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住手啊啊啊啊啊!”

在江炎叫出声的刹那,光芒天际。

一道是自江炎身后的光芒。

另一道是光球。

最后一道是在远方天际的光。

只有极彩色的光映江炎的眼里。

从江炎身上喷出来的色光烧掉了龙的半身。

抓住江炎头部的左手整只不见,左肩上的龙头也消失了。

「宁宁!」

江炎立刻奔向宁宁及琳的身边,在那里也同样有着那样的光。

光呈圆盖形,覆住了宁宁及琳。

圆盖旁的冰被大范围地削裂,看起来就像是个陨石坑一样。

「那个圆盖也是我的力量吗?」

江炎出神地望着极彩色的光,光慢慢化作细小的粒子消散了。

里面的琳和宁宁都没事。瞪大的苍蓝双瞳紧紧盯着江炎。

安下心的江炎突然对琳待在宁宁身旁一事感到疑问,他大喊了一声「糟了!」咬紧牙关。

为什么琳会在宁宁身边?是为了保护宁宁、不让她受到战斗的波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保护宁宁?

「唔!」

江炎急着赶往宁宁身边,但已经太迟了。

射出锐利眼神的琳碰触封住宁宁的冰,两人的身影倏地消失。

江炎呆站了一会儿,随即单膝跪在地上用力捶着冰地,龟裂向四面八方而去。

「你要把宁宁掳去做什么,鹰!」

对鹰的愤怒、还有宁宁在眼前被人掳走的后悔及耻辱让江炎不停地抖,发疯似地大声吼叫。

「你要把宁宁跟琳一样变成傀儡吗!」

鹰不可能将身为女性且不是不老的宁宁作为新身体的候补人选,要利用宁宁的话,就只能利用她身为战斗的资质。

江画和江森都说过宁宁潜在的资质远远凌驾于他们两人之上,只是宁宁本人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

宁宁阳光般的笑容和琳无机质的表情开始交叠,江炎抱紧了头。

失去笑容的宁宁以敌人的身分挡住自己的去路。

光是这么想像,江炎的心就快被撕裂。

江炎低下头。突然,一阵非比寻常的杀气膨胀。

江炎蓦地回过头,看见失去左手及单边龙头的龙举起右手。

「你居然还活着!」

江炎为了放出极彩色的光而举起右手,那道光应该不会被龙吸收,而能打倒它。但

「消失吧!」

他用尽全力放出光芒,但从掌上迸射而出的却是金色光芒。那道光芒迅速被龙的腹部吸收。

「为什么出不来啊!该死!」

对鹰的愤怒、宁宁被掳走的动摇、无法随意操纵力量的烦躁感在江炎心里交错,龙向江炎重重击出右掌。

江炎来不及闪也来不及挡,只能身体狠狠吃下这一击。推倒他的掌心将江炎到了冰之大地上。

力量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冲击撼动江炎全身。

他严重损伤,江炎在脸边吐出血块。

意识像是随着身体一起被打飞,江炎翻着白眼不断痉挛。

龙这次举起了拳头

江炎和龙之间的战斗、江炎所放出的极彩色的光、把宁宁带走的琳有个人正看着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

三只眼在高空绽出光芒一只乌鸦凝视着冰原上的死斗,将影像送入主人的脑里。

乌鸦的主人、紫色眼睛的青年在江炎被龙打倒后来到冰原上。

他出现在准备给江炎致命一击的龙背后的空中。

青年以空间栘转移动至龙面前,龙的身躯面朝上倒下、

站在江炎身旁的他阿桂以侮蔑的眼神俯视着江炎,撩起白发。

「居然没办法解决这种三脚猫你不是最强的狗吗?」

阿桂重新握住长剑,刀锷发出锵的声音。

没有魔剑?绝斩不断的东西。

不管它吸收魔力的力量再强大,在绝的面前也是毫无意义。

随着江炎一行人侵入结界的阿桂起先降落在和江炎一行人相距颇远的地方。

无法像狼人族一般以嗅觉追逐目标的阿桂在这里也使用了侦察用的妖魔乌鸦来寻找江炎,但这个结界异常宽阔,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江炎。

乌鸦是在江炎与琳战斗时捕捉到江炎的身影。

「为什么琳和江炎?!」

困惑和焦急感搅乱了阿桂的心,他连续使用空间栘转来到这里。

阿桂很庆幸琳在他到之前就离开了,因为就算现在和她相见,他也做不了任何事。

琳已经带着宁宁离开,要杀江炎的碍眼敌人也死了。

他的目标江炎昏了过去。这个情势真是再完美不过。

看着江炎,阿桂踩住江炎心口再次出长剑。

「没想到你的女人也被掳走这点我同情你。」

宁宁一定会成为鹰的傀儡。

因为鹰是只靠力量来判断女人价值的男人,阿桂也看穿了宁宁具有高度的战斗天份。想必宁宁的力量在鹰腐臭鲜红的眼里看起来一定很美吧。

「我看你的女人八成会变成傀儡别担心,你会死在这里,不需要和你的女人战斗。」

就在阿桂挥下长剑的同时,原本翻着白眼的江炎眼睛里重新出现了光辉。

他觉得他听到有个人在叫他醒过来。

老爸?!

