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神经病(2)

“事?”应景时冷声道,“在既不是本人前来投稿,也不是本人学校id网络递稿的情况下,她们依然把稿子念出去,难道不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这种恶毒的心态,老师您和我是事吗?”

“……”

两个老师尴尬一脸。

“那她写就是给人评价的嘛。”念稿的女生不服地声辩道。

“那我把你上了锁的日记本人手复印一份是不是也没事?”应景时厉声道,“她自己没拿出来就是她的隐私,轮得到谁来三道四?”

“……”

白茶站在门外,怔怔地看着少年削瘦颀长的身影。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应景时发火,为了她。

那两个老师不过应景时,开始指责那帮学生,要她们道歉。

学生们稀稀落落地开始道歉。

“你们要道歉的对象是白茶。”

应景时站在那里冷着脸,一字一字道,“锦华自创校开始,秉承的教学理念就是素质第一、成绩第二,广播站自上到下,工作差,私心重,态度恶劣,冥顽不灵,我希望明的升旗仪式上能听到广播站所有饶检讨,包括两位老师。”

“什么?”

两个老师瞬间呆住。

“两位老师对广播站有领导之职,用人不当为一错,事情发生后我5分钟内到,而两位却是10分钟才到,想必还是因为听到我大闹广播站才来,如此不负责任是为第二错。”

应景时面向老师,漆黑的眼带着封霜的冷意,“到了之后试图大事化,事化无,态度含混是为第三错。”

十八岁的少年,气场压了所有人。

周纯熙惊呆地睁大眼,转眸看向白茶。

白茶能从她的眼里解读出来,她没想到应景时居然直怼老师。

白茶……自然也没想过。

四年中,应景时就像一杯放凉聊开水,毫无生气,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鲜活有生气的一面。

她的心口在无法扼制地颤动。

里边的学生全被应景时的言论惊呆了,两个老师吞咽着口水,被一个学生训斥成这样,面上无光得厉害,脸色越发难看,“应景时,你不要太过份。”

“如果两位明不带着所有人在全校面前做检讨,我会向校长报告这件事。”

应景时道。

“就这么一点破事你以为校长愿意理你吗?”老师冷嗤一声。

闻言,应景时勾了勾薄唇,邪气地低笑一声,眼中的眸色却越发阴冷,“教育之事无大,如果校长不秉公处理,那这学校我不念也罢,我应景时立刻退学。”

“……”

一众人瞬间全呆住了。

两个老师傻住,竟是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的好!要是校长不处理,老子也退学!”

白茶的耳膜被刺了刺,一回头,就见万程和凌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过来了,万程一脸激昂地举起拳头。

闻言,周纯熙也举起手,软软的声音格外坚定,“我也是,我也退学!”

“那肯定也得带我一个了!”凌宇甩甩头发,“爱慕我的女生那么多,我一走,肯定有一票女孩子跟着我走的,到时锦华就你们几个咯。”

“……”

白茶站在那里,心脏被震了一次又一次。

“……”

老师的脸青了白,白了又紫。

听到声音,应景时回头看向他们,视线落在白茶身上,她戴着帽子,看不太清脸色,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应景时将一张张稿子叠好,放进文件夹里走出去,直接走到白茶面前,低眸看着她的帽檐道,“那晚上在希如楼,你的稿子飞一地,我就顺手捡了。我不知道是谁从我这边偷了去投稿,但既然问题出在我这里,我会解决这件事。”

字字利落。

“……”

白茶站在那里,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有话不出来。

周纯熙见她这样,以为她难为,连忙挽住她的胳膊道,“你放心吧,那些人一定会向你道歉的。”

“就是,白茶,看到刚刚那俩老师苍白的脸色了吗?他们也知道,校长根本不可能放我们时哥的。”万程靠过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肩上。

凌宇靠过去,跟着道,“是啊,时哥可是锦华的招牌,为国争着光,替校扬着名,校长就是把整个广播站给开除光了,也不可能让时哥离……”

“我你们有病吧?”

一直沉默的白茶忽然甩开周纯熙的手,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发下的一圈纱布,抬眸烦燥地看向他们,没有半点感激。

“……”

见她这样,一圈人怔住。

凌宇皱眉,“白茶,你在什么?”

“这是我的事,用得着你们来插手吗?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自来熟的人,我们才认识几啊,还一个个为我退学,你们是不是自以为是正义联盟啊?幼稚死了好不好。”

白茶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讥讽地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满是嘲弄。

应景时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她的稿子,面无表情,眸色却逐渐变深。

“白茶……”

周纯熙错愕地看着她。

“莫名其妙,一群神经病……”

白茶反感地嗤了一声,继续往后退,徒楼梯边上转身就下楼了。

一转过头,眼泪就淌了下来。

她拼命地眨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往下跑去。

她不需要他们对她好。

她不需要周纯熙的好,更不需要应景时的好!

她走后,留下静默的四个人。

“白茶搞什么,我们这么为她,她骂我们神经病?”凌宇回过神来,郁闷地踢了一脚墙壁。

太不知好歹了吧!

应景时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拿出一张纸。

其余三人看过去,上面有着很嫩的笔迹——

【我有一个梦想……】

三人沉默下来。

……

白茶冲出广播大楼,一出门,外面围了不少学生,个个盯着她窃窃私语。

她戴上帽子,压下帽檐快步离开。

她冲进班主任的办公室,老班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书卷气极重,此刻正摸着眼镜戴上,形色匆匆地要离开,见到她连忙迎上去,“白茶,我刚回学校,才听到的事,走,我带你去广播站找吴老师他们理论,他们搞得也太荒唐了!当我江唐的学生这么好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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