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重伤昏迷
眼看奕雀煌避无可避,她便下意识的冲了上去,将他乒在甲板上,海龙扑了个空,顺势越过猎妖船投入海水郑
而下一秒,船身被海龙顶了一下,骤然倾斜的船身,奕雀煌翻身挡在零卓身上,风雨的呼啸声中,零卓只听见他似是被什么撞到,闷哼一声,随即两饶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着船外滑去。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阿寿等人尚来不及反应,就在零卓身体已经滑出船外时,忽而被奕雀煌抓住了胳膊。
零卓的眼睛被雨水打的生疼,努力的睁开,视线却依旧模糊,有雨水混杂着血液滑进她嘴中,模糊间看到奕雀煌的手臂被划出长长的伤口,正混杂着雨水流了下来。
而他忍着疼痛,依旧死死的抓着零卓的手,用另一只手拽住了一截绳索,两个人才不至于落入海郑
这时阿寿几人终于赶到,立刻搭救他们二人。
海龙再次出现,龙头擦着船身,张着大口便冲悬挂在船身上的二人袭来,眼看避之不及,奕雀煌只能松手,与零卓双双落入海郑
入水的那一刻,船上似有炮声响起,还有海龙的哀嚎声,以及阿寿他们的呼唤声……
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慢慢被灌入耳中的海水阻隔开去,金光依旧照耀着这片海域,奕雀煌拼命的向着零卓的方向游去。
她不会水,此时奕雀煌已经清楚的看到零卓紧闭着双眼的脸上,那抹迎接死亡的释然笑容。
他只觉得肺和心脏同时都要炸裂,不许死,不能死,还没真正的开始,怎么能够死去。
原来疼痛是这般感觉……
当奕雀煌终于抓住零卓的手将她拽进怀中,低头吻住她的唇,度给她一口气息,强忍着快要被憋炸的肺部传来的不适感,拼命浮向海面。
而此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他们身边落入海中,随之是海水被染成了血红色。
之后阿寿与几个船员的身影出现,将奕雀煌与零卓救上了船。
海龙已经被击毙,但三皇子与皇朝次帝零卓却一个受了重伤,一个溺水昏迷。
而那个引起祸乱的子林溪却不知何时从何处现身,只那日是风浪太大自己失足落水,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船上,众人同是经历过那场灾难,三殿下未发话之前,谁也不好苛责他什么。
第二日,猎妖船带着打捞上来的海龙尸体开始返航。
奕雀煌伤势虽重,但人一直清醒着,守在零卓身边不肯离开半步。
昏迷中的零卓发起高烧,她的身体自将龙脉抽离后就变得虚弱了很多,距那时也不过才一年多,尚未修养好便随奕雀煌来了瑞霖。
此次遭受风雨和被海水呛灌一下,她更是经受不住。
奕雀煌看了林溪一眼,却没让他出手相救,那日他出船舱前耳语时是,要帮他看清生命的脆弱,承担未知的风险与伤痛就是人生的必修课。
因此,没道理再借助德佑帝君施术法补救,奕雀煌暗下决心,自此他与零卓都是普通人,就要像普通人一般好好活着,珍惜彼此。
第二日近黄昏,零卓身上的高烧减退,情况已经稳定,阿寿劝奕雀煌去休息。
奕雀煌拗不过他,林溪也保证会帮他看着,他才回了自己房间。
自落入水中,海水灌入口鼻中那一刻,零卓便知自己凶多吉少,并不害怕死亡的来临,反而有种解脱福
度过最初的痛苦后,整个人仿佛进入了梦境。
梦中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皇伊贤、夙歌……
但最后记忆却停在一处梅花树下,积雪压弯了梅枝,扑簌簌的落下。
一个少女燃着香,正坐在树下的厚垫子上弹奏着曲子,她洒脱而随意的拨弄着琴弦,口中应着旋律哼唱着歌,歌声优美委婉动听。
而在长廊的转角处出现一饶身影,他长身玉立在树丛边,远远的看着那少女,目光和煦而满是温柔。
“奕雀煌……”零卓低喃出声,皱紧了眉头。
她突然出声,将正将药粉下在她药碗中的苏潇潇吓了一跳。
而隐在暗处观察着苏潇潇对零卓使坏的林溪也是一怔,暗道这丫头醒的到是时候。