最先映入恢复意识的江炎眼帘的就是挥下长剑的阿桂。

「啧!」

江炎挥开阿桂跳起身,阿桂啧了一声後往后跳了一步。

痛划过心口,双脚也快支撑不住,但江炎仍旧没有倒下,继续和阿桂对峙。

差一点我的心脏就被剐走了。

江炎不断重覆着粗重的呼吸,阿桂以刺人的眼神睨着他。

「你继续睡下去的话就用不着跟你的女人战斗了」

阿桂的话化作刀刃刺进江炎的心口。

「你刚刚都看到了吗」

江炎一边回瞪着阿桂,一边想起他对兰立下的约定。

他发过誓不会杀阿桂,所以他必须说服阿桂,避免这场战斗。

必须要打倒的敌人只有鹰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战斗并不能为任何人带来救赎。

就算江炎死了、就算阿桂死了,宁宁和琳也不会回来。

鹰不可能没有做好夺取阿桂放力量后的准备。

最后的远古力量同时拥有打倒鹰的可能性和实现鹰愿望的可能性,也就是一把双面刀。

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看着阿桂紫色的眼,江炎不能不戚到要说服他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栖息在阿桂紫色眼里的愤怒和憎恨是如此深刻、炙热。他的眼会把所有话语通通弹回吧。

我不能一边战斗一边说服他就先让他动不了吧

别无他法的江炎在腰握起拳,他试着调整呼吸,但疼痛的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阿桂则是深深地吸气,将长剑置於下段。他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放出虹色的光芒,瞳孔的颜色也由充血的紫色化为冻人的苍蓝。

他用涅盘之月解放了他身为恶魔族的潜在力量。

两人间的空气倏地绷紧。

「你的头和心脏我收下了,江森。」

阿桂低声说道。

「没有那个必要。」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切断了紧绷的情势。

江炎和阿桂知道那个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属于谁。

他们将身体及视线转向该处,烈的愤怒火焰在眼底燃烧。

鲜红的发。

鲜红的眼。

初雪的肌肤。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貌,以及美貌的容颜上那个世界上最丑恶的笑容从无数人身上掠取了无数东西的男人。

从江炎身边夺走了宁宁的男人。

从阿桂身边夺走了琳的男人。

男人名字叫做鹰。

愤怒和憎恨取代了江炎和阿桂的声音。

鹰对着两人微笑,慢慢地举起手。

他的手上握着一个东西。

是什么?

江炎仔细地看着,发现鹰手上握的是一块肉。

「那是什么?」

这次江炎的疑问化作有声,他原本只是自言自语,但阿桂却有了回答:「你不是狼人族吗?用你的鼻子闻啊。」

看来阿桂已经知道鹰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有好多种气味。

江炎自己的气味、阿桂的气味、龙的气味、刚才还在这里的琳和宁宁的气味仍旧浓厚。已经闻不太到兰和银龙的气味了。

还有血、鹰、和江岚的气味。

「为什么会有老爸的气味?」

是他从龙手上救了御言之后正朝这边而来吗?这个想法划过江炎脑海后立刻就被江炎否定。

因为父亲的气味来自鹰的手上。

「是心脏。」

阿桂说。

「心脏?」

江炎呆愣地重复着。

心脏。

有父亲气味的心脏。

父亲的心脏。

江炎的肩膀和双脚失去力量,他就像个操纵线被剪断的人偶一样双膝跪地。

无法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涌起的反胃感,让江炎吐得到处到都是。

在这个神圣的夜里,江炎失去了父亲。

漆黑的世界,不存在任何能触碰得到的东西。

它在其中摇荡,静静地窥视着外面的样子。

只有一个人,知道它藏身于此。

只有创造出它的主人知道。

现在,牠所注视的人们,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存在。

江炎没有、阿桂没有、长者也没有。

牠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

身后的尾巴轻轻地晃动着,四周的黑暗掀起一片涟漪。

还没

该行动的时间还没到。

主人要的东西正拿在长者手上。

只要长者还拥有那样东西,那么将它抢夺到手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过良机一定会来到。

