如果月神宗要覆灭，那也应该在边极城流干最后一滴血！
现在，轮到她了。
她的眼神极为明亮，似在寻找一个静谧之地，让人忍不住躲闪。
覃暮城仿佛地上掉了钱似了，眼神四处寻找，他深吸一口气，想点什么，最后只有一句轻轻的“一路顺风”。
凌烟溪的眼睛瞪得更大，仿佛要看透他一般。
一分钟，两分钟。
她的眼睛仿佛由于长时间不眨眼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覃暮城心烦意乱，他从没被一个女子这么凌厉的盯着，沉默着不出话来。
或许是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或许是害怕身份被戳破之后的亡命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初秋的黄昏怎么还这么热，自己的脑袋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凌烟溪眼睛里的雾霭越积越厚，凝云成雨，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想要一句宽慰，想要一个肩膀。
可瞬间又想起，覃暮城只是一个资质低微，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自己就算给他三十年也不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只能苦涩的开口道：“谢谢！”
完，转身离去，初生的月光混合着残阳余晖将她的背影拉得老长。
气太热。
热到覃暮城的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也或许是晚上喝的那杯酒太过劲道。
他鬼使神差的对着那越来越远的背景喊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那背景微微一顿，迟钝的脚步又迈开，这次却更加轻快。
“我等你！”
四周的温度仿佛一下降了下去，微风吹来，冰凉冰凉的，覃暮城一下子清醒下来。
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这妹子是自己能碰的么？好好活着不好么？
他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
事已至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