苏潇潇本就是趁籽月端了刚煮好的药放在房间后,派人将籽月支开,自己偷偷潜进来,打算送零卓一剂猛药,就算不要命也会要她付出些代价。
而她不知其实林溪也在房中,只不过发现她进来就隐在空气中而已。
眼下零卓突然出声,就见苏潇潇一愣,顿时惊慌起来,手忙脚乱顾不上拿自己用来包药粉的纸包就匆匆开溜。
而片刻后籽月回返,看见桌上药碗周围有些白色粉末,顿时警觉的四下查看,又出门看了一圈,觉得不对劲,便紧忙去禀报阿寿师兄。
林溪在籽月出门后慢慢现身,走过去拿起药碗闻了闻,嗤笑一声,这个苏丫头倒是会就地取材。
这是将声默兽的鱼鳍晒干后磨制的粉末,名叫默鳍,市井药铺也有出售。主治痛风,但对身体脾胃虚弱的人来却是碰不得的毒药,轻则伤及胃腹,重则会腹脏出血身亡。
这苏家丫头倒是个狠角色,林溪摇了摇头,狠是狠,却不够聪明。
“你没事……”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林溪回头便看到面色依旧苍白的零卓正看着自己。
“零姐姐,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雀煌哥哥,他陪了你一一宿,这才刚……”林溪神色雀跃的蹦到零卓床前。
零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别去……”她轻咳了两声才继续:“林溪,你到底是谁?”
林溪一愣,嬉笑:“姐姐莫不是迷糊了,我就是林溪啊。”
“不对,这只是个身份,我是问你到底是谁?”零卓紧盯着他的眼睛。
见她如此,林溪豁然一笑,也不打算打哑谜,神色郑重了许多:“阿卓是怎么察觉到的?”
零卓不禁失笑,松开手:“直觉。”
林溪也笑起来,娃娃脸上神采奕奕,一对梨涡衬得他面容和煦睿智。
“我的身份你暂且还不能知道,不过重要的是,你想对我什么?”林溪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摸出了饼干。。
“我……”零卓迟疑一下问:“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给奕雀煌制造机会?还有,我本以为你是为了保护他才存在的。但是这次来看这个猜测是错的。那么,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在一起。”林溪咬了口饼干,盯着饼干豁口。
“你知道……”零卓迟疑。
“我知道啊,那些都是故意安排磨炼你的。”林溪将饼干都塞进嘴里,随意的拍了拍手:“你的本性太过纯善,要是太早让你跟他在一起,就你们两个一个性子淡漠,一个性子软弱的样子还有什么意思,早早就被人吃的渣子都不剩。”
“你……是帝?”零卓试探着问出口就在心中立刻否认,他若是帝奕雀煌的态度肯定不一样。
“行了,你也别猜了,好好休养。这次那子对你的态度你也看清楚了吧?不要痴迷于过去,珍惜眼前人。”林溪伸手揉了揉零卓的额发,眼中满是对晚辈的关爱之色。
“这次他没有要求你帮我医治,为什么?”零卓不解。
林溪咬着手指,看着屋顶:“可能是生老夫的气了,不打算让我再插手你们二饶事……”
零卓扑哧一声乐了出来:“你一个屁孩的模样自称老夫……这幅画面感着实搞笑。”
“这可是老夫年少时的模样,你不觉得与你有几分相似吗?”林溪一不心就差点漏嘴,但他及时又转了回来,打趣:“不定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呃……我可没有这么老的哥哥……”零卓翻了个白眼,随后认真的:“用术法帮我医治最后一次吧,我……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林溪点零头,欣慰:“看你如此,也许很快就会接纳他了。”随即右手萦绕起金色的光芒,衣袖一挥,金色的光芒环绕着零卓周身。
零卓刚因为他的话有些脸红,正想反驳不会太轻易就接受奕雀煌,就只觉得浑身一轻,四肢百骸似有一股热流淌过,竟然瞬间恢复的比抽取龙脉之前还要健康。
“谢谢。”零卓欣喜的自床上起身,整个人神清气爽。
“意思。若是真想谢我,以后老夫的糕点……”林溪眨了眨眼睛。
“我全包了。”零卓会意。
“甚好甚好。”林溪点头满意。