它像胎儿一般蜷起身体,静静地等待那个时机。

鲜红的液体自雪白指间滴落。

鹰一边爱怜地抚着手中的心,一边笑着。

「你打算摸那只狗的心摸到什么时候?」

站在鹰身前数步外的阿桂以骇人的语气说道。

从他苍蓝双瞳内放出的杀气比刀还锐利、比冰还冻人。

江炎就在他的身旁,不过他的双膝着地、头无力地低垂着,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因为你的不中用。我才亲自出征将之夺回。爱抚这颗心脏又有什么不对?」

鹰绽放出一个妖艳的微笑,阿桂的杀气随之变得更加尖锐。

鹰耸了耸肩,视线转向手上的心脏。

为了得到这颗心脏,鹰一百多年来难得地吓破了胆。

心脏的主人江炎在四肢被切断后仍旧没有丧失战意,他为了和鹰同归于尽,选择了自爆。

如果鹰在挖出心脏后撤退慢了半拍,他极有可能身受重伤。即使身为龙人,在近距离受到黄金狼以生命能量炸裂的冲击,也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

跟兰死的时候一样。

鹰回想起那个放弃长生不老的愚蠢姐姐死时的模样,不禁蹙起了眉头。

兰为了守护自己的儿子而向鹰宣战。她的执念异常惊人,即便是拥有精锐队的鹰也陷入了苦战。

这世上最糟糕的生物就是为了孩子拼命的父母。

真是让人火大。鹰打从心底唾弃这种人。

他原本打算要杀掉的御言,也因为江岚自爆的阻挠而逃走了。

虽然不怎么高兴,但御言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想要什么时候杀了他都行。

既然他都放过御言一次了,御言八成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再来攻击他。就算有那个胆量好了,他也构不成威胁。反正御言不过就是个孩子。

「接下来」

鹰的视线移到前方的青年身上。

要选哪一个?

他交互看着两人。

阿桂同时继承了龙人及魔族一族的血脉,他的身体拥有凌驾龙人的强大力量及永远的青春对鹰而言,要成为真神的两项条件都沉眠在阿桂的身内。

另一方面,江炎则蕴藏着据说只有将月亮与心交迭之人才能拥有的远古力量。

根据传说,远古力量能带来绝对的力量与长生不老。

远古力量虽然很难割舍,但自己还是应该选择阿桂吗?

远古力量还有太多不明的疑点。当鹰出生在这世上之时,远古力量早已成为传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文献。

同时,他也不明白什么叫作把心和月亮交迭。

既然没有人能保证远古力量一定能让他长生不老,那他就应该把江炎的顺位排在阿桂之后。如果得不到阿桂的身肉体,那他就改选江炎。

而且阿桂的母亲是鹰的双胞胎姊姊,同一血族的身体一定比较适合作为移植精神的容器。鹰是这么想的。

「你也够了吧!」

阿桂将长剑的剑尖指向鹰。

「呵呵,别那么生气。」

鹰完全不在意阿桂的杀气,他笑道:「我也抚够了,该是时候把这东西变成打开朝向永远之门的钥匙了。」

鹰停下抚摸心脏的手,以手覆盖住心脏,用严肃的声音说道:「转变吧。」

心脏随即绽放出光芒,光芒炫目到连站在远方的阿桂都不得不用手臂遮住眼睛,而鹰却丝毫没有眯起眼睛。

过了一会儿,光芒逐渐散去,心脏化成了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比成人的拳头还大上一倍,颜色则是浓郁的金色。由于珠子几乎没有任何透明度和光泽可言,实在很难说它像宝石一样漂亮。

「那就是远古力量吗!」

「没错这就是让我成为永远的存在的钥匙。」

由战死的黄金狼心脏变化而成的宝珠?远古力量这颗做为阿桂的涅盘之月江炎原料的宝珠能够解放沉睡在使用者的所有力量。与两者不同的是,它能够放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

鹰以慈爱的眼神抚着金色宝珠的表面。

「我收下了!」

阿桂狠狠撂下这句话后便冲上前去。

「你那烈火般的个性还是没变啊,如此凶暴,我当然会给你啊。」

只是我得先把它借给另一个人,不能现在就给你。

鹰看向阿桂的脚边对着桂脚下朝自己这边延伸而来的影子看了一眼,鹰淡淡地笑了。

「我不能杀了你,不过难得碰到这种机会余就陪你玩玩吧。」

「喝!」

阿桂一边跑一边刺出一只手,闪耀着苍蓝光芒的冲击波从正面打向鹰,将他红宝石般的发丝高高扬起。

「只是微风嘛。」

这道冲击波虽然具有粉碎大石的力道,但鹰却动也不动。

阿桂在放出冲击波的同时步步向鹰逼近,朝鹰的眉间刺出长剑。

嗤笑的鹰用手背挥开逼上前来的剑尖,但长剑和阿桂却突然化作浓浓的烟在眼前散开。

「!」

从烟中刺出的白刀划过鹰震惊的脸颊,被切断的数根发丝在空中四散飞舞。如果鹰没有转过身,脸就会被刺穿了。

「是具现分身!」

拨开烟雾现身的阿桂脸上闪过一抹「你说对了」的笑意。

具现分身。招式如其名,这是将魔力具现化后创造出分身的高等妖术。

阿桂使用这个妖术在冲向鹰之前就做出了一具分身。和分身同时冲上前去的阿桂先让分身进行攻击,等到长剑被挥开后,分身便立刻消失。接着,他再藉由分身消灭时所产生的烟雾掩盖自己的行踪进行攻击。

阿桂尖锐地吐了一口气,挥下长剑。这次白刀改攻向鹰的颈部。

鹰大步跳开闪过攻击,以指尖抚过脸颊,一阵温暖的触厌传来。

「居然伤了我的脸!」

鹰气愤地咬牙切齿。

阿桂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最后月酝就浮在他头上。

「贱人!我要好好教训你!」

激怒的鹰以凌驾雷光的速度逼向阿桂,快得让阿桂根本来不及反应。

鹰一把抓住阿桂的脸,以让人无法想象是出自纤细手腕的强大力量压倒他。

阿桂的后脑勺狠狠地撞上冰面,发出不成声的惨叫。

鹰把抓住桂脸部的手放开,傲然睥睨着阿桂。愤怒让他的呼吸紊乱。

阿桂昏了过去,半颗头陷进冰里。

「还不够我的愤怒未平。我要打断你的骨头,让你尝逼痛苦!」

就在鹰挥下手的那一瞬间,某样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

直到被打中后,鹰才理解到打中他的是一只被金黄色体毛覆住的拳头。

沉钝的冲击自鼻尖传至头。

「呃啊!」

鹰的身体向后大幅倾倒,眼底映照着和他瞳孔同样鲜红的天空。

有人在哭泣。

是谁在哭泣?

哭泣声是从何处传来?

不知道。

江炎觉得那像是孝的声音。

小小的、小小的孩子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远在天边,但感觉又像是近在咫尺。

他是因为哪儿疼在哭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呢?

他想要安慰那孩子。可是,他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能跟他说话就好了。

可是江炎并不知道那孩子在哪里。

他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那孩子的哭泣声之外,他什么也听不见。

为什么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呢?

(啊啊,原来如此。因为我闭着眼,所以我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听到,所以我什么也听不见。)

有一件伤心的事,非常伤心的事。所以,他不看、也不听。

(你)

闭着眼睛低着头的江炎试着跟那哭泣的孩子说话。

(你也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嗯。他觉得那孩子点了点头。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哭泣呢?)

孩子什么也不回答。

不过,他总觉得没来由地觉得他知道那孩子为什么哭泣,也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那孩子停止哭泣。

江炎抬起低垂的头,慢慢张开双眼。

赤红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鹰站在冰原的中间。

傲视着仰躺于地上的阿桂。

金色的珠子飘浮在鹰的面前。

江炎立刻明白,那是原本在父亲心中跳动的东西。

江炎试着起身,但一阵抽痛划过。肋骨断了,他所吐出的秽物里夹杂着鲜血,看来他的内脏也受了重伤,不过这伤并没有严重到让他站不起来。

他起了身,深深吸气,让力量循环到全身上下。

力量减缓了疼痛,让意识逐渐清醒。

「现在」

江炎抬头仰望天空,静静闭上双眼。接着

「现在,我还不能哭。」

他以微小但清楚的声音说道。

「等到全部结束后,我会尽情伤心所以」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尖都刺入了手掌里。

「老爸,请守护着我。」

让我的心不被绝望侵蚀。

让我不要因为憎恨而看不清我应该完成的事。

江炎睁开双眼,视线从空中移向正面,吸了一口气后便向前冲去。

与鹰之间的距离一瞬间便拉近成零,他挥出的拳头正中鹰的鼻梁。

「呃啊!」

鹰的身体向后大幅倾倒,鲜红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江炎抓住其中一把头发,把鹰的上半身拉回来,继续以拳头攻击鹰的腹部。

唾液自翻着白眼的鹰口中飞散。

江炎以左手抓住樱的头发,连击鹰的腹部。

鹰试着转身,但江炎却不让他如愿以偿。他扯住鹰的头发,硬让鹰维持在前倾的姿势,不断攻击他的腹部。

打了约十发后,鹰的头无力垂下。。

江炎改抓起樱的浏海,硬把他的头抬起。然后啪地放开抓住的头发。用尽全力地给了鹰的鼻梁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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